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就这方面,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瞧那“我有数”的说辞多么耳熟,照柯苑泽说这两人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他这么一个正常人夹在这两个体育疯子之间可真是比冰场上方那亮到瞎眼的顶光还要亮。
柯苑泽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抬手打断,上前和池惊澜一人一边,不顾凌榆的抗议,就把他抬上了铁架床。
“欸哟。”凌榆假模假样地嚎了一声,控诉地看向柯苑泽。
“真疼的时候不吭声,这时候不当哑巴了?闭嘴。”柯苑泽毫不客气地黑着脸镇压。
“阿泽,那么凶干什么?”凌榆舒展眉眼,笑道。
“凌榆。”
一旁的池惊澜不咸不淡地开口,两个字让某人彻底老实,不再反抗,安详躺下。
队医带上眼镜上前,第一眼就皱起了眉。
凌榆脸上被划伤的伤口并不深,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止血的差不多了,但是刚刚他临时贴上的纱布却又浸满了一大片血迹。
“脸上的伤口怎么还能流那么多血,你们刚干啥了吗?”队医拿出工具纳闷地开口问道。
“还有,你嘴上怎么也破了?”
队医的问题绝对是出于医生对于伤患伤情的责任和关心,但病人却十分不配合,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
而一旁的小少年,用舌尖抵了抵唇角那如出一辙的小伤口,依然冷着脸,耳垂却泛起了红色,撇开脸不去看他们,故作镇定地望天望地。
“老袁,你不懂年轻人的潮流,说不定他们就爱自己咬自己呢?”
柯苑泽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拱火。
好在队医确实不懂年轻人的潮流,更没注意柯苑泽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还真信了柯苑泽的邪,没再多问。
当然,也是此刻处理凌榆的伤口更为重要。
脸上的伤是小事,队医重新给凌榆换了块纱布,嘱咐他没事不要乱去摁,便算处理完了。
剩下的大腿上那道伤,才是真正的重点。
从赛场伤回到休息室,其实才过去了一会会,但是裹在凌榆大腿上的绷带却又已经完全被血液浸透了。
不知何时池惊澜又把头转了回来,专注地看着队医剪开绷带,露出了凌榆大腿上的伤。
长长的伤口边沿往外翻着,泛着不正常的白,血却仍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出,肉眼可见最深的地方就有一厘米多。
队医拧着眉头给他消毒止血,凌榆的脸瞬间更白了,但这时的他却一声没吭。
“没伤到骨头,但伤口有点深,而且位置比较危险,我建议是马上缝针,不然这血止不太住,而且好起来太慢。”
队医下了定论,但是没立刻包扎,而是抬头看向他们几人,等他们作出决定。
柯苑泽上前一步,神情严肃地开口:“师父还在跟主办方交涉,纪云星他们想要过来,但等会就是决赛了,我想你大概不愿意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的状态,我就暂时先让他们回备赛区好好休息等消息。”
“嗯。”凌榆赞同地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现在这里没别人,说说吧,你对决赛怎么想的。”
这个嘛……凌榆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扫了眼自己的伤,没有先回答柯苑泽的问题,而是看向队医,镇定开口:“那除了缝针,物理手段止血呢?”
“止血带的话不能完全止住,而且只能当作短时间的应急,否则局部组织缺血坏死,你这腿别想要了。”队医不太赞同地回答。
“哦——”凌榆权当听不出队医的言外之意,点点头,直接作出了决定:“那就先止血带绑一下,等决赛比完再缝针。”
然后青年才转头看向柯苑泽,舒展眉眼,笑道:“阿泽,你还不了解我?除了参加,难道还会有第二个选择吗?”
“怎么,你这是要在冰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一直没说话的池惊澜突然出声,凉凉开口问道。
第239章 -冬奥(二十四)
凌榆一噎,干笑两声,不敢再说话了。
但他一声不吭,显然,也没打算改变主意。
柯苑泽闻言倒是神色奇异地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毫不收敛地笑了出声。
“小师弟,你这话倒是说得挺形象。”
就连队医也绷着脸点了点头,好笑又严肃地开口:“小池说的不错,你这副状态本就不允许再剧烈运动了,再上赛场,就算有止血带,也绝对止不住血,的确是要【洒热血】。”
“而且你现在身体已经反映出了一些失血过多的症状,一千五百米消耗太大,对你来说是有危险的,包括但不限于头晕、虚脱,呼吸困难……你是运动员,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在短道速滑的赛场上控制不住自己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队医的话字字珠玑,但不可能改变凌榆的决定。
他在短道速滑的赛场上顺利地称王称霸太久了,以至于太多人忘了,他最开始就是以不要命的疯子出名的。
本质上,他和池惊澜一样,都是超级犟种。
不过凌榆比之前的池惊澜好的一点就是,他至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面对严肃认真的队医,凌榆同样很认真地做出了保证:“放心,一千五百米也就两分多钟,我感觉坚持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身体有任何反应,我会马上下场的。”
陈志国和林桓也终于处理完现场的事情,推开门走了进来。
柯苑泽低声跟他们说了一下刚才队医给出的判断,两位大佬听完,又听到凌榆的保证,很是不赞同地看向了他。
“既然身体有反应你就能及时下场,那上去干嘛?你这副状态,上了也是去送菜。”林桓双手环胸,冷笑一声开口道。
凌榆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倒没有反驳林桓说他“送菜”的说法。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千五百米消耗多大凌榆不是不知道,说实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完赛的确不太可能。
体育竞技,每一项运动都需要对身体的绝对掌控力,如果说疼痛对身体影响还是在他可以忍住克服的范围之内,但是队医说的那些失血反应,就绝对会超出他的控制了。
在短道速滑这项运动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绝对是致命的,如果再摔一次,他这腿确实别想要了。
凌榆不会拿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但即使会半路退出,他也有必须参加决赛的理由。
凌榆本来不欲解释,他从小在陈志国林桓他们眼皮子底下浪到大,完全不惧他们的眼神,但一旁来自乐乐那幽幽的目光,实在让他有点顶不住。
最终,青年还是举起手投降:“真的,不舒服我就减速,或者直接下来,不是为了冠军,但决赛我必须参加。”
“为何?”柯苑泽纳闷地开口问道。
他可是知道的,凌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分奴,以及冠军狂热收集癖。
小师弟没出现之前,他都以为这货要跟自己的金靴和那堆奖牌奖杯过一辈子了。
闻言,这位一贯嚣张恣意的短道一哥看向众人,挑了挑眉,笑了,语气洒脱而坚定。
“因为我是队长啊。”
众人骤然沉默,但凌榆却浑然不觉,转头看向林桓,笃定地问道。
“桓哥,刚才的半决赛重赛,韩国队应该至少有两个进入了A组决赛吧?”
林桓环胸的手放下,点了点头,沉声回答。
“棒子两个进了A组决赛,是上一把排在第三没摔出去的那个,和刚才还说“肚子疼”“不舒服”滑在最后,撞了你的那东西,至于排在你身后碰瓷的第二,他连B组决赛都没进去,本来也是夺冠热门,这下彻底与牌子无缘了,活该。”
“做了亏心事还这么嚣张,这帮人心理素质可真够好的。”凌榆冷哧了一声,摊手道:“所以你们看,我这不更该去了?”
“他们算计我,说明他们恐惧我,那我更不能如了他们的愿,不是吗?”
尾调上扬的反问中,青年笑得越发张狂。
“就算速度没法太快,拿不了冠军,但不让他们拿冠军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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