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间失格(163)
阎雀眼神飘忽。
“什么失败品啾……”
“别装傻了。”
“唔, 那、那个……”红阎魔看起来也意识到自己做的是黑暗料理，只是大家宠他才会努力吃下去, 有点不好意思, “失败的, 红都自己吃掉了。”
太宰治：“……”
还行，挺能吃，麻雀果然是杂食。
“红的红豆派也马上就能成功, 味道非常棒！”红阎魔高兴道，“等做好以后，红就拿来……”
拿来给我吃。
太宰治在心里立刻补充, 他怀念阎魔亭的红豆派已经好久了。那层层叠叠一咬就会碎在舌面上的酥皮，醇厚香甜的红豆酱, 无疑是需要慢慢吸气小口咬着的绝世美食。
“……拿来给中也先生吃啾。”
嗯嗯, 对嘛对嘛……嗯？
“等等。”太宰治假笑，拦住准备离开的红阎魔, “为什么会打算给那条死蛞蝓？你是不是忘了谁？”
红阎魔看着他拼命指自己的手，半晌, 面无表情的抬头。
“可是, 你不是已经吃了蛋挞啾？”
“这不耽误我吃红豆派。”
“可是做人不是就要雨露均沾吗？”红阎魔眨眨眼睛，看着对面震惊的太宰治。
“红，这是谁教你的？”
“你啊。”红阎魔无形的一刀直接毙命, “之前有人跟红说过，太宰先生让敌对组织的两名女性成员反目成仇。这个办法真好啾，勾搭两个，让这两个打起来，敌对组织就会一团糟了，教练红也要学这个啾！”
他话刚说完，一个宛如从深渊里传来的声音幽幽响起——
“太——宰——！！！”
“不要给别人的部下灌输奇怪的东西啊！！！”
愤怒的港口Mafia重力使上线，对搭档进行了身体力行的教育。红阎魔站在旁边，冷静的看着门板桌子“嗖”的飞过去，或者半截绷带“嗖”的飞过来，嘴里小声念着。
“雨露均沾啾……雨露均沾啾……啾啾……”
麻雀养成坏习惯真的相当容易呢。
中原中也是来跟红阎魔确定一些任务细节的，他松手，把太宰治丢到地上。由于太宰治特殊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他打太宰治是不使用异能力的，仅凭体术就可以达成完虐。红阎魔其实也有这种能力，或者说，红阎魔从来就没有异能力，却能在港口Mafia混得风生水起，让森先生另眼相待，可见他的剑术水平究竟有多么出众。
换句话说，也是能暴打太宰治的好苗子。
“别听他胡说，红，对感情要……”谈到这个话题，中原中也不自然的别了一下头，“就是要忠贞懂吗，要有慎重的态度，奔着结婚的目标去！”
从咬牙切齿的语气来判断，这个最终目标不怎么像“结婚”，倒像是“仇杀”……
“结婚啾？”红阎魔歪了下脑袋，他现在还不太能理解一些复杂的概念。
“就是养对方。”中原中也这样跟他解释，“当然，如果对方要出去工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那是她的自由……可恶我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详细啊！”
红阎魔有点呆呆。
“红不太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但……”
“咳咳咳！”太宰治用力咳嗽起来，企图阻止红阎魔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他实在太了解红老板了，更别说是常识掉线的红老板，估计一句话就能把这里炸掉。
但是中原中也不知道，他把太宰治的发声装置手动摁死。
“有没有礼貌？听红说完！”
太宰治：“……”
红老板说完你的三观就没了，真的，信我，麻雀逻辑很难理解的。
他破译了这么久也不过只了解了冰山一角。
“但……”另一边的红阎魔没有干扰，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但红依稀记得，这样说来，红似乎已经犯了重婚罪，大概几百只啾？”
“哈？！！”
中原中也懵了，他看着红阎魔格外认真的表情，心灵巨震。
完全看不出来，这么渣的吗……
“那你还记得，他……他们的名字吗？”中原中也艰难道。
“完全不记得了啾！”
更渣了！
中原中也一边震撼，一边听着红阎魔小声嘀咕“结婚啾”“雨露均沾啾”，下一秒，他把躺在地上的太宰治提起来，暴怒道。
“青花鱼！都是你干的好事！！！”
太宰治：“……？”
红老板比较花这一点跟他倒是真的没什么关系，是天赋。
中原中也最后带着红阎魔一起离开了，唯恐红阎魔留下来会继续被带坏。太宰治又躺了一会儿，从地上直直坐起来，翻开手机。
刚才手机震动了一下，这种私人号码，也不知道是谁……
看着手机屏幕，他的瞳孔先是紧缩了，接着，露出了一点笑意。
“哎呀……”他有点懒洋洋的笑道，“这是终于意识到我的目的，一个两个都进来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纵使被看到也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语是最佳密码。
太宰治合上手机。
看来他的选择一下子多了很多，就是不知道这次除了必来的那三只啾，还有谁？
* * *
鬼灯走入那间热闹的小酒馆。
他其实不太来这种地方，就算来了，也是开个单间小酌来舒缓工作的压力。特别是红阎魔出事之后，他更不愿来这种热闹的地方，总觉得比起阎魔亭，其他地方差了些什么。
可他今天来此，是有正事的。
他的视线在热闹的人群中逡巡，讨伐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放松，他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掠过，然后在小酒馆的吧台前停驻。老板正在吧台后面擦杯子，向他微微点头致意，鬼灯回礼，继续拢袖向前走，在距离吧台三四步的地方停止。
“收起你的杀气。”他淡淡道，“不要一副我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回头尝试扭断我脖子的样子……”
“夜兔神威。”
吧台前面，不停晃动的那根橘色呆毛终于缓缓停止，把最后一口米饭塞进嘴里咽下去，橘发青年缓缓转头，唇畔的微笑弧度看起来很友好，眼睛也是眯着的。
“哟，好久不见。”
他表现得很无害，鬼灯却知道，只要给他一个借口，就能当场动手。
黑衣的鬼神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也在吧台边上坐下，叫了点饮料和小食，没要酒。旁边的夜兔已经喊了第二十碗饭，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红通常也是坐在这里的。”鬼灯说道。
“我知道。”夜兔弯着眼睛，“我特意问了这里的老板，也特意坐在这里。这个位置其实很棒，感知能够轻易覆盖整个酒吧，不愧是红老板选择的位置。”
“阎魔大王已经将前因后果告知我了。”
“哦，那你就应该知道了。”夜兔端着碗，吧台的椅子是可以转动的类型，于是他把自己转过来，依旧笑眯眯的，只是某个瞬间，蓝色眼眸睁开一线。
“现在，我是同你一样的讨伐者。”
“顽固的讨伐者。”鬼灯客观评价道，“结束了自己世界的事情之后，成为讨伐者的要求居然是来到这个时间节点，也真够异想天开的。”
“老板呢？”
“太宰治把他带进了小世界，太宰治手握大量功德，还有没消耗完毕的部分，外界无法对那个小世界插手。”
这既是限制，也是保护，虽然先前从没有鬼化后还能变回来的先例，但是鬼灯却也希望这一次能出现例外。
“谁都进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