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斜眼看他:“没人问你。”
风萧大叫:“我没醉!”
司空摘星:“都说了没人问你。”
陆小凤默了默,一门之隔的院内传来脚步声,他盯着门,满眼都是好奇,但门开之前,身后却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哇,怎么这么多客人?”
说书人笑着走近,歪着脑袋打量面前的三人,目光落在风萧身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呀,蛊师大人醉了?是两位将他送回来的吗?多谢多谢。”
陆小凤好奇地看着他。
这时宅院内的人也将门打开,开门的是位背着剑的童子,探头看着外面的几人。
司空摘星本想离开,但王怜花一把堵住他,目光审视,满是打量,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远来是客,各位不妨进去坐坐。”
晏游张开双臂,笑嘻嘻地将门外的几人推了进去。
主线角色嫌少不嫌多,干脆多刷刷任务进度。
无情这几日不靠拐杖助力,已经能独自一人坚持走出十来丈,虽然痛意刺骨,但脚踏实地所带来的喜悦远超疼痛。
陆小凤一踏进小院,就看见无情慢吞吞地走,他先是惊讶,随后是高兴:“无情!”
无情讶异抬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陆小凤。
两人一起破过案,陆小凤和无情交情匪浅,见他能够下地行走,也为无情高兴。
蔺尘星的医术那么好,也许真的能治好花满楼的眼睛……陆小凤忍不住想,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那道矮小的身影。
“——都说了我没醉!”
少年倔犟的声音直入云霄,桀骜不驯的蛊师正死死拽着某人的胳膊,大声说他没醉。
然而看他那模样一看就是醉得彻彻底底,更别说死死拽着王怜花了。平日两人的肢体接触仅限于拳脚相加,绝对不会有如此直接的接触。
晏游宽慰地说:“哎呀,果然你们关系好,他醉酒了还拉着你不松手呢。”
王怜花痛得额角青筋直跳,神情扭曲,怀疑自己的胳膊几乎要被风萧硬生生地拽掉:“你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怎么能叫关系好?他只不过是在耍酒疯罢了!”
司空摘星知道风萧和这少年关系不好,目睹多次都不及近距离观赏,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偷乐的笑。
王怜花瞪他一眼,对晏游咬牙切齿道:“赶紧把他拉走!”
风萧:“我没醉!”
王怜花:“没有说你!!”
姓名:王怜花状态:〈*#/@!!!〉
在别人面前坚称自己没醉的风萧一对上晏游, 就乖乖地说自己头有些晕, 一旁的几人看得眼皮直跳,心里称奇,而晏游将喝醉的风萧往房里一塞,回到前院,原地少了一个人。
陆小凤的表情满是郁闷,司空摘星走前还顺走了他的披风。
王怜花早已去房间给自己的胳膊上药,醉酒的风萧力道毫不收敛,留下一圈淤青。他有点后悔晏游拉走风萧前没有及时补上一脚,非要让风萧在梦里痛得要死不可。
院子里眨眼间便只剩下陆小凤一个新来的人,他眨了眨眼,向宅院的主人做了自我介绍。
他是个浪子,浪子是没有家的。寒风凛冽的冬天也在四处游荡,多多少少听到江湖之中的事情,而在春暖花开的春天,陆小凤听说蔺尘星治好了冯少爷的眼睛,并且正在为无情大捕头治腿。
陆小凤当时所在的地方离汴京不远,加上汴京确实热闹不已,他便启程前来汴京。
如今亲眼目睹无情下地行走,印证了蔺尘星的本事不仅真,还十分好。
陆小凤在松江府时,从未想过蔺尘星的医术会好到这种程度,因为无情的腿是连德高望重的年老大夫都遗憾地摇头,说自己无法医治。
蔺尘星能治好无情的腿,便意味着他的医术已是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程度了。
在晏游送风萧回房的期间,陆小凤与无情有过简短的交流,知道蔺尘星如今抽不开空,要为苏梦枕治病。
所以他告诉晏游,待蔺尘星回家后再来拜访。
“好啊。”年轻的说书人笑吟吟地说,一副十分热情的模样,“随时欢迎你来。”
晏游给人的感觉是活泼随和,陆小凤对他很是欣赏,笑着应下,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在后院刨食的小天才踱步走到前院,看到新客人,兴冲冲地上前就是一嘴。
它叨得死死的,陆小凤小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没扯动,遂无言地看向晏游。
晏游用扇子挡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弯得似狐狸般的笑眼:“它太喜欢你了。”
陆小凤:“……可是我正要走。”
晏游:“无妨,你拖着它走,在大门口它就会松嘴了。”
陆小凤:……原来还是一只会见风使舵的鹅?
陆小凤怀揣着对自己衣裳的担忧,忧心忡忡地拖着一只鹅迈步离开,走到大门口,小天才“啪”得松口,对陆小凤发出嘎嘎两声。
他:“…………”
虽然很不恰当,但陆小凤莫名地想到一句“物似主人形”……
房间内充满苦涩的药味。
床上躺着的男人十分安静,若非微有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生机,想必会有人将他误认作死尸。
门外的长廊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男人倏然睁开双目,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有人携剑而进,身后方应看轻轻地关上门。
来人正是叶孤城。
南王父子因村子里的火灾很是警惕了一段时日,请叶孤城挪到另一户别庄暂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村子和别庄检查清洗,叶孤城特意等了一段时日才来见这位病人。
病人睁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背光的人影,立刻知道他的身份,嘶哑着声音道:“叶城主。”
叶孤城在他床边站定。
“身体不适,只能躺着与城主说话,还请城主见谅。”
“无妨。”叶孤城淡淡道,“南王所谋划之事,你知道多少?”
男人道:“我知道的不多,但能告诉您的是,南王世子、您的徒弟,长久以来,一直用易容遮掩面容。”
叶孤城神色微动。
一旁的方应看微微挑眉。
“他与当今天子模样神似,南王有李代桃僵之意。”
短短一句话,足够在场的其余两人想到很远。
叶孤城神情冷凝,他从教导南王世子剑术的第一天起,世子便是那副模样,南王的谋划由来已久,而与他无关。
“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清楚。”男人说道,“城主您显然对他们的谋划有用处,只是具体缘由,我无从得知。”
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只是一枚弃子。”
棋子能弃,自然是因为无关紧要。
叶孤城沉吟不语,男人犹豫片刻,问道:“白云城的毒……是哪位高人解的?”
他在方应看这里喝药解毒,顺带治病,用得都是自己的药方。方应看要他印证自己所言非虚,每一味药都是由他回忆之前的药方抓来的。
男人逐渐好转,只是他的药方终究非完全的药方,仍有不适,总是会时不时地头晕眼花,头轻脚重。
而方应看由此确信,他说的是实话,也确实是制出那怪毒的人。
听他这么说,方应看瞥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这问题你问了有五次,怎么,这么在意?”
男人问了五次,但次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同为大夫……当然想知道谁胜我一筹。”
“在那之前,你不妨先说你的名字。”
“……我姓齐,齐熹,熹微之熹。”
对方沉默良久,如此说道。
方应看满意地微笑:“那位大夫你大约没有听过,他姓蔺,蔺尘星。”
齐熹在脑海中搜罗一圈,茫然:“这位……确实未曾听过。莫非是哪位不世出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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