王霍蹲在牧然边上,着急忙慌地问:“嫂子你哪里不舒服啊?”
“医生!医生!”
秉央踹了他一脚:“别嚎了,我不就是医生么!”
“嫂子你先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再加上秉央身上的消毒水味儿,王霍身上的香水味儿……
牧然更恶心了,他喉头微动,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王霍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拽着谢则尧的裤脚:“快、快点,担架呢!”
“赶紧送到急症!不是,送进ICU!”
秉央也急出了一脑门汗,见牧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掏出手机就想叫人。
牧然又干呕了两下,虽然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是舒服了不少。
他拦住秉央,慢吞吞地说:“我没事。”
王霍哭嚎道:“什么没事!你都差点吐了!”
“秉央你们这什么医院,怎么还不把担架抬过来!”
牧然沉默片刻,对两人说:“我真的没事。”
“大概是……又怀了吧。”
“嗯,孕吐。”
秉央:“???”
王霍:“???”
谢则尧:“……”
牧然站起来,拍拍谢则尧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昨晚,一发入魂。”
谢则尧:“……”
王霍仰着头,紧紧盯着谢则尧的表情。
这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样子……
王霍眼前一黑,双手微微颤抖。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他哆哆嗦嗦地问:“嫂、嫂子身怀癌症了吗?”
谢则尧:“……”
沉默片刻,他嫌弃地往后退了步,拉开与王霍、秉央的距离。
“大概是吃多,撑到了。”
王霍连忙说:“这、这可不兴大概啊,我的谢哥。”
谢则尧:“今天然然破新纪录了。”
王霍知道牧然的食量,也明白谢则尧说的破新纪录什么意思。
牧然之前的最高纪录——一个人吃了他们仨的饭量。
王霍松了一大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瞥向秉央,喝斥道:“小秉子,你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给嫂子去拿保胎用的健胃消食片!”
2、
秉央自己常备着健胃消食片,连忙跑去办公室拿药。
药酸甜微苦,牧然嚼了三片,没过多久,恍若新生,甚至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两碗饭。
谢则尧帮他揉了会儿肚子,确定牧然不难受了,才前往理疗室。
王霍和秉央跟在谢则尧身后,不敢说话,只好用微信对话。
王霍:【小秉子,我怎么办?】
秉央:【我也不知道,估计不参加那个吃不饱的综艺,嫂子也不会吃撑。】
王霍:【救命啊啊啊啊!我真不知道那生活类综艺是让去受苦啊啊!】
秉央:【好兄弟,我救不了你。】
王霍:【救救我!救救我!】
秉央:【你切腹自尽吧,我哥对牧然的健康多上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霍:【救救我!救救我!】
秉央:【去年我拿错体检报告,被他还有我爸妈混合三打。】
秉央:【我那还只是虚惊一场,你这是让牧然真受罪了。】
王霍:【你说我现在和嫂子解约,让他去耀星还来得及么?】
秉央:【你试试呗。】
王霍哭丧着脸,当初牧然要进娱乐圈的时候,他乐呵呵地去自荐,本来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牧然还真决定来必火,没有选择耀星。
因为牧然的福利合同,耀星和必火合作了好几次。
想到这里,王霍释然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被揍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王霍这一身肥膘不是白长的。
王霍抬头挺胸,等牧然进理疗室,他走到谢则尧面前:“哥,你揍我吧。”
“都怪我没有事先调查清楚综艺的事情,我有罪我该死。”
谢则尧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你平时工作也这样?”
王霍脱口而出:“那必然是不能的。”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根本没有把牧然的事情放在心上么?!
王霍急得冒了一身汗,连忙解释:“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是被网上的营销号骗了,看他们都说是个养生综艺……”
谢则尧冷笑:“然后呢?”
“然后,然后,”王霍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哥!你说,你想怎么揍我就怎么揍我!”
“只要能让您和嫂子消气,小的死了也心甘情愿呐!”
谢则尧知道王霍对自己人是个什么德行,对外又是个什么德行。
但牧然先是在剧组出事,接着的养生综艺又变成了吃苦受罪。
王霍这次必须得长点记性。
谢则尧扫了他一眼:“半个月内减十斤,减不了以后别来耀星。”
王霍愣在原地:“减、减肥?”
他活了二十多年,体重只增不减。
“哥,你还是揍我吧!揍死我吧!我这一身肉随便你揍啊!”
王霍嚎着,理疗室的门忽然打开。
汤普森走出来,朝着几人笑了笑,接着对谢则尧说:“谢先生,能单独谈一下么?”
谢则尧点头,跟着汤普森离开。
进办公室后,谢则尧率先开口:“然然怎么了?”
汤普森示意他坐下,笑了笑:“病人没事,是我想了解一下这段时间的情况。”
“病人有过什么异常表现吗?”
谢则尧心里松了口气,应道:“有。”
“昨天晚上,他突然开始演戏。”
谢则尧顿了顿,解释道:“不是走剧情的演,而是他开始演小说里的剧情。”
汤普森问道:“你的意思是,病人在扮演角色的同时,又开始走剧情?”
“对,”谢则尧点头,扯起嘴角,“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汤普森又问:“在这之前,是否有什么事诱导了病人走剧情?”
谢则尧思索片刻:“日常、体检……在之前的话,他第一次去录了综艺。”
汤普森一边记录,一边问道:“第一次吗?”
“据我所知,病人进娱乐圈四年了,是吗?”
“一方面是因为然然本身性格不爱工作,另一方面原因则在我。”
谢则尧简单的说了两句,反问道:“这和他的异常有关系吗?”
“有一部分,”汤普森笑了笑,给谢则尧倒了一杯水,“那么在录制节目期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谢则尧摩挲一次性水杯:“他干了农活,还给其他成员做饭。”
汤普森:“做饭?病人平常在家的时候不会做饭吗?”
谢则尧嗯了一声:“我第一次看见他做饭。”
汤普森:“在这之前,您不知道他会做饭,对吗?”
谢则尧点头。
汤普森:“除此之外,在病人生病期间,您还有发现病人其他的不同吗?”
谢则尧抿了抿唇,缓缓说:“他喜欢演戏,似乎不排斥交新朋友……”
说着说着,谢则尧沉默了。
半晌,汤普森再次开口:“谢先生,您平时和病人的沟通交流多吗?”
“为什么会以为他不会做饭呢?”
谢则尧张了张嘴,但汤普森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回答,紧接着又抛出一个新问题:“您了解过病人不喜欢做饭的真正原因吗?亦或是病人不喜欢做其他事情的深层次的原因?”
谢则尧低垂着眸子,望着水杯的热气。
他没有了解过,他就是理所当然地那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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