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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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搜集素材(十)
等三人下了楼,把东西都塞进车里,楼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这次是甩掉了。”甄真道,“大神,早知道你就该早点说。”
司韶容沉默了一下,道:“我很感谢她做得那些饭菜,但那个和这个是两码事。实话总是伤人的,我不想说。”
“啧,”甄真抱着手臂道,“每个月的水电燃气还有饭菜钱你都是给了的,不是我说啊,你给的那些钱她估计还能存下好些来,你不欠她什么。”
“心意不能用金钱衡量。”司韶容皱眉。
“知道你的意思,”甄真叹气,“可她不是这么想的。”
江一白不方便插入他们的话题,坐在后座跟一堆行李挤在一处,趴着窗边道:“回去吗?”
“走,”甄真笑着看了江一白一眼,真诚了许多,“小江可给我出了口恶气,我昨天跟何戛……”
她看了毫不知情的司韶容一眼,讪讪闭嘴,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昨天下午她之所以没如约去江一白那儿,正是因为她被何戛气得不轻,干脆堵上门教训人去了。
她本以为今天何戛肯定不会在家里留人,哪里知道秦澄却等着门呢。
何戛真是脑子坏掉了。甄真摇头。
司韶容看了甄真一眼,说:“谢谢。”
甄真简直受宠若惊,又有点不好意思,忙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道:“这都是助理该做的嘛,走了走了。”
司韶容坐进副驾驶,想了一下说:“不仅是助理,也是朋友。”
甄真一瞬间还真挺感动的,毕竟司韶容是很难会说这些的人。
江一白饶有兴趣地坐在后方看着司韶容,觉得——大神真是太可爱了,心痒痒,想咬一口。
甄真帮忙把行李搬上楼,没有电梯就是这点不方便,甄真踩着高跟鞋累得直喘气。
司韶容道:“我们来拿就行了,你回去吧。”
“不急,我当,锻炼,呼!”甄真将口袋放在门口,插着腰道,“最近都没去健身房,果然不行啊。”
几人将东西拖进屋里,甄真就告辞离开了,江一白帮着司韶容把台式电脑放上书桌,又蹲桌子下头接线,边说:“你这电脑是自己配的还是直接商场里买的?”
“电脑城买的,”司韶容道,“买得早,好多年了。”
“以后你要换电脑跟我说,”江一白几下插好了线,拍了拍手钻出来,说,“配电脑我在行,要打游戏还是商务办公都行,保准给你配一个性价比最高的。”
“你什么都会啊。”司韶容还挺佩服的,“能写文,能弹琴唱歌,会做饭,会配电脑。”
司韶容挺好奇:“还会什么?”
“那多了去了,技多不压身。”江一白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还会摄影修图,会剪辑,以前还去酒吧打工……都是毕业前的事了,跟人组乐队来着,有几首原创歌。”
“你作曲?”司韶容满脸赞叹。
“作词作曲,”江一白吹了声口哨,看起来有些不羁,但他笑起来又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减弱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德行,“当时还有经纪公司找我们签约呢,我没答应,让他们把乐队签了,那人也没同意。”
江一白耸肩:“为这事,乐队也解散了。”
司韶容挺理解:“你挡他们路了。”
“人各有志。”江一白唏嘘,“毕业后我就做音乐老师了,以前在酒吧认识了不少人,最初的客户都是他们介绍的,这几年慢慢有口碑了,生意还行。”
司韶容眼带欣赏:“你真的很厉害,你父母没住这边?你之前提过这是你爸妈的房子……”
“嗯。”江一白摸了根烟出来,又对司韶容示意了一下,不过司韶容不抽烟,微微抬手拒了。
江一白干脆也没点烟,就那么叼着并没直接回答,含糊道:“你呢?家在这边吗?”
“不在,我不是本地人,大学在这边,毕业以后就干脆留下来了。”司韶容挺少跟人聊这些,但也许是今天一起搬家的事拉近了彼此距离,在江一白这儿似乎很容易就能说出口。两人就这么一个靠着电脑桌,一个坐在椅子上,闲聊了起来。
江一白打算正式庆贺司韶容搬家,提议两人出去吃,他来请客。
“不好。”司韶容很少跟人一起庆祝什么,当年他跟何戛合租,也就是搬了行李过去,没什么仪式感,也不需要。但跟江一白一起时,对方身上那种对生活的热情和积极却像能感染人,让他也微微雀跃起来,难得没拒绝,说,“AA吧。”
“听我的,你交了那么高的房租,让我请一下怎么了?”江一白笑着,“知道你不差那几个钱,我也不差啊。”
司韶容被逗乐了,看江一白纨绔子弟似的,只得道:“行吧,谢谢。”
“以后是一家人,不说这个。”江一白拍拍他的肩膀,手指留恋地在对方肩头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眯起一点眼睛。
司韶容侧头看了眼他的手:“?”
江一白也没带司韶容去什么高档地方,就在他常去的面馆旁,有一家上下两层楼的小火锅店,从门口路过都能闻到浓浓的香味。
两人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坐了,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老旧狭窄街道上的景象——不知有多少年的法国梧桐,树冠高大遮天蔽日,老旧的房子大多是灰墙黑顶带着木框的窗户,围墙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广告、寻狗启事,还有一些涂鸦。
街道办的“文明建设”宣传横幅在墙上拉开,路旁停满了共享单车,还有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消防通道!请勿停车!
这条街临近小学,杂货店和玩具店特别多,到点就会有不少推着车的流动摊贩出现:红糖糍粑、凉面凉虾、蛋烘糕、糖葫芦。
还有一些卖小宠物的,乌龟、鹦鹉、小兔子,摊贩前此时正聚集着几个老人,手里推着婴儿车,身边还牵着一个,正是二胎政策开放后开始变得常见的市井景象——年轻人无暇照顾孩子,家里的老人便成了左牵右抱的临时监护人。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给司韶容一种莫名的安心和踏实感,等火锅上桌的过程里,江一白跟老板熟稔地打招呼,又遇到熟人在那头喊:“江老师!我侄儿高中考到这边来了,暂时住我家里,那小子喜欢弹琴,周末去你那儿加个课可以吗?”
“行啊,让他跟着孙萤一起来吧。”江一白很好说话,也没跟人提学费的事,回头见司韶容好奇地看着,便解释,“他家女儿一直跟我学琴呢,带个伴读来也没事。”
“你一般怎么收费?”司韶容问。
“我收得不贵,而且只交基础或者针对考级临时抱佛脚地培训一下,”江一白吃着泡菜说,“基础课钢琴贵一点,吉他最便宜,有认识的兄弟在琴行卖吉他,在他那儿买吉他,加六十元就跟我这儿学基础指法,要继续往后学再另说吧。”
司韶容觉得有趣:“六十元?”
“也就扩宽一下人脉而已,这其中保不齐就有想学其他的,或者介绍亲戚朋友来,不就又多一笔生意吗?”江一白道,“吉他基础好学,你上网找个免费教程都能学会了。”
司韶容估计江一白主要还是靠房租来维持生计,教音乐顶多也算爱好之一了,就跟他写文似的。
两人边吃边聊,司韶容只觉得跟江一白聊天太有趣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玩呢?
江一白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司韶容却不怎么提自己的事。
江一白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吃饱喝足脑瓜子就又开始抽风,拿了根筷子指着司韶容说:“光听我说,你呢?哥,你这不厚道啊,咱们得有来有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