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魔法少女(68)

　　她循着直觉回头，金发单丸子头的剑士少女双手按在中世纪古剑制式的剑柄上，静静伫立在她十几米外。
　　凝视着她的少女抬起脑袋，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眼底燃烧着战意。
　　“骑士，与吾一战！”
　　同样是名为“神”的存在，这个世界的神……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
　　原本深黑美丽的夜空，呈现出一种末日般的暗红色。高速撞向地球轨道的星体，在逐步靠近大气层的时候，将自身以及周围的物质点燃，并向苍茫的宇宙抛出无数火焰和尘埃。
　　从星体上剥落四散的流火，在重力的作用下冲进大气，雨点般砸向地面。
　　哪怕是活了几千年的狐狸，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禁本能感到畏惧。
　　银仙忐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在身后的别墅布下了保护的结界，“这可……有点了不得……”
　　燕无羁见状上前一步，驰冥套两条细长的马尾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残影。
　　极道哥仨：“…………”燕桑，不愧是你。
　　安抚了偶像们，燕无羁挂掉电话，继续和对面的客人交流。
　　“抱歉，一点道上的事。”
　　小泉红子端着咖啡杯，微笑道：“没关系。”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燕无羁缠着绷带的左臂，打趣调侃：“燕桑是不怎么听劝告的人啊。”
　　“……额！”燕无羁一时窘迫。
　　燕无羁莫名松了口气。
　　感谢万能的金钱，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吉尔……什么的土豪先生。
　　“不过这孩子……该怎么处理好呢？”
　　海王满坐在了小雏床边，温柔的眼神中略微显露出一丝为难。
　　“……”这个话题似乎对于天王遥来说也有点沉重，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都不见了，“……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燕无羁敏锐察觉到他们的对话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银白色的光辉登时如爆炸般扩大了一倍，不断流转的魔术回路以神力为载体，将少女的愿望传达到世界意志，再由世界意志从英灵殿中选择它认为符合要求的英灵。
　　——需要说明的是，御主们所进行的“从者召唤”，事实上是一种低等版本的降灵仪式。
　　它原始的雏形，或者说高级版本，其实是当出现大灾害时，由“世界”召唤立于七个属性顶点的七名英灵——冠位（Grand）从者，以讨灭灾害，拯救人理。
　　由人类降格而成的召唤仪式，无法召唤英灵的本体，因此人类只能役使他们在现世中的“分.身”，也就是承载着英灵们“情报”的灵魂——从者。
　　而只有“世界”本身，才能召唤冠位从者。
　　冠位从者有七骑，分别对应人类历史中七大职介里最顶尖的存在。
　　“……”不，大哥认为这根本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甚至可能还让这个误会发酵得更加麻烦了。
　　然而现在这个局面……他也不可能主动开口去问桃矢“你还记得那个银仙穿着浴巾跪在我面前的早上吗”，桃矢君更不可能主动在他面前提起“你和银仙都当着我们的面做过什么”……
　　人类在这方面的、规避尴尬的本能，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大哥于是把这种怨气一股脑丢到了罪魁祸首的身上：“……银仙，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帮小雏搬家了。请你今天上午……不，最好一整天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银仙并没意识到燕无羁的心理变化，反而邀功似的，在店长大人面前努力刷存在感，以显示自己很能干：
　　燕无羁用手掌摸了摸它的“脑壳”：“我从前也有颗蛋，比你小一点，不过后来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再也没找回来。”
　　蛋蛋愣了愣，望向他，乖巧一动不动。
　　每个孩子的心里都有一颗蛋，那是沉睡在他们心中的“理想的自己”。
　　一旦成为大人，心灵之蛋就会永远消失。
　　有时，孩子们会因为烦恼而对自己的心灵进行惩罚，那么心灵之蛋就会变成“坏蛋”。
　　
　　等级远高于龙藏的巨蝎向可怜的小龙迎头反击，龙藏狼狈躲闪，下意识去看它的主人——
　　那毒萝居然在一边面无表情鼓起掌来：“龙藏好厉害，龙藏加油！”
　　龙藏：“…………”原来你恨我QAQ！！！
　　燕无羁想得很明白：巨蝎的等级高于龙藏，让龙藏和它单挑，英勇救主人的它就能获得罩了主人的愉悦。
　　但因为等级低，它必定打不过巨蝎，那么在它血线危机的时候，就由自己出手疯狂奶它、救它狗命……
　　燕无羁为这个看起来应该很安全的世界感到欣慰。
　　他心满意足活动了一下筋骨，开门迎接他新世界的第一位客人——
　　“叮铃——”
　　客人是一张熟面孔。
　　之前见过的恩奇都先生站在门口，有些抱歉似的跟他打了打招呼，看上去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燕桑，打扰了……我是和吉尔来做……售后服务的。”
　　
　　　　吧台上沸腾的水在壶中咕嘟咕嘟响着，加时营业的燕无羁将一杯温热的蜂蜜菊花茶摆在双马尾少女面前。
　　“老板请客，不用付账。”
　　已经超过晚上十点，这时候喝会提神醒脑的饮品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菊花镇定安神，大哥认为它会比较适合眼前情绪低落的女孩。
　　深夜还在街道上独自徘徊的心事少女，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漠然放任不管。
　　没错，你大哥绝对不是因为对方是超可爱的幼女才这么热心市民的！
　　　　酒会进行到中后段，未成年组率先散场，极道哥仨已经完全喝趴下不省人事，PaB的禽兽们渐渐将目标转移到了燕无羁、银仙和Lancer身上。
　　Lancer貌似是真的能喝，到现在为止，他除了更加亢奋了以外，还完全没显露出醉态。
　　“几位的酒量叫人刮目相看啊！”阿寿由衷夸赞道，“很少有人能把PaB的人喝趴，连梓姐都倒下了。”
　　“是啊，燕桑答应得那么勉强，结果完全是游刃有余嘛！”
　　燕无羁极简短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闷声不吭喝着耕平给他倒的“乌龙茶”。
　　——虽然是和乌龙茶一样的颜色，但真正的成分是伏特加和威士忌，比泡盛还烈的烈酒。
　　猫咪骄傲仰着脖颈，宣誓般开口：
　　“整个宇宙，这圣杯，我燕无羁只允许市松小雏一个人用。”
　　有一瞬间，银仙看着那双金蓝异色的猫眼，仿佛直接看到了燕无羁那双雪地野狼般的、冰蓝色的冷瞳。
　　孤傲，凛冽，不容违抗，坚冷刚毅。
　　王者之姿。
　　噗通。噗通。
　　
　　燕无羁冰着脸向他伸出手，给他两个选项：“要么被我人道毁灭，要么我来遛狗。”
　　“……”
　　狗神泪流满面、颤抖着将自己的狗绳放进了燕无羁手里。
　　燕桑在银仙“不愧是你”的大拇指手势中出了门。
　　冷峻严肃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牵着一只同样面无表情、穿黑西装执事服的年轻男子，在大街上慢行。
　　被牵着的那个，胳膊上带着“狗”字袖标，脖子里镶银的狗牌和项圈被一只小锁扣住，延长的锁链攥在他身后拉住狗绳的男人手中……
　　银仙若有所思：“既然本身都是圣遗物，那融合后不应该只具有黑泥圣杯的特性吧。弥赛亚是被圣杯选定的人，也许小雏会具有对融合圣杯的掌控能力……此外，倘若能够祓除‘此世全部之恶’，留下的就该是纯粹干净的圣杯了……？”
　　“……我认为这有些太过冒险。”卫宫士郎沉重道。
　　那可是包含五六十亿诅咒的恶意，足以吞噬一切不够坚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