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小奶狗又A又软(35)
“前辈抬举了,五年龙套,只能说明我能力不足。况且我在柏朗,前辈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沈清怼的十分客气。却没有去握他伸过来的手。
佟凯不动声色地挤到两人中间,伸手握住陆长风的手,笑容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抱歉,我家艺人有些小任性,不喜欢跟别人肢体接触。陆先生是来试镜男一号的?这个角色非常适合你,加油。”
书粉评论男主是个汤圆,白切黑。
陆长风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演技源于生活。
他握着曾被他反咬一口的经纪的手人,笑的十分随和温柔:“借你吉言。”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指尖碰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
陆长风低头看了一眼,佟凯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他微笑道:“佟先生订婚了?”
“不,已经结婚了。”
谁能想象,这和颜悦色宛如好友的两人,五年前互掐的话题曾占据过娱乐圈各大板块。
等陆长风走后,沈清手指勾着松松垮垮吊在一边的口罩,又戴了回去。
他看着佟凯,低声道:“需要我帮你么?”
“什么?”佟凯回头看见他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时间快到了,你去吧,我12点过来接你。”
佟凯看着沈清走了后,转身上了车。
早上10点,太阳已经出来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摇下的车窗透过,打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上。银白色的钻戒瞬间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晕,很好看,却十分刺眼。
佟凯看着手上的戒指,有些出神。
“qiaoqi的广告我看了,不得不说,很棒。”
所有的试镜人员都坐在台下,陆长风正好坐在沈清旁边,他看着台上表演的人,用绝对不会引起注意的声音,跟他聊着:“南都电影节的视频我也看了,说实话,你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林琛。”
四周没有记者,沈清也不会跟他客套的,冷淡道:“qiaoqi的代言,林琛这个角色,这些我是怎么拿到的,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里没有别人,有必要装吗。”
陆长风笑了下,温柔的仿佛在对他嘘寒问暖,“《十年》是我自己拒演的,不过在那之后,我特意跟导演打过招呼。不该用的人,最好别用。可是……”
他停顿了下,台上的少年正好下台,他十分自然地将目光转到沈清脸上。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是正在跟沈清夸赞方才的表演。
而事实上,他说出来的话跟他的神情完全不搭,“我听我的经纪人说,他看见你半夜……”目光落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莞尔,“进了陈导的房间。”
沈清始终看着台下,当年敢当着媒体暴揍制片人的他,今天出奇的冷静。
他双手懒懒地插在兜里,半点蠢蠢欲动的样子都没有,随口道:“比起肥头大耳年近半百的王总,年富力强的陈导,显然不会让人觉得恶心。陆前辈,后面的话,你还想听么?”
“……”
陆长风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一瞬间,交叠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随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看向台上,自动跳过这个话题。
“qiaoqi的代言是我故意让给季如风的。想说什么?他不屑?还是说身为他男朋友的你,要行驶你的权利替他说声谢谢?大可不必,这是我还给他的。”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欢快跟愉悦,“我五年前出道时,跳的那支《Animals》,就是被他选中的。然后……我才进了天端。他夸我很有舞蹈的天赋。”
“是么?”试镜人员已经快要轮到他了,沈清摘下帽子跟口罩,语气很平静,“那你可真是辜负季前辈的厚爱了。混了整整五年,你的粉丝居然还不知道你会跳舞。”
“你们认识那么多年,还是那种关系,他不是一样不知道你会跳舞。”
陆长风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语气关切道:“哦,对了。不知道你的腿伤怎么样了,佟凯当年费尽心思给你找的医生怎么样,治好了么?我这里正好有几个医生挺不错,需要推荐一下么?”
笑了笑,“那个每天晚上悄悄等你的小姑娘呢?醒过来了么?”
沈清猛的站了起来,快步向他走了过来。
陆长风依旧笑如暖阳,仿佛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寒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滞了下。
沈清擦着他的肩膀,出去了。
连门都是轻轻带上的。
陆长风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确实长大了,这脾气,这忍性,可比之前好太多太多了。
佟凯……
你能耐啊。
第40章 却被世界回之以毒打
沈清似乎很擅长把自己藏起来,无论是在人群里保持低调,还是在陌生的地方快速找到一个藏身的小角落。
这种事情,他仿佛天生就带着狼一般的敏锐嗅觉。
角落里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下一个成年人,况且沈清真的很瘦。
走廊里吹过来的风很冷,沈清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
他背靠着墙,曲膝坐在地上。搭在腿上的右手,指间夹着一只燃了小半的烟。
白色的烟雾在指尖上方挣扎缭绕,试图冲破空气的束缚,挣脱静寂的囚笼,它无声地歇斯底里,在缄默里声嘶力竭,最后筋疲力竭地消散,被四周潮水般的空气撕扯瓜分。
沈清低头看着地上。
洁白的瓷砖倒映着他的脸,素来明晰的五官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时光扭曲后的虚幻假象,如同深夜里痴心妄想到不堪一击的梦,一碰就碎。
借着那虚无缥缈的幻影,他好像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还有半跪在地上,给自己擦药的陆长风。
“你多大了?十八?这么小就出来当练习生,家里人同意么?”
“不用理会他们,就是看你年纪小,喜欢逗你玩儿。”
“这里不对,你的平衡度还不够,腰没有立起来。表情,注意你的表情……”
“刚刚我听见杰森夸你了,是新编的舞蹈出来了么?我看看。”
“《Animals》是么?nice!跟你的舞蹈非常搭,简直完美……”
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疯了似的往他耳朵里钻,像是来自深渊里的一只手、一张网,对急于奔命的他穷追猛打,妄图撕碎他、吞噬他,死命地拖着他,一步一步往黑暗里走去。
身前是一个舞台,一道白光打下,在黑暗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看到面容冷酷的少年,在舞台上独自练习,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白色的T恤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刻画出精瘦的腰线。
银白色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一颗诞生于黑暗的星星。
他突然听到东西断裂的声音。
他听到女孩儿的尖叫声。
他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周围人着急的语调,凌乱不堪,嘈杂不堪……
世界轰然倒塌,被名为死寂的黑暗迅速包围、吞噬、掩埋,不留半点情面,连同那点微末的光,一同拖下深渊,拖下沼泽。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
他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淡淡地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一个酷帅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
他改变了以往温柔如天使的风格,在激情四射的音乐中,踩着他熟悉的节奏,在热烈的掌声与欢呼中,惊艳全场……
沈清看到病床上的自己,面无表情地关了视频。然后打开通讯录,找到最上面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沈清挂断了电话,重新拨打,然后再次被挂断。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继续,执着、倔强,甚至是偏执到疯狂。
右耳是电话未通的提示音,左耳是护士闲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