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来了信号器。
能做到这种事,她想到的只有江知火。
傅修望并没有在这里呆太久,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就准备离开。
通讯中说还未彻底破译,若是让傅修望现在离开,万一被他发现了,只能功亏一篑。
何淼淼向颜慕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颜慕扣住主管肩膀,以极具威胁的语气说道:“带我去隔层。”
12月26日,星期六,19:20。
“砰——!”
一楼大厅撞入一辆红色超跑,头顶流血的女人从驾驶座下来,对上前询问情况的工作人员说:“抱歉抱歉,我会赔偿的,能不能先帮我拍个照?”
?
工作人员被这操作搞得一脸懵逼,又问了一声:“您没事吧?”
怕不是脑子撞傻了?
“有事。”女司机说,“帮我拍张照,然后打120,谢谢你。”
工作人员稀里糊涂的接过女司机的手机给她拍照。
傅修望来到一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还有一个正在玻璃渣和废跑车旁不停摆Pose的年轻女司机:“……”
女司机顶一头血还能给工作人员指导拍摄角度:“哎,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
傅修望向她走去,轻咳一声:“女士,您还好么?”
何淼淼见过傅修望的照片,一看到他便停止拍照,握住他的手:“哎,你就是这里的老板?抱歉啊刚买的车脚感不太好,踩错了,这些我都赔啊,不过应该是什么步骤啊?我是该先报警还是找保险啊?”
傅修望:“……”
何淼淼:“要不我还是先报个警吧,我会不会被抓啊?不至于吧我就把刹车当油门了……老板你等等我查一下刹车当油门判几年,我才刚暴富还不是那么想坐牢啊,哎……”
傅修望:“……”
傅修望不得不留在大厅处理这一摊事,好在王有跟了他很多年,把江知火交给他能放心。
让工作人员驱散人群,隔开用餐区和事故区,向顾客解释缘由,叮嘱厨房给每桌加菜安抚情绪,处理完这些时间过去几分钟,按流程江知火应该已经被迷晕捆到房间里了。
傅修望点开远程监控,却发现房间之中空空如也。他直觉不对,又通过内线联系王有,始终无人接通。
傅修望当即站起身,何淼淼拉住他:“哎你这就要走啦,保险还在路上!你不在一会怎么讲哇?”
“放开!”傅修望甩开她,没有任何方才处事之间的有礼谦和,快步前往中间层。
12月26日,星期六,19:26。
江知火拔出信号器,将王有捆好后走出休息室。
刚刚底下那些动静拖住傅修望几分钟已经是极限,能在法治社会搞这种勾当在此之前还毫无破绽,傅修望从来不是傻子,一定有警觉性。
以傅修望的性格推测行为,此刻必定通过监控知晓江知火没有出现在本该出现的房间中,这会肯定在往楼上走。
既然必然暴露,江知火没必要再避开摄像头,取走王有身上的钥匙就直接往外走。
按刚才电梯上来的时间推算,这里应该在一楼到二楼之间,前一天江知火来这里逛过,能够大致推测出路线,直走左拐将有个安全通道,他只能从这里离开。
安全出口的绿灯幽幽闪烁,门上落了锁,里外都能开的门把锁,从王有身上取走的钥匙中就有一把匹配这个锁。
才将钥匙插入,还未来得及开门,江知火便听到通道内传来的脚步声。
坚硬的皮鞋底部重重磕在台阶上,傅修望一步步往上走,低沉的声音在通道楼梯之中回荡,阴森又压抑。
“江知火,我知道你在这,你能听到我说话。”
“你不可能去乘电梯,一进去就全完了,没那么傻。”
“我小瞧你了,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连私家侦探都没看出来。”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谁让你来的?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江知火,你觉得呢?”
他一边走,手机里正在播放实时监控。
走廊中一共装了16个摄像头。
而江知火的身影只出现在三十秒之前,他正在往安全通道方向走。
此刻他要么已经离开,要么正站在哪个摄像头死角,一动不动。
他不可能离开。
没有人比傅修望更了解这里,安全通道附近,唯一能称得上死角的地方只有一个。
他打开一扇门,径直往里走,说道:“你骗了我,江知火。”
这是一间画室,很难想象,在如此罪孽深重的会所居然有一间这么干净的画室。
纯白的墙,纯白窗帘,有一扇窗,是整个夹层中唯一能透过阳光的地方。
房间内叠满各色绘画,画架上支着一副刚画到一半的油画作品,四周漂浮着淡雅的,属于颜料的味道。
没得躲,江知火干脆也没躲。
“谁骗谁呢?”江知火说,“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你拐来的啊。”
傅修望轻声笑笑,点起一支烟。
窗外吹过一阵风,白色窗帘晃了晃,傅修望在画架前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快速往里燃:“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真的傻子。”
“刚刚去干什么了?”傅修望吐出白雾,接着把才抽了一口的烟往画上摁。
画纸被烫出一个黑洞,以烟头为圆心,黑边不停往外扩:“偷我资料了?不,你应该找不到。那你找到什么了?王有呢?谁让你来的?你想做什么?”
傅修望一句接一句的问,烟头掉在地面上,他又点起另一支烟叼在嘴里。
江知火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同时用余光观察房间之内陈设。
接触这些日子,加上详细资料,性格侧写很容易得出。
傅修望,最讨厌欺骗。
掌控欲、支配欲极强。
以及,有暴力倾向。
江知火不必再与他虚与委蛇,现在说话没有意义,他该想的是怎么和傅修望打一架。
“为什么呢?”
傅修望靠近他,一句句质问,话里话外却不知所云。
“我明明都在为你们考虑吧?”
“我有在为你们着想啊?”
“为什么不好好听话呢?”
“好好听话就不会痛了,不是么?”
他拿走嘴里的烟,同保镖内线通话:“我被人袭击了,来中间层,别让他跑了。”
接着,他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
江知火:“啊,你这,违反治安管理法了啊,你看你这刀尖小于六十度,就是管制刀/具了啊,随身携带管制刀/具,要处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傅修望嘲讽一笑,不多废话,直接冲江知火冲去。
这人绝对是抱着要捅死他的想法下手的,第一刀就直接往心脏位置扎,江知火偏身躲过。垂眸看准膝盖猛踹,紧接着扯住手臂,另一手擒肩,掌心朝下虎口用力往下压,身体迅速左转,标准的抱臂背摔。
擒拿术这玩意儿拼的是体形和力量,都是赤手空拳那江知火保准不怕,这会傅修望手里拿了匕/首,必须小心,动作干脆且留有余力。
而傅修望不是只会坐以待毙的人,不至于连打赢一个高中生的自信都没有,被制住之后双手后拉,腕骨转动,匕/首顿时换了个方向,直捅腹部。
江知火没带任何犹豫,弯身,直接掏出电/击/枪开足电力往傅修望身上顶。
电/击/枪的威力在线,傅修望身体一抖,匕/首掉落。
江知火踢开匕/首,后退几步,倚在墙侧,傅修望力气不小,刚刚那几个动作极耗体力。
傅修望没了武器,半边身体都在发麻,处于下风。
举起双手,走向江知火:“我输了,你挺厉害。”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