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高手对决也会有诸多感悟,一些没有拿到信物的人除非疯球了才去硬闯皇宫或者和大派对上,就只能从那些实力一般的人手上抢信物,为此江湖上还小规模地乱了一阵子——不过倒是没到杀人夺取的地步,顶多就是在茶余饭后增添谈资罢了。
就算僧多肉少,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入场资格的存在,他们也还是纷纷往京城扎堆来凑热闹,人嘛,最大的特点就是好信,万一能在决斗开始之前在城里遇到当事人呢,岂不是就有喝酒吹牛的优先权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少,但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能藏,在到处都是眼睛的情况下,居然一直都没被找到。
合芳斋后院,两位当事人以一种一点都不像是要进行生死对决的和谐氛围坐在一个院子里,像是冥想一般对着自己的剑。
合芳斋是万梅山庄的产业,西门吹雪在这很正常,问题是,为什么即将和他打生打死的叶孤城也在啊!
陆小凤差点怀疑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都是一场梦,他到现在都没睡醒:“你们过两天不就要决斗了么?”
西门吹雪睁开眼:“我们从未说过是决斗。”
那看来是外面人云亦云,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了……陆小凤松了口气,露出笑模样:“这样啊,亏得我们还风风火火往这边赶,应容许还说哪怕你们只剩一口气还能吊回来呢哈哈哈——”
他的笑容慢慢减弱。
因为对面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约而同露出了令人心惊的思索表情。
紧接着,两双眼睛求证似的落在应容许身上。
应容许有种被盯上了的错觉,默默往后挪了一步:“虽然我不说大话,确实能做到,但你们不至于……吧?”
“我尚有责任无法放下,故而无法接受以决战的方式突破剑道。”叶孤城道:“若是应公子有此能力……”
西门吹雪立刻接上:“你我不妨放手一战!”
一点红也跟着点头,很赞同的样子:“生死边缘,剑客才能领悟的更多。”
“既然你已回来,待我与西门比试后择出良日……”
陆小凤:“……”
不是。
怎么了啊就要放手一战了?!他刚才松的气算什么,算他嘴上没门栓随便漏气么?!
而且这一场还没开始打呢,你们三个怎么又约起下一场了啊!
他满心无力地想让应容许打断他们的想法,结果后者笑脸一扬,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既然两位都想在剑道上砥砺前行,我自然也不能拖后腿……放心吧,只要没彻底咽气,我绝对能救回来,你们就放手去做吧!”
陆小凤觉得他被背刺了。
“不过我们这边好像没拿到传说中的入场信物……你们这里有多余的么?”
到处乱跑、行踪诡异不定不容易被找到,也因此没成为受邀人员的应容许伸出手,还指向一点红:“我们两个都没有,至于陆小凤……他好像不是很想看现场的样子,那就……”
“等一下!”陆小凤大声道:“谁说我不想看了?我也要!”
两个白衣剑客对视一眼,沉默。
进京之后,为了不被外人打扰,外来人口就受邀和西门吹雪一起在合芳斋这边静心,将状态保持在最稳定,也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从呼吸中找到同一种节奏——嗯?信物?那是什么?
第102章 紫禁之巅【二】
虽然不知道信物具体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当今天子究竟搞出什么奇怪的规则,但作为主角的两个人,想要拿三条信物也很简单。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时间, 那边两个人的战意明显更强更迫不及待了,陆小凤基于对西门选择的尊重和对应容许能力的认可, 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事实上就算没有应容许这个兜底的,他也不会再多说了, 顶多会私下里抓狂疯狂搜寻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要是想不到的话……也没什么办法, 他大概会悲伤又理解地将最后结果见证到最后一刻。
不过现在有了个兜底的,陆小凤也放心不少,京城最近江湖意义上的热闹得很, 又是开赌盘又是有不少人聚集的, 陆小凤在合芳斋待不住,跑出去凑热闹了。
出去没一会儿,又风风火火跑回来:“忘了之前抓采花贼的花红在你这里……我要去押注西门!”
“诶?”应容许一愣:“什么押注?”
“赌庄开设的赌局……西门的赔率比我想象中高啊。”陆小凤严肃道:“我当然要支持一下他了。”
采花贼的悬赏花红不少, 陆小凤因为在一起赶路没有用钱的地方, 自己那份也全都放在了应容许那里。
应容许想了想, 把全部银票拿出来拍给陆小凤:“嗯, 那我和小红的那份就押给叶城主好了, 他比较看好叶孤城来着。”
“……我还以为你们会和西门关系更好。”
“你想多了。”应容许平静叙述事实:“我和西门是绝对合不来的那种, 当朋友也很难, 要么是我把他逼疯,要么他忍无可忍把我戳死。”
思及对方比自己还跳脱的性子以及话痨程度, 陆小凤发现还真是这样。
至于一点红……他大概觉得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是一样的, 亦敌亦友, 不会有什么先来后到的亲疏之分。
陆小凤只好带着钱去押注,因为一个人不能押两边, 还要临时找信得过的去帮忙押叶孤城。
而应容许则是无所事事之下,带着白嫖来的糕点和临时买的酒水跑到了神侯府。
毕竟都到京城了,不去探望一下“师兄弟”也说不太过去。
最近没有什么能够惊动四大名捕的大案,再加上最为轰动的大事件就是紫禁之巅的比斗,四个人肯定要作为防卫手段坐镇京城震慑五湖四海前来的江湖人,是以很难得的能看到四人齐聚的场面。
应容许还从追命这里听到了更详细的八卦。
“是皇上想要看热闹才把地点搬过来的啊……”应容许感叹:“好清奇的思路。”
追命叹气,又不好抱怨难得休息时间中剧增的工作量。
虽然他们私底下有怀疑皇帝是这些年跟各路牛鬼蛇神斗法逼得太狠,如今触底反弹才格外叛逆就是了。
颇有一种“朕想看,朕得到,现在没有人能再桎梏朕”的扬眉吐气之感。
好在小皇帝也不是一定要任性到底,保持在了臣子们能吵出一个控制得住的解决办法的范围内,而且很开明是个明君,偶尔任性一下臣子也就捏着鼻子包容了。
这么和谐的朝堂大概只能在这个武侠小说大杂烩里看到了……而且还是这两年才能看见,毕竟蔡京一党被打压的老实了。
应容许对朝堂二三事不太感兴趣,他更好奇别的:“那你们这段时间有加班费么?”
追命花了点时间理解对方的意思,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姑且……算有吧。”
这句话就很灵性。
应容许同情地拍了拍怨种公务员的肩,然后就看到了更怨种的铁手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无情的剑童。
追命的眼看透一切:“又是哪里打起来了吧,江湖人聚集太多,这种事总不会少。”
应容许从他透彻的眼里清晰看到了被累赘工作压迫出来的淡淡死气,连说话语气都不太像他自己了,透着一股子刻板的官方味道。
瞧瞧孩子都被逼成什么样了。应容许心疼地意念呼噜一把对方的脑袋,递过去一壶酒:“喏,慰问品。”
追命顿时精神了:“闻着不错嘛哈哈哈!”
应容许更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了。
好在除了追命外,其他三人,包括出去收拾了一趟不老实的家伙的铁手都还是一副正常模样,倒是无情在听应容许说他会作为医疗后勤保障决斗二人的生命安全时,稍稍理解了一下对方的意思后,露出了一点点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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