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的挣扎停了下来。
麻生秋也有了时间,再次拿出签字笔,在手掌里写字。
写完后,他对卡西莫多摘下了墨镜,仅戴了口罩,真诚地注视着卡西莫多。
东方人黑色的双眼有着安抚之情。
【我没有嘲笑你。】
他在掌心中这么写道。
【你需要治疗,你的同胞们会给你找治疗耳朵和眼睛的医院。】
【等你的身体康复了,随时能回来看一看这里。】
【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我会为你沟通,让医生前来为你检查。】
【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别人。】
他不断地擦拭和重新书写,把皮肤擦到发红,成功将巴黎圣母院的意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出来,并且表达了自己想要救助对方的想法。
真正让卡西莫多一下子失去反抗的力道,呆呆地望着麻生秋也的是另一句话。
【请你相信这个世界,卡西莫多。】
【我愿意帮你。】
卡西莫多目不转睛,似狰狞,似困兽的情绪随之减淡。
他由魔鬼变成了人。
受尽人白眼和嘲笑的卡西莫多呜咽,拼命地点头,渴望抓住留下的机会。
麻生秋也心中叹息,始终是延迟方式。
除非世人能接受丑陋。
晕轮效应带来的以偏概全太过可怕,人们愿意相信美丽的人有一颗美丽的心,但不愿意相信丑陋的人有一颗勇敢善良的心。
这也很正常,卡西莫多是历经了挫折的转变才觉醒了善恶观。
愚石也要有打磨的机会。
他上前与巴黎圣母院的主教沟通,希望给卡西莫多一点留下的时间,自己愿意赞助巴黎圣母院的这位敲钟人,宣扬巴黎圣母院的善行。主教的神情不是很好看,见对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卡西莫多,也不禁为善行而动容。
片刻之后,在巴黎圣母院的一间会客室里,麻生秋也从无奈至极的主教的口中得知了卡西莫多的来历。
一个意外的……突兀的……来历。
卡西莫多是在战争结束后的那一年,突然出现在巴黎圣母院的钟楼,当上敲钟者,对方不肯离开,任何人驱赶他都会遭到拒绝和反抗。
麻生秋也愕然地回头去看跟着他们过来的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仍然用那份祈愿的目光看他和主教,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卡西莫多若是对抚养他长大的克洛德副主教如此眷恋,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巴黎圣母院的主教已经仁至义尽了啊。
这位主教并未抚养过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不是在巴黎圣母院里长大的人,对方是外来者!
麻生秋也突然清醒过来,浑身冷汗,现实不是原著小说,没有那么多中世纪的爱恨情仇。要么卡西莫多穿越了时间,从十五世纪的世界来到二十一世纪,要么就是卡西莫多不正常,毕竟法国的现代宗教没有黑暗到十五世纪的程度!
对卡西莫多的滤镜,在这一刻拆卸了下来。
“不对!”
“露西——!带我走!”
麻生秋也的醒悟晚了一步,巴黎圣母院的所有人和游客被定格了下来。
露西的空间系异能力波动一闪而逝。
逃跑是不可能的。
卡西莫多痴痴地望着虚空,望着主教和麻生秋也,嘴里磕磕绊绊地说道:“丑——丑——美——美——”
整个世界,变成了十五世纪的喧嚣场景,一场比丑大会在盛大召开。
这场持续了七年的“故事”在进行之中。
莎士比亚书店,神秘的歌剧创作者没有靠近巴黎圣母院,而是手持笔和草稿,笑意盎然地说道:“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啊。”
“我和你打赌,你走不出自己的故事的圆满结局,你说你相信世人。”
“为此,我的异能力被封印了七年。”
“维克多·雨果。”
“你敲钟七年,被震聋了的模样真是凄惨啊哈哈!”
未等他开怀,河岸对面有一个法国人漫步走来,接手了巴黎圣母院超出常规的异能事件。
波德莱尔似有所感地看向了莎士比亚书店的方向。
那人跑了。
在法国的首都,出现一家英国超越者姓氏的书店,这件事本身就略微不同寻常,不过在情报员调查后确认无问题才得以营业。
若非生活在和平年代,这家书店就是在找死。
而后,波德莱尔为了捞出无辜的游客,不得不再次踏入了巴黎圣母院。
法国政府早就调查出了失踪的维克多·雨果的下落,暗中组织了多次援救行动,可惜全部没有效果。他们推测出想要拯救维克多·雨果的办法,大概是要出现一个看破美丑、且愿意帮助维克多·雨果走出困境的人物,这种事情要是放在过去,自然是没有问题,维克多·雨果是法国异能力界的风云人物,崇拜他、自愿舍身救他的人数不胜数。
偏偏维克多·雨果变成了一个丑陋到让法国同僚们想自戳双目的“卡西莫多”,丧失了过去的头脑和容貌,想要救他的人又忘记了外面世界的记忆,失去了对超越者的爱慕之心。为了超越者维克多·雨果的安全,法国封锁了情报,知情者不多,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是其中之一。
波德莱尔曾经是佩服雨果的人,雨果的资历比他深,如今折腾了七年,他对受到莎士比亚“诅咒”的雨果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战争都结束了,这个人还没爬出来!
他轻声说道:“这一次又是什么该死的角色,敢让我当卖艺的女主角,我就把你杀一遍再出来。”
男人的身影进入了巴黎圣母院的十五世纪“舞台”里。
所有人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成为了里面的“角色”。
第261章 第二百六十一顶重点色的帽子
麻生秋也是在旋转之中,意识模糊地苏醒的。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体在动。
双手也在动。
地面似乎是不太厚的地毯,不是习以为常的水泥地面,踩上去也没有很舒服。
【我是……喝醉酒了吗?】
【我在跳舞?】
【等等,我好像只会广场舞这种级别的吧!】
他本能地随着身体的肌肉记忆,完成了后面几个不难、但是考验四肢协调能力的舞蹈动作,大脑发懵,冒出一连串迷惑不解的问题。直到人类的思维掌控了身体,他慢慢地停下,步履稳当,面纱微晃,眼底有几分怀疑人生。
汗水在东方舞女的皮肤上散发着晶莹的光,脚足包裹在精美的花鞋里,吸引着外面的围观者们贪婪的目光。
太美了!
太干净了!
就像是一颗明珠掉在了法国的泥地里,很难不惹人瞩目。
狂欢节的巴黎广场上,法国人们为东方舞女的美色词穷了。他们的想法是如此的直白和朴实,狂热地称其美丽,恨不得回家告诉所有人。
“她”有着一头乌黑如绸缎的秀发,不是贵族喜爱的假发,没有油脂和头屑,长发及腰,却束成了简易的发辫,更方便于跳舞。“她”的身上没有香水,没有浓重的体臭,让法国人感受到了几乎不可思议的清爽气息。
即使看不清面容,红色的薄纱挡住了半张脸,光洁的额头上汗毛微不可见,与众不同的细长眉眼昭示着“她”来自异国他乡,眸光好似泉水。
穷人是养不出这样精细的少女。
“她”的肤色不如法国贵妇洁白,却胜在洁净细腻,犹如昂贵的象牙!
东方人的美丽,即奢侈、昂贵!神秘!
在众人的目光里,这位来自东方蒙面舞女流落在法国,不知因何没有留在王宫,被国王路易十一宠幸。总而言之,他们有幸目睹了传说中《马可·波罗游记》里形容的东方古国、黄金丝绸之乡出现的绝色美女。
人群之中,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隐藏身份地注视着他,陷入了某种幻想,脸色充满了说不出的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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