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司深的师兄弟,也是修士中的英年才俊。”
司聆音笑吟吟,“能成为吃鸡真人弟子的,大都不是普通修士,至少也是资质比较好的,你们多聊聊,交个朋友也不错。”
“嗯。”洛兰点头,快速喝干净自己杯中最后几口牛奶果丁。
容司深低着头,小心抬眼,看到少年仰头时,略显苍白的纤细脖颈,干净而脆弱。
洛兰吃完早餐,去洗漱间洗手,身后传来轮椅的些许动静,洛兰没有回头,将手上泡沫冲洗干净。
轮椅停在洛兰身边,容司深调整了轮椅高度,向感应水龙头伸出手,毫无例外的,水龙头拒绝出水。
容司深小心翼翼侧眼,看向旁边的洛兰。
少年洗干净手后,走向吹干机,暖风启动,容司深转过轮椅,看少年吹干手上的水后,径直出了洗漱间。
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过来。
容司深看着吹干机,忍不住按动轮椅过去,在吹干机下伸出手,仍旧没有一丝暖风吹出来。
上一次的时候……
有人替自己伸出了手,就在同一个地方。
一次没有吹干,少年耐心的等候在旁边,第二次伸出自己的手,在吹干机下轻晃后撤开。
那天的暖风,似乎格外舒适。少年低着头,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侧脸纯洁干净。
然后呢……
自己干了多少蠢事,让少年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避之不及。
容华富贵一进洗漱间,就看到容司深坐在吹干机下面,伸着一只手,两眼无神。
“差点忘了。”容华富贵顿时想起来,快步拿来一盒消毒湿巾,摆在洗手台边。
“司深啊,以后就用这个擦手。”
容司深回过神来,看着吹干机,缓缓收手。
“没看出来,你对这吹干机还挺有感情?”容华富贵爽朗一笑,跟儿子开玩笑,“要不我嘴动给你吹吹?”
容司深抬眼,努力朝容华富贵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行了,笑的比哭还难看,知道你最近挺不容易。”容华富贵拍拍儿子肩膀,“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对你怎么说的,面对困难,要勇往直前,所有困难都是纸老虎!只要你过了这个劫,还是一条好汉!”
容司深转动轮椅,抽出一张消毒湿巾,垂眼细细擦拭手指。
看儿子还是保持沉默,从昨天醒来就一直情绪低落,容华富贵灵光一闪。
“司深啊,要不等你这个劫结束了,我和你妈,给你安排几场相亲怎么样?”
容司深抬头,看向容华富贵。
“我单位里有几个女修士,都是刚招进来的小年轻,单身,长得还漂亮……”
容司深下意识看了一眼吹干机,眼睛一动。
“有男的吗?”
“男的,男的……”容华富贵愣在原地,但很快反应过来。
也是,现在都2060年,同性婚姻法成立这么多年了。但这孩子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性取向,容华富贵猛地听到这一句,还是有些惊讶。
“男的吧……”容华富贵努力回忆,“也有……”
“有长发,和我认识的吗?”容司深紧紧盯着容华富贵,有些紧张的握紧轮椅把手。
“男的,长发,还和你认识?”容司深陷入混乱,有这么一个人吗?
“他和我一个部门,刚来不久,很聪明,修为和我一样,长的……很好看。”容司深抿唇低头,抬手揉了一下发红的耳尖,“如果是和他,我很想去相亲。”
容华富贵站在原地,搜索了所有自己认识的人,愣是没回忆起有这么一个存在。
“你这描述……目标挺明确的啊,要不你直接报个身份证号出来?”容华富贵皱眉。
“就是……”容司深欲言又止,低头看到自己腿,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富贵,你们父子俩在洗漱间干什么呢?”司聆音走进来,低头看容司深,“洗完了吗?”
“洗完了。”容司深点头。
“我推你回卧室。”司聆音上前调整容司深轮椅高度。
“不用麻烦,我……”容司深想要拒绝。
“我有话和你说。”司聆音抬眼,容司深这才发觉,司聆音眼神很严肃。
她听到了。
容司深保持沉默,有种肮脏心思被看破的羞愧。任由司聆音推自己到卧室,关好房门。
司聆音搬了椅子,坐在容司深对面,静静看着儿子,半晌一句话都没说。
容司深垂眼,看着自己的腿。
“就算你腿好了,你真的有脸,去追求洛兰吗?”司聆音紧紧盯着自己儿子,表情异常严肃。
“我……知道,我干了很多蠢事……”容司深抿唇,“我……”
“你等等。”司聆音直直看着容司深。
“我养孩子的标准,就是哪怕他学习不好,没有任何特长,平庸到极点,身体有缺陷,甚至有点无伤大雅坏习惯,只要他道德没有问题,我就觉得,我是一个成功的母亲。”
“但是你现在这算是什么?”
“洛兰之前还小的时候,你说你讨厌孩子,不想让洛兰到家里来,对他各种欺负,各种怀疑,甚至还在医院说出那种话!
现在洛兰长大了,从一颗原石成了夺目的珍宝,你却说想和他相亲,你这算什么?
见色起意吗?用下半身思考吗?”
“不是的。”容司深看着自己母亲,极力想解释,“我不是……”
司聆音是真的动了怒,“你闭嘴!”
“这世界九十多亿人,除了洛兰,你喜欢谁,想娶谁我都不会反对,只有洛兰,你碰他一根手指头,你试试!”
“我从来没有对你这么失望过。”司聆音一手扶住额头,眼中升起许些雾气。
“洛兰那么好的孩子,儿子,你真的不配。”
容司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离洛兰远一点,好吗?”司聆音眼中是满满的难过,“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洛兰也还是以前的模样,随便你怎么怀疑质疑,洛兰他值得更好的人,他身边那个人,绝不应该是你。”
容司深怔怔的看着自己母亲,眼睛缓缓泛红。
司聆音起身,指尖沾了沾眼角的泪花,“你是我儿子,我言尽于此。”
司聆音走向房门,准备离开。
“妈。”容司深的声音响起,含着许些鼻音,声音微颤。
“你有没有体会过,第一眼看到一个人时,好像世界都消失了,自己的灵魂,好像少了一块东西,空的难受,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你。
但只要见到那个人,那块空缺就会立即被填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但是他一离开,那块空缺就会变的越发大,越发难以忍受,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你,一刻也不停歇。”
司聆音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拧开房门。
“别逼我,让你出去住。”
司聆音大步离开,不敢回头看儿子的表情。
容华富贵看到司聆音出来,眼睛还红红的,刚忙迎上去,递给老婆一张抽纸。
“孩子大了,我们也不该再插手管什么。”
“能不管吗?”司聆音忍不住啜泣,“洛兰那孩子,对我这么好!”
“别哭别哭。”容华富贵心疼不已,抱住自家老婆,“再哭眼角出皱纹了怎么办!”
司聆音两手绷着眼角,继续啜泣。
容华富贵连忙再拿来几张抽纸,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司聆音立即收声,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富贵,开门。”
容华富贵依依不舍的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几个年轻修士,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礼品。
“容伯父好!”年轻修士们礼貌鞠躬,“我们是来找容师兄和洛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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