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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想不想见一见？”
“敦！！”镜花的呼喊使敦回神，“开什么玩笑……神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另一只虎爪朝近在咫尺的敌人喉咙割去。
福地樱痴没有躲，甚至露出了微笑——
“神啊，我来见你了。”
大量血浆从动脉中喷涌而出。
第187章
“咕咕！咕咕咕咕！咕！！”
伊瞳快被鸽子骂死了。
此刻, 童磨和魇梦不见踪影，他被卡在墙里，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
二十分钟前——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这个声音, 来自记忆中的父亲。
伊瞳震神，魇梦反应极快, 扛起他就想跑。
“等等……”
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从平面抖成了波浪形。
伊瞳从魇梦肩上掉了下来, 抬头：魇梦直接被拍到了墙上：“砰！！”
“咳！”魇梦吐出一口血：一根从墙上凭空伸出的长刺，穿透了魇梦的胸腔。
童磨……磨磨头掉在地上, 被一根突起的长刺扎进眼眶。
“嘶！”伊瞳看着就疼，好像身上什么地方也被长刺扎穿了……
“咦？”出乎意料, 伊瞳身上好好的，连个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身下的地面非常柔软, 伊瞳用手按了按，触感像是某种肉类, 颜色也是暗红色。
难道……他们真在什么活物的肚子里？
身体开始快速下陷——
“哇啊！”伊瞳挣扎着, 却像陷进流沙一般无济于事, 暗红逐渐挤满他的视野。
“啵”的一声, 伊瞳全身都陷了进去。
在口鼻被淹没前，伊瞳吸了一大口气：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祈祷自己闭气的时间久一点。
他能感受到身体在被飞速运送，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也可能是因为缺氧, 伊瞳头有些晕, 感觉相当难受。
幸运的是：他在肺部的空气用完前，就被送了出去——
“呼——哈！”伊瞳大口喘着气，尽管周围的空气并不新鲜, 但足以驱散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这里是……
眼底一片漆黑，唯有不远处的容器散发着微弱的光源。
单凭这点光，伊瞳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嗒！”
有人在黑暗中打了一个响指。新的光源从上方投下，这光芒并不强烈，仍然幽微。
当眼睛适应光线后，伊瞳看见了站在容器旁边的人——
“是你？！”
“你……不是死了吗？”
老人绕过容器，靠近了他一点。那张脸在若有若无的光线下，恍如鬼魅。
伊瞳鸡皮疙瘩顿起，同时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的身体……被嵌在墙体里，抠都抠不下来那种。
伊瞳害怕老人：“诶诶停！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老人居然就真的停下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觉得我丑吗？”
“……？”
“也是，苍老的内心，在他人眼里必定丑陋不堪吧。”老人转过了身。
“也、也还好啦。”不对！对面可是反派！他跟反派客气什么呀——
“我的朋友们呢？”伊瞳没有看到童磨跟魇梦，“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两只怪物？我把他们关进了地牢……他们不是人类吧？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活下来。”
“只是异能而已。”
“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哦。”
……伊瞳嫌弃地张开嘴：“哈？”
“我都听见了。”
“听见？”
老人指着自己的脑子：“你们在我的……精神世界？里说的话，我全部都听见了。”
伊瞳表情诧异，老人却笑了笑：“那个叫魇梦的孩子，很厉害，只是还太嫩了点。”
“你能察觉到！？”伊瞳已经麻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没礼貌，不过看在瞳的面子上，原谅你。”
……伊瞳咬住嘴唇：在精神世界里时，他暴露了自己原本的样貌。
“实在是太像了。”老人更加确信自己那时候没看错，“简直一模一样，你……就是我女儿的今生啊。”
精神世界被魇梦入侵后，老人本想困住他、再反向入侵魇梦的记忆，调查他此行的目的与背后指使之人。
这么多年，敢和异能之家作对的势力不少，但都被老人一一拔除了，还是第二回 有人能入侵到这里。
令老人没想到的是：魇梦反手就把伊瞳揪了进来……
见到伊瞳的那刻起，老人便放弃了杀死他们的想法。
之后他故意让他们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游荡，故意向他们展示过去的回忆。
老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观察伊瞳的反应。
而伊瞳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和自己的女儿实在很有共鸣之处，并且阻止了魇梦利用自己的女儿。如果魇梦当时真的那样做了，老人或许不会杀死伊瞳，但一定会折磨死魇梦，以对方最擅长的残忍的精神攻击。
明白老人在暗中掌管一切后，伊瞳懊恼不已：大意了啊！想不到反派这波在大气层！！
“你到底想做什么？”层次相差太远，伊瞳自暴自弃地问：“你建立异能之家、操控天人五衰、在世界各地制造恐袭、陷害侦探社！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盘绕在伊瞳心中很久的疑惑——
为了……什么呢？
“你觉得这个世界美吗？”老人身后浮现地球的投影：“我觉得很美。”
“在瞳离开我前——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从前我选择忽视这个世界的战争、矛盾、愚蠢、死亡、背叛，对所有丑陋视而不见。”
伊瞳忍不住插嘴：“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
“是，有很多——但是这些丑陋的东西，玷污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你问我真正的目的？哈……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份美好更加纯粹而已。”
“等瞳回来时，看见那样纯粹美好的世界，也会觉得开心吧。”
“……回来？你找到她了？！”
老人眼神中闪过深刻的黯然。
多年来，老人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力量，然而伊藤瞳始终音信全无。
“我会找到她的。”老人柔和地笑笑，伊瞳感到毛骨悚然：“你……你想利用【书】是不是！？”
残页无法改变伊藤瞳的命运——那如果是真正的【书】呢？
“时间快到了。”老人望向虚空中的某处。
“……瞳君。”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天人五衰’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吗？”
“……忘了。”
“天人五衰——即指天人死亡时的五种现象。”
老人举起一根手指：“一、衣服垢秽。天人五衰一直在世界各地制造恐袭，为的就是破坏世界光鲜的表象，达成这一现象。”
“二、头上华萎。”
老人摊牌了：“七号机关是我建立的组织。专门搜集政府的阴暗面并为其洗白、同时掌握了大量政府犯罪的证据。人类的头部组织，竟然烂到了骨子里。呵呵……”
“三、腋下汗流。”
“关于这点嘛，就是瞳君你所好奇的陷害侦探社的原因了。”
伊瞳眉头紧锁：“……究竟是什么原因？”
“善良的民间组织、被邪恶的恐怖组织陷害，沦落到狗都不如的境地——正义的流失，看上去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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