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私密按摩师(23)
范平故意逗了逗他,说他一定是被丁猛丁大官人给累坏了。
白简懒得理他,闭着眼在沙发上养神。
未几,刚刚送走客人的范平在大门外接了一个电话,三言两语后,他的脸色大变,三两步跑进了按摩馆。
“小白,小白,你猜谁打电话来了?太意外了啊!”
正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白简看着惊失措的他,抬了抬眉毛。
“范范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咱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借高利贷的,能有什么意外让你慌成这样?”
白简这会的心情本来就不算太好。
上午在教丁猛练习五禽功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让两个人瞬间失了神。
兵荒马乱之中,自己运了劲的手指刚巧怼到了丁猛的要害处,当时便把个威猛汉子痛得冒出了一头冷汗。
虽说后来自己用按摩手法帮他在几个穴道缓解了一些疼痛,可是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扫了两个人继续学习的兴致。
要知道,在两个人之前有一些阴差阳差的时候,白简也曾经弄疼过丁猛,可说实话,自己那时虽然略有歉意,却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但一次,白简却忽然发现,在丁猛疼得满头冷汗、龇牙咧嘴的时候,自己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心疼。
而这会儿,当自己正在思考下一次用什么手法来弥补他的疼痛,刺激他的能力快速提升时,范范又像以往那样大惊小怪的夸张样子,难免不让他心烦。
范平抓着电话的小胖手在白简面前一阵乱晃。
“不是不是,这次真不是我小题大做,你知道刚才是谁打电话来关心你了吗,是雷闯,雷老板!”
白简的面色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变了变。
“真的是他?酒吧的人不是都说他在澳大利亚人间蒸发了吗?”
范平坐到他的对面,伸出电话让白简看刚才的通话纪录。
果然,来电显示出的是一个北京地区的手机号码。
“我估计,是因为你要辞去NO25酒吧的夜场表演,惊动到了他,所以他才回来的吧。他刚才问你在不在按摩馆,还说要过来呢!”
白简点点头,“有可能是这个原因,那,他为什么打给你呢?”
范平撇了撇嘴,“你该问他为什么不打给你是吧?小白,雷闯那个人,你比我还清楚,一个字,怪!两个字,太怪!”
范平说的没错。
他口中那个名叫雷闯的男人,是一位已经移民到澳大利亚的华裔,不过他在国内的事业还有很多,北京知名的夜场NO25,就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而白简之所以能够在NO25反串演出,就是雷闯一手敲定的。
白简和范平至今也不能忘记,当NO25招聘夜场反串歌手的时候,当白简以女装的造型上场试唱时,老板雷闯既惊艳又极其复杂的眼光。
仅此一眼,当晚应试的众人中,留下的,便只有白简一人。
并且从那之后,经雷闯的亲自安排,NO25专门在周五,给‘白光’小姐一个人留下了宝贵的黄金演出时段。
奇怪的是,当初招聘的是夜场反串歌手,而后来,雷闯却下令改变宣传方式,对外介绍的,就是“摇滚女皇,午夜白光“!
当白简最开始在NO25驻唱的那段日子里,原本只是偶尔来夜场巡看的雷老板,却雷打不动的接连捧了三周白光小姐的场。
就像范平说的那样,这个年近四十的已婚壮年男子,怪,真他妈怪。
雷老板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有一丝半点喜欢男人的样子。并且听说,他虽然有钱,又经营着夜场这种美女众多的地方,却并无和任何女人的绯闻。
他虽然对白简极为看重,给他的演出回报丰厚,给他安排专场,并且还派专车去按摩馆接他演出,极尽照顾之能事。
但是从始至终,他除了连续三周的周五来坐场压台送上花篮外,并没有提出过额外任何一个无理的要求。
似乎他对白简所做的,就是一个纯粹的,对自己偏爱的歌手的欣赏,仅此而已。
这样的男人,在现在凡事必讲回报的社会里,除了怪,大概也不太好找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当然让他们感觉更意外的是,一个月前,这位相中了白简的伯乐老板,忽然间飞回了澳大利亚,并且其间再无音讯,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以今天他忽然将电话打到范平的手机里,询问白简是否在按摩馆,并且还要过来店里的时候,范平这种惊诧的表现,倒也可以理解了。
“他除了问我在不在按摩馆,还说了些什么吗?”
虽然知道雷闯这个人性格古怪,电话里也从来都是三言两语,但是他还是想看看,他忽然间在北京出现,寻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没说什么呀,就是问你现在是不是人在按摩馆,说一会要过来,啊,对了,还特意问了我一句,听说白简的按摩手艺很不错是吗?”
“我以为那是他的客套话,就没太当回事儿,小白你说,他这句话是啥意思,难道是想让你给他做按摩吗?”
第34章
听完了丁猛手机中陆即安的微信语音, 叶茂耸了耸肩膀。
“挺顺利啊,两头的主唱都谈成了,看来我得回我的住处, 好好想一想大家在一起排练的事了。”
丁猛看了他一眼, “先别说这个,你没听见吗, 陆馨雅今天要请咱们去喝酒呢!”
叶茂“切”了一声。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猛哥是也!什么请你和我喝酒, 我看我和她爸, 都是去做陪衬那一角的吧!”
丁猛眯起了眼睛, 心中竟然略有些莫名而至的不快。
“你少他妈鬼扯,要说陪衬,我和六哥才是真正的陪衬, 你和陆馨雅马上就要在一个队里组合了,现在开始培养培养默契和感情,不是正道吗?”
叶茂龇了龇牙,“我说哥, 你这话说的可是当真的?我跟你说,陆馨雅这样的大美妞,那真叫盘靓条顺, 可是一般的小美女比得了的,你要真让我和她培养感情,我倒也不敢违抗,就敢问一声, 哥你真的舍得?”
叶猛看着他那副臭屁的死样子,又气又乐,顾不上蛋疼,轻轻踹了他一脚。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是盘靓也好,还是条顺也好,在我眼里,就是六哥家的姑娘,一个晚辈!”
叶茂听他说的语气坚决,倒是有点意外,伸长脖子在丁猛瞄了半天,摇摇头。
“哥,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我看你身边从来没有女人,总以为是你眼光太高,挑人挑得太厉害。可是现在像陆馨雅这样的女神跟你示好,你还是这样,可真是有点意外。说实话,哥,你不会是不喜欢女……”
丁猛的脸色一沉,将他那句话堵在了嘴里,“少他妈废话得了,老爸老妈都在外面,别满嘴里跑火车!”
叶茂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表情和态度的大哥,还真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面孔。
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忽然就伸手在丁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茂这句看似颇有深意的话一出口,倒让丁猛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弟弟从小到大,都非常的聪明,或许有些东西,他心里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只不过在给自己这个大哥,保守着他觉得应该保守的秘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一直觉得有时还很幼稚的弟弟,真的已经长大了。
两个相差了七岁的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说什么。
丁猛看了看表,“你抓紧回你住的那头收拾收拾,时间快到了,晚上要喝酒,咱们都不能开车,我一会找宋金宝送咱们过去。”
晚上。
白简和范平送走几个小区里做常规推拿的客人后,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都抬起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时针的指向已经快到九点钟了,那个给范平打电话说要过来的雷闯雷老板,却还是没有露面。
两个人之前曾经仔细研究和分析了一下白简和NO25签下的演出合同。
应该说,那份合同对白简的限定还是很宽松的。
就算是他现在自己单方面要求终止在夜场的演唱,也无需向酒吧赔付什么损失。只需要按照合同规定,提前半个月和酒吧提出申请,并在这半个月内继续保证演出就可以了。
所以,对于雷闯说要来按摩院,并想和白简谈谈的事,两个人思来想去,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风险。
或许,对于像雷闯这样一个行事总是在常理之外的怪人来说,白简是他一眼相中的灵魂歌手,现在忽然要离开了,总是会有一些舍不得。
已经九点了。
在平时,已经是白简固定的洗澡、看书,准备晚上休息的时间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眼看着时钟已经向九点半的方向溜去,范平晃了晃脖子,“咱们别等了,他那么个怪人,一天天神出鬼没的,能有个准吗?”
一语未了,大门口已经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范平拍了拍胸口,以示镇定,又努力挤出一丝甜笑,站起身去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180左右身高的中年男子,身材修长,穿着一身低调却又极具质感的灰色西装,修眉细目,五官中上。
只是他乍看上去似乎很是沉稳,但偶尔眼睛一抬,目光中却依稀可见隐隐的悍意。
“哎呀,雷老板,好久不见,稀客,真是稀客!小白,快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范平七情上面,把他那副招待贵客的“甜娇嗲贱”发挥得淋漓尽致。
雷闯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一样,一边继续朝房间里走去,一边淡漠地朝他点点头,“你好。”
他那好像完全在应付的语气让范平一时气结,只能尴尬地往后退了退,看着他从自己身前走了过去。
当雷闯经过他向前的时候,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靠,好大的一股酒气。
白简也已经快步迎了过来。
“雷老板,咱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雷闯收住了脚步,目光落在白简带着笑意的脸上。
继而,那两道目光又在他的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嗯,好久不见,也好久没看见你穿女装了,还怪想看的,今天我亲自登门,能满足我吗?”
白简没想到他张嘴就扔出这样一句古怪的话出来,还夹带着丝丝的酒气,要不是知道他向来是个怪人,真的会大感意外。
“哈哈,雷老板真会开玩笑,想看我的女装?我在NO25还有两次周五的演唱,到时候,您过来就是了。”
雷闯细长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些许,闪出两道强势的光。
“在酒吧舞台上的你,我已经看过多次了。说真的,我现在就想看看你生活里穿女装是什么样的,白光,你就满足我一下吧!我听说你要从酒吧辞职,特意从澳洲飞回来,就是想再看看你,看看你在不同场合穿女装的样子。”
白简和一旁一直在竖耳倾听的范平都在瞬间变了脸色。
虽然知道雷闯这人是有名的性情古怪,可是当他说出这样的言语时,还是让人大吃一惊。
因为这好像已经不是古怪不古怪的事儿,说得严重一点儿,这算是变态了吧?
“我知道你是开按摩院的,要不,就打扮成女按摩师的样子给我看看,好不好,嗯?”
雷闯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兴奋,伴着浓重的酒气,让整个按摩馆里瞬间充满了一种尴尬的气氛。
面对曾经对自己十分照顾的老板,昔日的熟人,在他忽然借着酒劲提出这样劲爆又有些难堪的要求时,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叶茂没想到大哥会在四个人的小聚中喝多了。
对于素来以酒量豪迈著称的他来说,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这要是在从前,叶茂会觉得大哥喝醉了是兴奋过度的原因。本来吗,一个男人身边有超级美女相陪倒也罢了,关键是这大美女还明显对他暗藏好感,不停地用各种巧妙的方式在一旁劝酒,要是自己,也得喝多啊。
可是现在,在自己模模糊糊懂得了大哥的一些心态后,他知道,丁猛这酒是喝多了,却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多,而是因为有了心事,却又在陆氏父女面前无法回避而有些无奈的多。
其实,叶茂只猜对了一部分。
丁猛今晚喝醉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天要害处被误伤后,白简帮他缓解时,重点疏通了好几个加速血液流动的穴道。
而喝酒的人都知道,身体内血液流动的越快,酒精的挥发就越快,上劲儿的速度也自然会加快。
所以,当四个人举杯庆祝陆馨雅正式加入叶茂的捍卫乐队,最后干了一杯后,丁猛努力控制的神情,已经有些兜不住了。
陆馨雅虽然也喝了一些,却完全在她的正常范围之内。
她虽然时不时也会和叶茂聊一聊乐队的事儿,礼貌周全,可是大多时候,她的目光还是若隐若现地投射在丁猛的身上。
她发现,丁猛那张平时痞痞的脸,此时已经被酒精渲染成一种异样的红。还有他总是习惯性眯起的眼睛,眼下也已在酒精的力度下变得有些涣散,透着一股放松和懒散。
陆馨雅感觉自己,似乎更愿意看这个威猛中又略带憨态的男人了。
从她当年刚巧被丁猛解救时起,这个刚猛随性的东北大汉,便已经在少女的心房里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这些年来,陆馨雅总会在有意无意间,向父亲打听丁猛的消息。
直至她出国留学归来,又加入了娱乐圈,见过大把大把事业有成、英明神武的各类男人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忘记那个外表彪悍威猛的男人。
而且当她知道这个事业越发有成,人也越发有型的男人,一直还是京圈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时,陆馨雅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惦记,似乎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减弱。
于是,通过父亲的关系,她仿佛很自然地便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奇怪,这个明明根本不老的男人,却完全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总是找机会粘乎自己。
对自己的态度,不是惊艳,而是关怀。
像关怀一个晚辈和好朋友家女儿那种关怀。
可是,对陆馨雅来说,她想要的,并不是这种关怀。
大概这世上人和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虽然年纪不大,又出过国,还身处开放的娱乐圈,可是陆馨雅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却不喜欢大张旗鼓,挑明了主动去追。
她总觉得,像丁猛这样爷们儿的汉子,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肯定会像烈火一样,主动去点燃他看中的一堆干柴。
而自己,刚好就想做那把被火苗吞噬的干柴。
既然他现在没有要燃烧的意愿,那可能还是自己这堆柴在他眼中不够干不够多的缘故。
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和这簇烈火走得更近,并一点点地,给自己添加更多助燃的木柴。
比如,参加他弟弟的乐队。
叶茂扶着丁猛上了宋金宝的车。
“我的天,谁这么厉害,能把我大猛哥都喝趴下了,不简单啊!不会是那女明星吧,啧啧啧。”
宋金宝看着闭着眼睛的丁猛,啧啧称奇。
在他的印象里,猛哥那可是酒桌上的硬主儿。
叶茂帮丁猛拉了拉衣服,“那可不,现在的女人,只要敢喝的,那都是深不可测。”
车子飞快地驶向丁猛公寓的方向,初秋夜里的北京凉爽宜人,宋金宝开了车窗,不时有清新的空气吹进来,丁猛似乎清醒了一些,慢慢张开了眼睛。
车子刚好行驶在离小区不远的几条街外,路两边的梧桐在夜色中只看得出大概的轮廓。
这景致让丁猛想起了按摩馆门前的那棵梧桐,继而,又想到了门里面的某个身影。
白日里‘技巧练习’被强行中断的郁闷,酒精在身体里蒸腾带来的热能,以及眼前不断浮现的、白简只穿着内裤给自己开门的画面,像是一发发连珠炮般不断冲击并撩动着丁猛的神经。
他把头靠在坐椅靠背上,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心里面却也像涨了潮一样,翻涌不止。
车子开进了小区。
“金宝,先送小茂吧。”
丁猛终于开了上车后的第一声。
叶茂转过头看看他的脸色,“你这酒劲还没消呢,还是先送你吧,等我把你送上楼,稳当了,我再下来。”
丁猛直起身体,眯起眼睛,“用不着,我已经没事了,这点酒不算事,睡了一路,早就散没影了,你就不用折腾了,我一个人上楼,消消停停地,有你,非得把老妈她们俩吵醒不可。”
叶茂见他说话清晰,逻辑正常,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会儿的老哥,看起来确实没啥大事儿。
送完叶茂,车子又把丁猛送到公寓楼门口。
在丁猛的坚持下,本打算送他上楼的宋金宝也不便坚持,飞快地把车开走了。
丁猛打了一个酒嗝,扶了扶太阳穴。
他妈的,今天这酒,后劲还真足呢。
自己刚才是强打着精神和叶茂说话,其实整个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不过,虽然头是有点昏,可是对丁猛来说,找到去按摩馆的路,那却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任务。
迈着略有些摇晃的步子,丁猛在夜色中向小区的后街走去。
月光如洗,洒下满天的清辉。
靠,今天晚上的月亮怎么这么亮这么白,白得跟那个人的脸蛋一样,真让人稀罕,嘿嘿。
白简的脸色此刻确实是紧张地一阵阵发白。
雷闯雷老板虽然是个有名的怪人,但认识了这么久,在自己这里,却从来没有过什么怪异出格的表现。
可是眼下,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斜靠在吧台上,细长的眼睛里变幻着看不懂的目光,正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