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
邦德又问:“能走吗?”
“能。”
年长者便伸出手,将布莱恩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往不远处的汽车走去:“我让你开船,不是让你去送死——你为什么那么晚才下船?”
“遇到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士,所以不小心耽搁了一会。”布莱恩回答。
他紧接着想起一件事:“总部能不能帮我查查‘威廉·柯林斯’这个名字头上的黑市悬赏金?”
听说他们最年轻的外勤拿到了恐怖分子的名单、干掉了大半组织高层、还开着一艘装有几千吨炸药而且马上就要沉没的游轮去往远海,连M女士都被惊动了。
她一边往脸上拍护肤品一边听着他们对话,听到布莱恩的问题后不禁问道:“你干了什么?”
又吩咐手下:“帮他查查。”
“我觉得我没干什么,长官。”布莱恩沉思,“但不知怎么回事,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好像盯上我了。”
“……”
半晌,通讯另一端传来技术人员的惊呼:“两千万美金,女士!有人出价两千万,要活着的、身体完好的‘威廉·柯林斯’!”
布莱恩:“。”
不是他多想,‘身体完好’这个附加要求真的很玄妙。
他往椅子里靠了靠,检查手边的安全带,然后谨慎地多问了一句:“我应该不会被论斤卖掉吧,女士?”
“……”M女士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立刻、马上回来向我汇报,我要听你详细说明与刺客联盟相关的事情经过!其他人,封锁‘威廉·柯林斯’的档案,设为最高机密。一个个都愣在这等什么,难道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们不成!!”
第22章
布莱恩没有听说过刺客联盟。
一方面是他看蝙蝠侠电影的时候本来就囫囵吞枣, 过了这么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刺客联盟’听上去实在不具备什么代表性,比布鲁斯这个烂大街的人名还要敷衍。
但布莱恩没听说过,身为MI6首脑的M女士对其显然有所耳闻。
证据是布莱恩刚一落地伦敦, 就被‘押送’到了某一处看似寻常的公寓中的隐蔽房间中。
房间不大, 呈正方形, 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此外没有别的家具, 给人感觉有点像传说中的审讯室。
不过站在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态度均非常友好,布莱恩进屋后, 女人对他善意地笑了笑, 男人则主动帮他把椅子拉开:“请坐。”
布莱恩入座之后,还得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和巴掌大的小蛋糕。
女人说:“我听说你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吃饭。你想喝酒也行, 我们可以托人去买。”
这待遇,啧啧。
“谢谢,不必了,就茶吧。”
通常情况下,布莱恩没有得寸进尺的坏习惯。
他用缠着绷带的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接着问道, “任务报告我已经呈递给M女士了, 难道其中有什么疑点?”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M女士看着布莱恩那边的实时监控,毫不客气地对站在她身后的邦德说:
“我看他的英语课需要重修。
“我明明向他强调了要把刺客联盟盯上他的原因写清楚,结果他在报告上怎么写的?‘和名叫塔利亚的刺客联盟继承人打了一架’。哦,他们两个打了一架, 然后塔利亚·艾尔·古尔花两千万美金悬赏他的身体?我倒宁愿相信他给对方用了迷情剂。”
另一个MI6的工作人员小声说道:“但其实布莱恩·纽曼的文化课成绩一向是优秀……他很擅长学习。”
“我知道。”M女士说,“所以他的隐瞒显得更加不明智。”
邦德忍不住清了下嗓子, 说道:“他大概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M女士连他一起骂:“你为什么从来不觉得羞耻?干你们这一行,向上级隐瞒任何细节都有可能致命,布莱恩难道不清楚?我看是你没有给他做出好表率,下次你套情报的时候最好用正常点的手段。”
“……”邦德满脸无奈,在场的同僚纷纷同情地看着他。
不过M女士也只是发发小火。
从她不经意间叫了布莱恩名字的举动来看,她其实挺偏爱布莱恩——毕竟无论如何,布莱恩都算是被她看着长大的。
邦德估摸着,M女士听说悬赏后的心态大约类似于看到自家养的白菜被外面的野猪盯上了,鉴于暂时没法干掉野猪,于是先把浪过头的白菜教训一顿。
至于他,因为是布莱恩的养父而惨遭连累。
一个半小时后,布莱恩总算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尽管吃好喝好,面上却带着被反复蹂躏过后的麻木,连脸色都泛起些许苍白。
说到底,有些事危机关头做了也就做了、反正知道的人不多,和今天这场钝刀割肉给人的感受不可同日而语。
M女士看到他这副样子发出冷哼,下一秒又说:“给他安排心理辅导,看看他杀人后有没有什么负面情绪,然后再给他安排几周带薪假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不想再看见他。”
**
世上少了个威廉·柯林斯,多了一位羞耻心被打碎后再重组的布莱恩·纽曼。
成长过程注定是艰难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jpg
他回到家里躺了两天,第三天顽强地爬起来打开电脑,准备重新与世界建立联系。
MI6的工作邮箱里塞满了未读邮件,一打开软件,提示音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布莱恩的视线在那些不重要的内容上一扫而过,只点开了几封并非群发的内容。
一封是邦德转发给他的‘职场糊弄上司小技巧’,从里面颇具针对性的遣词造句来看,它似乎还是MI6流传的内部秘籍。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
不如说你们这帮浓眉大眼的家伙还会搞这一套!
布莱恩立马决定全文背诵。
他掏出手机给邦德发了一堆爱心和大拇指emoji,又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划开下一封邮件。
而这封邮件竟然没有显示发件人信息。
正文只有一段话:
【巴厘岛游轮上干得漂亮,不愧是你。】
后面跟着个标点符号拼出来的笑脸。
邮件结尾也缺少落款。
布莱恩微微直起身,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看了一会,移动光标点下回复键:“谢谢。”
然后他打开另一个私人邮箱,选择查看自己收到过的、来自该用户的邮件,屏幕上眨眼功夫跳出来了数十封已读内容。
最早的一封来自六年前,布莱恩刚刚完成霍金斯镇新手任务的时候。
上面依旧是没有发件人姓名与邮箱号的很短的一段话:【你好,你还记得芝加哥小巷里那个拿着刀与你并肩作战的男孩吗?他叫克里斯,我是他的同伴贾斯汀。】
当时布莱恩出于谨慎,并未回复这封来历不明的邮件。
他用邦德的笔记本电脑追踪了邮件来源,发现发件人所在地点竟然是一所名叫‘港口神经科学’的自闭症患儿治疗中心。
难道‘克里斯’是这家治疗中心的患者,给他发邮件的人则是那里的治疗师?
但治疗师为什么要以这样隐秘的手段,联络与克里斯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布莱恩?
由于没想通对方的诉求,布莱恩干脆只当是收到了骚扰信息,把这件小事遗忘在了脑后。
然而2001年,他在过13岁生日那天又收到了第二封匿名邮件:【谢谢你没有告诉成年人我们的存在,生日快乐。】
附件里有张笔触稚嫩的生日蛋糕蜡笔画,蛋糕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和一个长发小女孩。
……不是治疗师?
该不会是患者吧?
男孩代表‘克里斯’,女孩是发信人?
布莱恩看这张画和信上‘成年人’的说法犹豫了片刻,虽说感到满心古怪,但到底还是回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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