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蛋家的小忙内[娱乐圈](6)

　　荣清越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当练习生意味着什么吗？”
　　“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课余时间都要花在练习上……吗？”因为对练习生的了解过于少了，虽然荣帧确信父亲知道的一定比他还少，说着依旧有些迟疑，偷偷的拿余光撇了一眼教授们身后站着的俊葂哥，看那哥哥点头才放心。
　　“难道没人告诉你，当练习生之后只上半天课吗。”
　　这句话几乎戳中了荣帧的死穴，如果只上半天课的话，成绩应该会掉得很厉害吧……
　　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俊葂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他都可以一边当那么多年的练习生一边保持成绩，虽然不是全校第一，考大学也是没问题的，没道理他就做不到。
　　也不是很懂他们把俊葂哥带来的意义，完全就是为了给他打气嘛，“我可以上补习班。”
　　金俊葂其实很想提醒他，真想出道的话，都是拼了命练习，正常的学习兼顾起来都很艰难，更别说补习班了，但他明白的，荣帧并不渴望着出道，也就没有吭声。
　　因为儿子过分的执拗，荣清越抿着嘴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摄像头，他这时候就要发火了，从来没想过一向听话的小儿子这次会如此执着。
　　荣清越的同僚们这时候开始加入战局，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言论，金成禄也把自家儿子拉出来做范本，证明当练习生没什么好的，让荣帧趁早放弃。
　　在这之中，荣帧偶然听见父亲说了一句：“那个圈子本来就很混乱，何必要闯进去给自己和别人都添麻烦。”
　　于是突然的，荣帧明白了老爸对他当练习生反应过大的另一个原因。
　　这句话掺杂在并不安静的环境中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远处餐厅的一群人可能根本就没听见，但荣帧却越加烦躁，以至于最终爆发。
　　“好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说完就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上房间冲，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这么耍脾气。
　　事实证明，就算是再胆小的人，心里众多不想面对的事儿一再被刺痛，也是会难以忍耐的。
　　荣帧很清楚，父亲之所以说那个圈子乱，不是因为各种外界的信息，而是因为母亲，他认为母亲就属于所谓的圈内人，认识的朋友也有很多影星歌星，今天在场的就有一个。
　　而从母亲身上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荣帧不愿意去想，他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再差下去。
　　没有人来房间里继续没眼色的劝说他，荣帧不知道楼下什么时候散的场，也不清楚在他发脾气之后场面有多么尴尬，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床头柜上摆放的小天使泥塑。
　　这是他教父送他的，不管搬家到哪里，这东西永远都放在他开窗的那边床头柜，说是会有好运气，他教父当初给的时候都很舍不得。
　　在外人看来荣帧的运气一直很不错，但他觉得那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和任何玄学都没关系，这东西也只能算是教父送给他的纪念品。
　　但有时候盯着它看久了，心情似乎真的能平复的更快，白色的泥塑仿佛在黑暗的空间里都熠熠生辉，然后荣帧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完……
　　韩国学生的作业其实没那么多，荣帧一般在学校就能解决大半，这里是指他自己给自己的加量，明天要去S.M报道，什么时候结束不清楚，所以要连明天的份一起做完。
　　他从来不认为学习是什么痛苦的事儿，坐在书桌前可以好几个小时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但这会儿真的有点不想起来，花了非常大的力气才脱离被窝，低落的情况下真不是“工作”的好时候。
　　非常讨厌的是，第二天是个阴雨天，荣帧一大早睁眼看见阴沉沉的天色就叹了口气，这让他感觉就是出了家门也摆脱不了阴霾。
　　拿出小型行李箱给自己装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和生活必需品，昨天的工作人员和他说今天签完合同就能安排宿舍，但因为节目拍摄期不长，他觉得宿舍自己也不需要住很久，带一些必需的东西去就够了，大不了回来拿。
　　就和前天早上演练的一样，等他拿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餐桌旁已经坐了一圈人，不过气氛并不如前天早上那么轻松，荣帧觉得自己一定在这之中出了不少力。
　　“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曲枚洛朝小儿子招招手，完全无视了丈夫并不好看的脸色。
　　荣帧的位置在母亲下方，对面是两个哥哥，主位上是父亲，让他奇怪的是，昨天被他吼完之后父亲好像就这么放弃劝阻他去当练习生了，看见行李箱也没说什么。
　　所以昨天在他跑回房间之后下面是发生了什么额外的事情吧？
　　几乎是不可抑止的好奇，究竟是哪个能人可以让老爸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别说本来就有的复杂心思，他最后跑走，还算是挑战了父亲的权威呢，毕竟一向自诩一家之主来着。
　　一直到拖着行李箱到公司楼下了，荣帧都没想出来昨天的访客中谁能有这么神通广大，不过没关系，家里有摄像机，有幸播出的话，他从电视上就可以看到整个事情的缘由。
　　在S.M那并不华丽的大楼底下给昨天最后见过的工作人员发了条短信，在非练习生选拔的日子，门口保安大叔都不让进。
　　门口有很多少男少女等在那里，大部分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牌子或者布条，写着荣帧并不熟悉的字眼，这些应该都是S.M旗下艺人的粉丝。
　　只是荣帧觉得他们很浪费时间，守在这里一整天，也不见得真会有艺人来往于公司吧？
　　思维模式还停留在国内的荣帧虽然现在已经清楚爱豆的模式和普通艺人完全不一样，但总觉得明星这种生物距离粉丝应该是很遥远的，哪儿那么容易让你见到啊。
　　正等着人，顺便胡思乱想的时候，荣帧却发现有人正在接近自己，瞥一眼过去，是个留着短发的女生，穿着打扮很休闲，脖子前面还挂着个摄像机，看起来活像是个媒体工作者，得亏她明显不到年龄的小圆脸让荣帧打消了那个念头。
　　“阿宁哈塞哟，冒昧问一句，你是谁的粉丝吗？”
　　因为突然的问话，荣帧有点猜不出她的意思，还以为各家的粉丝有固定的位置，“呃，这个地方不能站吗？”
　　“不是不是，如果你不是粉丝的话，是要来当练习生？”
　　荣帧缓慢地后退了两步，这明晃晃的打探消息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女生吧？
　　最恐怖的是，往旁边扫视一眼，看着这边的人还不少……
　　“是要来当练习生没错，可是你……是谁啊？”
　　“啊，米安内，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申静，那边的都是我的朋友。”
　　顺着申静的手看过去，足足六、七个女孩子，没有一个人穿裙子，都是很好活动的装束。
　　“我是想问问，我们……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第8章
　　荣帧完全是一脸懵，他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为什么会有人想给他拍照？
　　其实这种阵仗他也不是没见过，家里的两个哥哥经常在旅游或者出门的时候被搭讪，只是这种事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荣帧也不敢往那么自恋的地方去想，毕竟在他家，他可能也就比他爸要帅气，自认为属于颜值垫底。
　　虽然大部分人的自认为总是有很大偏差。
　　已经不是第一次郁闷自己随母亲生了一张鹅蛋脸，看起来有些低龄化，然而他本来就没成年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彻底发育，身高也比哥哥们矮上一截，于是有些心塞，看着太像小朋友了。
　　尽管在父母眼中他确实是个小朋友 。
　　这个叫申静的女生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像是坏人，所以他最后也同意了这个请求，只是依旧很疑惑，“为什么要给我拍照？”
　　显然没想到荣帧会回问，在申静看来，她们这种行为在大多数练习生眼中都不难理解的，就是找喜欢的练习生进行“前期投资”，等出道之后就可以成为最元老的那一批粉丝。
　　一般像她们这种粉丝，在练习生出道之后，随着时间的增长会大量的脱饭，因为已经没有那种养成的快感，和艺人接触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这是一种比其他普通粉丝更强的占有欲，欲.望得不到满足，自然就会脱饭。
　　申静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三分钟热度，但看着荣帧茫然的脸，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次或许会比之前的几次要持久，一种无名的预感。
　　比起其他练习生，荣帧看起来才是真正的白纸啊，连潜规则都不懂的人，才是真正的养成。
　　“因为觉得你可爱。”
　　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告白式回应，荣帧自认为装得很像的高冷脸都差点裂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好练习哦，等你出道。”申静拍完照片离开时还不忘叮嘱，虽然看荣帧这刚来报道的架势，出道还要好久好久，更何况S.M这种大公司，有时候玩养成很大概率会直接养死掉。
　　机械性得挥手和女生告别，然而人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回到了朋友中间，一群人围着那台照相机看。
　　荣帧不懂摄像机，但感觉申静手上的那台应该价值不菲，拍出来的画面应该相当高清，这就意味着照片很丑，毕竟荣帧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工作人员这时候才下来，看着还挺年轻的，小哥哥顺手就接过了他的行李箱，显得很和善。
　　先去的地方是一间办公室，里面等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份合同。
　　“这份就是普通的练习生合同，需要注意的是，合同期限为五年，在这五年间，甲方，也就是S.M有权以劝退等方式单方面与乙方解除合同，但乙方如果因为除不可抗力和达成协商一致之外的原因离开公司，属于违约。”
　　“违约者在五年合同期结束之前，不得再加入其他公司成为练习生；不得出演任何电视节目；不得以文艺演出的形式获得大额的报酬……”
　　“在双方都履行各自义务的前提下，甲方有义务为乙方提供住宿场所、每日正常三餐和每月必要生活费（注：每月生活费用为40000韩元）……”
　　荣帧差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40000韩元，换算成rmb，只有240元左右，他身上这件衣服都不止这个价……
　　讲真的，他从父母那里拿到的每月零花钱，都是这个数的好几倍，终于信了网上那些说练习生很穷的言论，如果家境不好的话，整天耗在练习室又只有这点钱，不穷才有鬼了。
　　“大部分的经纪公司，在艺人出道之后是要偿还练习生时期所有生活费的……”在看到荣帧惊恐地瞪大眼睛之后，西装男马上又笑着接了一句：“当然，S.M是一个人性化的公司，我们也有着深厚的底蕴，认为练习生时期的投入很有必要，所以我们的出道艺人并不需要偿还这部分钱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