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发光,也不知道司小宁到底是吃什么长得,那么……
那么合他的胃口。
正想着,司小宁那边的门把手被转动,响了一下,越时立马从衣帽间冲出去,开门、关门、用身体抵住房门,动作一气呵成,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得忘了呼吸。
而衣帽间里,穿戴整齐的司宁疑惑地看了眼对面房门,没有停留多久,拿上换洗的衣服就回了房间。
他本身的学习计划就很重,这段时间还得给越时补课,基本都是趁着半夜补上自己的进度,睡眠时间被压缩到五个小时,加上午休才勉强够保持精力,根本没时间想别的事情。
日子就在补课和越时单方面焦急的等待中过去,期中考之前,竞赛成绩就出来了,数学老师第一个得到消息,上一节课还没下课,他就拿着一张纸,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最近的考试只有数学联赛的市级选拔,同学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下课铃响,前一位老师刚说完“下课”,邹老师就走了进来,兴奋地说道:“这次市级选拔,我们班一半的同学都拿到了复赛的入围资格。”
这样的成绩在以往并不少见,每年的全国联赛,一中都能在复赛中占据十到二十个参赛席位,今年稍微多了几个,也在意料之内。
但让邹老师兴奋的不是这个,“这一次初赛分数也出来了,咱们班的司宁同学和越时同学,都是满分!”
五班的所有学生都转过来,羡慕地看着司宁和越时。
整个市一共就五个满分,他们班就占了两个,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办公室的同事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邹老师那会儿激动得满脸通红,现在还算是平静了一些。
说出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后,邹老师总算平复了心情,说:“当然其他同学获得的成绩也很喜人,由于时间有限,我就不一个个说了。接下来我念一下进入省级赛的同学名单。冯严、祝杨宏……”
除了一开始公布司宁和越时的成绩以外,后面的学生都只提到了名字,成绩还得等待会儿自己去公示栏看。
“第一名以外都是失败者”,这是他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班主任对他们说的话。已草拟入学以来,五班的学习氛围一直都有很浓的竞争意味。
所有人都以第一名为目标,无形中也会给第一名增加很大的压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宁还能长期占据第一名的位置,整个班的同学都对他心服口服。
除了一个人。
冯严死死抠着手里的笔帽,指甲因为用力,整个甲面都变成了惨白的颜色,突然一个用力不稳,他的手指从笔帽边缘滑出去,笔尖就扎进了他的指甲缝里。
一阵刺痛袭来,冯严看着指甲缝隙冒出的血珠,皱了皱眉头,随即一声不吭地放进嘴里舔掉,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
边上祝杨宏注意到他的行为,颇为嫌弃地撇撇嘴,往旁边挪了挪,对过道另一头的同学说道:“司宁和越时好厉害,我听说这次的试卷是那个魔鬼老师出的,居然还能考到满分!”
“我看这回省队肯定有他们两个,到时候保送清北就稳了啊!真羡慕他们,这回有几道题目我都没看懂……”
冯严扫了一眼这边,顺便看了眼那边都是一脸平静的司宁和越时,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握紧了拳头。
然而司宁和越时对这件事情,是真的没什么兴奋的想法。
越时也就数学好一点,其他科目还是最近司宁给他补课,才勉强有高中生的水平,更别说跟这群学霸比。现在的学霸那么多,他就算单科成绩再厉害,进了国家队,清北也不可能要他。
而且他现在还在背期中考试的知识点,一个脑子都不够用的,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别的事情。
司宁则是习惯了。
他高一就参加过数学联赛,当时也是一路通关,进了全国联赛,还差点进了国家队,只是当时没有考满分而已。
何况对他来说,考到自己喜欢的学校并不是一件难事,就算得到保送的名额,他的时间空出来,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邹老师念完名字,就把名单留下,离开了,班上同学一窝蜂地涌上去看成绩,有人喊了出来:“卧槽,真的是三百分!”
“第二名就是两百八了,整整二十分!这也太可怕了吧?”
“嘘,你小声点……”说话的人看了眼冯严,拉着旁边的人说道:“看好成绩了?下节体育课,我们早点去吧!”
考两百八的第二名就是冯严。
祝杨宏不跟他一起玩以后,冯严经常一个人吃饭上课,加上他那身阴郁的气质,很容易就跟其他人区分开来,就算站在人群中都很突兀。
没有人乐意跟他玩。
同学们讨论的氛围瞬间冷下来,三三两两找借口离开公示栏,有人小声嘀咕道:“拽什么啊?他的成绩就是没有司宁好,跟我们甩什么脸子?”
“你别说了,待会儿让他听见。”
那人也不想惹上冯严这种阴森森的家伙,闻言撇撇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看,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司宁了。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司宁没拿第一名的奖学金,顺延给他,他每个月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钱买习题册?”
一中竞争激烈,但出手也很大方,每次期中、期末考,年级前三名都有奖金。
司宁不缺钱,从来不去领,学校就把第一名的奖金顺延给了冯严,加上入学时承诺给他们每学期的钱,冯严一学期得到的奖金比他爸赚得都多。
“话说起来,他每个学期那么多奖金,怎么过得还是紧巴巴的?钱都哪儿去了?”
“我哪儿知道……不管钱去哪儿了,他这样子我就看不惯。”
边上的人也觉得有理,但还是劝道:“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又影响不到我们……哎,我看你新买了一套习题册,题目新吗?”
……
中午放学,越时和司宁回去吃饭,发现校门口拉起了横幅。
正中间上边最显眼的一幅,赫然写着他们俩的名字:“热烈祝贺我校越时和司宁同学在市级数学联赛中获得满分!”
越时幼儿园毕业之后就没有拿过奖状了,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校门口,而且还是夸奖他的,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他脸一红,嘀咕道:“操……这他.妈也太羞耻了一点,好丑的字。”
司宁看了眼横幅,很正常的黑体字,紧接着发现越时耳朵泛红,觉得有些好笑,“越时,你在害羞吗?”
越时梗了一下,“谁说的?我凭本事考的满分,为什么要害羞!”
话虽这么说,他的脸却整个红了起来。
这时蒋逸路过,一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行啊哥们儿,猴子说你以前在育才一分都考不到,我还以为你骗我呢!”
当初认识的时候,蒋逸就问过越时能考多少分,真要是考零蛋,那他倒数第一的宝座可就不保了,听见猴子说,还吓了一跳。
越时见司小宁笑着看自己,自信心顿时爆棚,不屑道:“猴子知道什么?我那是藏拙呢!”
蒋逸彻底放心了,竞赛考试越时都能考满分,学校里的考试还不是洒洒水,于是说道:“你俩考得这么好,不然晚上我请客,咱们叫上猴子,一起庆祝一下?”
越时好久没有跟他们一起玩儿了,有点想去,但没立即回答,看着司小宁。
司宁顿了顿,说:“我就不去了,晚上得回家一趟。”
越时马上说道:“那我也不去。”
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司小宁不去,他一个人出去玩,司小宁该不放心了。
然而他的顾虑完全多余,这话一出,不但蒋逸不同意,司宁也说道:“没事,你去吧。晚上要是回去得早,我去找你们。”
越时本来还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决心,听到后半句,顿时就倒戈了,犹犹豫豫地问道:“那小徐来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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