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蛋家的小忙内[娱乐圈](7)

　　“出道，就可以赚钱。”
　　荣帧：“……”干……干嘛这么强调最后一句啊，我又不是来赚钱的！直接说你们财大气粗不稀罕这点钱不就完了！
　　他觉着吧，整个合同其实是有点伪霸王条款趋势的，能有这么一份合同的公司，说是慈善机构荣帧绝对不信，在涉及到逻辑转换的时候他的脑子可是清晰得很。
　　而且他从网上的资料中知道，S.M也是从小公司发展起来的，这儿有给练习生生活费的习惯，但实际上不需要艺人在出道后偿还这个款项，也是近几年才有的，早些年出道的艺人都还过了。
　　“在合同期内，甲方会对乙方进行全方位的培训，而乙方如在合同期内被选中做为出道组艺人，需在初始就确认是否放弃，加入出道组默认为同意出道计划，将签署演艺人合同……”
　　这一条在很后面，听人念到这儿荣帧已经有些听迷糊了，也觉得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最后签名也就签得没什么犹豫，人家都逐条念给他听了，这已经足够表明诚意。
　　这之后再在网上看见黑S.M合同的，他一定要给人打抱不平一下，至少态度还是有的，于是他有点好奇，“先生，每个练习生你都这么认真的念完合同吗？”
　　荣帧纯粹是想确认一下，但西装男收拾合同递给荣帧的手却顿了一下，“嗯……大部分，有时候我们部门比较忙的话，就……兼顾不太到。”
　　然而实际上，他最近就只对荣帧这么做过，为的就是强调一下那个关于出道的条款。
　　李琇满很清楚的，荣帧并不想出道，他也不想用什么逼迫的手段，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想着让这个条款在人犹豫的时候成为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做这么多年艺人培训，李琇满就没见过几个不想出道的人，即使原本的梦想并不是爱豆，只要你进了公司；有了同伴，一起努力过；上了舞台，享受过欢呼；甚至有了粉丝，那就会上瘾，没那么容易摆脱的。
　　到那时候，任何一点偏向性的理由就可以把人推到他的怀抱中来，他只管把人拾掇成最好的样子就够了。
　　从办公室出来，半个上午已经过去，荣帧的脑袋也成功变成一团浆糊，绝对的周转不灵，被刚才的小哥哥再一路带去宿舍，周遭的景色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宿舍在公司大楼后面，矮矮的一栋，看起来有点破旧，似乎因为是白天，里面没什么人，昏暗的基调让初到陌生环境的荣帧有点不安。
　　“帧儿！”
　　“啊！”
　　荣帧本来正等着小哥哥给自己开门，突然的在耳边诈响的呼喊吓得他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一转头才发现是璨烈哥。
　　“哥！你干嘛啦！突然冒出来。”
　　然而璨烈哥不仅没有回应他，还从背后掏出了一个……手持摄像机？


第9章
　　“这是什么？”
　　看荣帧的视线完全跟着自己的摄像机走了，朴璨烈才晃了晃手上的设备解释，“老师说让我们不定期的拍一些生活中的画面，说是要做出道实录用。”
　　出道实录这种东西S.M并不经常弄，他们更擅长包装，而出道前的大部分经历会被“销毁”，让粉丝相信他们看到的就是真相，或者说，让人就算明白很多道理也依旧还会支持。
　　“那应该拍哥你啊，拍我干嘛？”荣帧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去哪里都逃不过摄像机，下意识的想回避，直接藏到了带他来宿舍的小哥哥后面。
　　“那也不能都只有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啊，来来来，别害羞，打个招呼啊。”
　　荣帧只能勉为其难的从小哥哥背后冒出半个头来，再伸出半只爪子摆了摆，做完这些，瞬间就闪到已经打开门的宿舍里，他还觉得璨烈哥不会跟进来了，毕竟宿舍算是别人的私人空间。
　　宿舍的空间不大，一张木头制的上下铺合一张单人床，宽度看着是一样的，其中两张床上已经有东西了，乱的很，被子都不带叠的，生活痕迹简直不要太足，他大哥那种人要是来这儿生活，分分钟要发疯。
　　留给他的是上下铺中的上铺，这倒是很和荣帧的心意，虽然他没有强迫症也没有洁癖，还是觉得上铺要干净一些，尽管上下有点麻烦。
　　除了床之外，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两张椅子，一个衣柜，以及一个洗手间，这就是全部的配置了，至于剩下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全是他舍友们的个人资产。
　　打量完整个房间一转头，就看见璨烈哥已经坐在单人床上了，一手握着摄像机在对着他，另一只手不停的拿着桌上的零食往嘴里塞，看得荣帧目瞪口呆。
　　“哥，那不是我的零食。”他是想提醒这哥哥东西是别人的，不能乱吃，然而只获得哥哥奇怪的眼神。
　　“我知道不是你的，这是我昨天晚上买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以至于荣帧有点没反应过来，朴璨烈又指了指荣帧身后的下铺，“那是俊葂哥的床。”然后指了指身下正坐着的，“这是我的。”
　　所以……自己的两个舍友是俊葂哥和璨烈哥？！
　　荣帧突然觉得自己好浪费感情，在来之前他还担心舍友会不好相处呢。
　　“你的行礼我给你放这儿喽，你先收拾一下宿舍，吃完午饭之后到104练习室去，我给你课表，不认识地方的话璨烈会带你去的，他今天是你的导游。”
　　小哥哥说完这段话就走了，荣帧这时候才缓冲完成，和人告别之后一屁股坐在璨烈哥旁边，也顾不上摄像头了，“哥，你不是说你们都是出道预备组一起住的吗？我为什么和你们住一起。”
　　“是啊，十八个人分七间住，也有那么一两间里面住了非预备组成员啦。”朴璨烈解释的很淡然，但他没说的是，那一两个人都是出道组的替补成员，也是在出道序列上的。
　　或许是小动物的直觉，荣帧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按理来说能和熟人住在一起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也许应该高兴？
　　看荣帧歪着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朴璨烈笑着捏了捏这孩子现在还有点肉嘟嘟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人不想撒手。
　　“哥！你手刚还拿过零食呢！”荣帧一脸嫌弃的把哥哥的手拍开，摸了一把脸颊，果然有点油腻腻的。
　　朴璨烈就看着荣帧炸毛，稳稳的拿着摄像机记录，一直到人从洗手间出来要收拾东西才找了个能拍到更多东西的角度放着机子。
　　因为荣帧东西不多，被褥都是楼下超市现买的，所以他们的时间还算宽裕，也就有空挡去问很多他感到好奇的事儿，对于练习生，荣帧之前一直不让自己想太多，想的越多就越容易后悔，他不想让自己轻易的认输。
　　普通人的勇气是有限的，当你开始思考，那些你恐惧的可能性就会一个一个的跑出来，不认真想的时候反而注意不到。
　　“哥，当练习生累吗？”荣帧觉得吧，这哥哥今天还有空来带他呢，那就应该还没有忙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网上讲的那些是否太夸张了？
　　“累啊，怎么会不累，我舞蹈又不好，稍微放松一点的话可能就被甩下去了。”
　　朴璨烈原本是准备乐队出道的，他会很多种乐器，但就应了那句话，在你没出道之前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反正那个乐队是吹了，他还想出道，就只有和练了很多年舞蹈的人一起竞争爱豆团体的位置。
　　“如果不是被指派来带你一天，我现在还在练习室呢，所以多亏你，我还多了一天假期。”
　　虽然是这么说，可他没从璨烈哥脸上看到太多因此而开心的表情，荣帧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得意。
　　从小就上着价格昂贵的私立学校，荣帧很明白，在别人努力的时候你得到休息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你很可能落下了别人已经学会的课程，而这点差距很可能是永久的，因为你努力的时候别人并没有停。
　　在此之前，荣帧一直觉得练习生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都是不错的，因为他认识的练习生哥哥们关系都很好，但现在想想，他好像想的太简单了，出道组听说有十八个人，而他见到的总是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没听说过。
　　他见到的可能只是一个已经逐渐抱紧了的小团体而已，而他错误的把小团体之间的关系当成了全部。
　　有竞争的地方就可以称得上残酷二字，明明是他很早就懂的道理。
　　于是荣帧突然有点心慌，虽然查了很多资料，但练习生生活好像和他想的依旧有很大差别，都说会很累，但有多累不知道；都说兼顾学业就没多少时间睡觉，他又觉得自己本来每天也不贪恋睡眠；还有说前辈很可怕的，具体会怎样也不清楚……
　　当你觉得做一件事需要很大无名勇气的时候，那也几乎可以说你对那件事做了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儿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和感受，荣帧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莫名就一头扎进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荣帧见到了其他哥哥，忆兴哥只花了三分钟把所有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进食速度看得荣帧叹为观止。
　　“他约了十二点到下午三点的练习室，超过十二点十五分不去的话就要取消他的预约了。”金俊葂给荣帧解释了一句，“中午的练习室比较好约，因为忆兴昨天晚上有晚间课程，一些好的时间段都让别人约走了，他想练习只能约中午的。”
　　“等你下午拿到课程表就知道了，会有详细的说明。”
　　荣帧觉得很神奇，原来除了新进的新人之外，很多课程居然是自己选的，也就是升到出道预备组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才被公司统一安排，而课程之外的时间就自己练，连练习室都要自己约，约不到就要看有没有人好心允许你一起练了。
　　在他吃完午饭之前，哥哥们全部都吃完离开了，就连璨烈哥也被他催着去了练习室，他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占用哥哥一整天的时间，去104练习室嘛，他可以自己找路的。
　　然而哥哥们刚走没多久，一个人就端着餐盘在他旁边坐下了，这里是公司里的食堂，对方也应该是公司里的工作人员或者是练习生，荣帧并没有提高警惕，只是奇怪为什么要坐得离他这么近。
　　“安宁哈塞呦，我是B班的贺嘉浩。”
　　说话的人是个和荣帧差不多身高的男生，但看着比他大很多，因为听名字的发音不像是韩国本土人士，荣帧对于他突然的搭讪倒是有了些耐心，“你是韩国人吗？”
　　“我是美国华裔，从小在美国长大的。”
　　荣帧没多想为什么贺嘉浩要特地强调一下自己是在美国长大的，能见到国内老乡还挺高兴，“我叫荣帧，也是中国人。”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贺嘉浩似乎没想到荣帧是华国人，动作都顿了一下，才用让荣帧听着稍微有些不舒服的中文回应：“那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