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偶尔会异想天开一下,如果吃和韩峥一样的食物,是不是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强了?
然而这个想法在亲眼看到韩峥吃牛腩面只挑精瘦的牛肉,面只吃了两口就拿出一堆维生素片开始猛灌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韩峥对自己太残忍了,连美食都可以放弃,可怕!
这个学期最后两个礼拜的训练结束后,我们就不再去训练基地,而是留在学校一边复习期末考一边做基础训练。这段时间内,直播平台的粉丝并没有再多增长,毕竟户外圈本身就那么些人,受众太少导致粉丝群体也少。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铁杆粉倒是意外的多。粉丝增长变慢了,每天的打赏却一点没有减少。
对于这些热心支持的观众,我无以回报,只能加倍卖艺以表心意。
转眼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何棠江,考的怎么样?”肖丁丁从背后用力拍我,赶了上来,“不是吧,脸色这么难看,考砸了?”
“期……”我发出机械一般没有起伏的声音,“期末考结束后会放寒假吧。”
“那当然啦。”肖丁丁理所当然道。
“放寒假,学校宿舍不能住人,肯定是要回家的吧。”
“那当然啦!”肖丁丁的语调又高了一度,“大学只有最后几个寒暑假了,朋友,好好珍惜,用力去浪!”
“我……”我想起上次离家前老妈的语气和态度,以及这段时间她没有回过我短信的表现,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我这次可能要被——”
被逐出家门了。
这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响了。来电人,小舅。
我有点怵。说曹操曹操到,小舅不会是来打电话告诉我,老妈还在生气,要我暂避锋芒吧?
“喂,小舅,是我。”
我有些心惊地接通。
“嗯,刚考完。”
“什么?……好,我立刻回去。”
直到挂断电话,我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
有人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回魂回魂,怎么了,出什么大事?”
我看着肖丁丁,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有爸了。”
“啊?”肖丁丁说,“你考傻了吗,人死不能复活。你爸不是何山吗,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负雪社”成立后,舍友们基本也差不多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对于他的质问,我只能回以苦笑。
“我的意思是我老妈要再婚了。”
作者有话说:
糖浆(赛前):没有赌注的比赛没有意思。
糖浆(赛后):再也不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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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为自己而活
何棠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踏上南下的列车的。
从顾沛告诉他她老妈准备再婚的消息开始, 他的脑袋就一直是浑浑噩噩,在这个状态下,就连韩峥也不忍心再给他加重训练负荷。
学校正式放寒假的时候正是一月底, 离春运大潮还有两周时间, 然而即便如此, 长途汽车票和火车高铁票也已经是一票难求。何棠江搭乘1月31日的高铁班次回靖南市, 抢到了最后一张二等车厢票,坐在他隔壁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他们的小女儿。女孩还很小,被母亲抱在怀里,有时就会拿那双懵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何棠江,也会举起小手指着何棠江对自己妈妈咿咿呀呀地比划着什么。
女孩的妈妈抓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对何棠江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
“没有啊。”何棠江说,“她很乖, 又乖又可爱。”
年轻的母亲回以一个笑容, 继续轻声逗弄自己的小女儿, 不一会又拍拍女儿的后背哄她入睡。她的丈夫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俩, 这个年轻男人眼眸低垂,笑意从嘴角不经意地沁出来。
何棠江有些羡慕。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永远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顾萍从来不对他提起过有关何山的事, 但是同样的,她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从没让何棠江觉得没有父亲照顾的他, 与其他孩子相比有任何不足和缺憾。
他们偶尔有时间也会结伴出去游玩, 但是去的地方都不远, 顶多就是靖南市内的人民公园, 或者是郊区的寺庙。何棠江幼时的记忆里,在他很小的时候,顾萍也是这样抱着他出门的,一双手紧紧托着他的小屁股,抱着儿子出门拜访邻居或者游玩散心。而等他上了小学后就不爱被妈妈抱着了,总喜欢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还要嫌弃妈妈为什么不能走快点。
记忆里,他们母子俩最后一次一起出门还是在高考前夕。那时候何棠江的伤势刚刚恢复,又即将面临高考,顾萍不放心,便带着他去附近香火最旺的一个寺庙烧香许愿。
何棠江是最不耐烦这个,顾萍要他跪下来拜菩萨的时候他总是说“心诚才灵,心不诚则不灵,我拜了才是对菩萨的不敬”,然后就被顾萍追着屁股打。到最后,何棠江还是被他老妈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磕了三个响头。
何棠江对着神像磕头的时候,顾萍就在旁边念念有词。
“菩萨保佑我儿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菩萨保佑我儿子考试顺利、正常发挥,菩萨保佑……”
何棠江在一旁好笑道:“老妈你许这么多愿,菩萨哪来的及听?”
然后不出意外又被揍了一顿。
现在想起来,从小到大,老妈每一次带他去寺庙烧香,说的都是“菩萨保佑我儿子怎样怎样”,从来没听见她为自己祈祷过。
“你怎么了,晕车吗?”
正抱着女儿哄她入睡的年轻女人,诧异地侧头,看见坐在旁边的大男孩突然用手撑住太阳穴,手掌遮住了双眼。
许久,她听见男孩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复说:“只是有些头晕,没事。”
年轻女人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广播里播报靖南站到了,何棠江起身背着自己的行李下车,临走之前在车厢门口又回望了那一家三口一眼,那位年轻的爸爸正手忙脚乱地在妻子的指导下给女儿兑奶粉。
他收回目光,下车离开。
顾沛早就在车站外等着了,老远看见何棠江出站,就要帮他提行李箱。
“我自己来。”何棠江阻挡了小舅要帮他搬运行李的手,“都多大的人了,这点东西还是搬得动的。”
顾沛没有在说什么,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出了车站,许久,顾沛才开口。
“是个律师。”
何棠江知道他在说什么,没说话,顾沛继续说了下去。
“本来是给我相亲,正好对方的兄长也陪着一起去了,两人就聊上了。比你妈妈大三岁,前妻出国,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三岁。”
哦,晚婚晚育,大龄高富帅。
何棠江面无表情地听着。
那女儿正值中二期,不知道会不会针对老妈,后妈难当,更何况是还有一个青春期的继子女。
何棠江坐在后座,默不作声地听顾沛一一道清那个男人的家底,半晌,开口:
“他们领证了?”
顾沛楞了一下。
“没有。”他顿了一会说,“明天。”
明天就领证,这个时候才喊我回来,要是晚一点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后爸都不知道!
何棠江有些气恼,又没有发泄的立场,毕竟是他先违背了母亲的心意,他只能紧紧攥紧拳头,想着要是见面发现那个男人对老妈不怀好意,一定要用这几个月锻炼出来的肌肉让他见识到厉害。
顾沛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谁教我打电话给你的?”
何棠江一愣。
“我妈……”
“今晚八点,瑞丽大酒店,牡丹厅。位置已经订好,他们已经提前到了,就差你了。”
何棠江看了下手机,现在是七点零五分,他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突然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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