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魔法少女(18)
小萝莉无机质无生气的脸注视着他，“有偷窥倾向的背后灵？”
“……”这孩子……对银仙的判断令人发指的精准。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大第六感吗！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友好伸出小手，“总之，是想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避难，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市松小雏沉默盯了丐萝的手几秒，然后转身哒哒哒跑到了鸟居后面，整个身体藏在柱子后，只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盯——”
“……”被防备警惕的大哥，终于有些体会到当初被丐萝防备的银仙的心情。
他头疼拧了拧眉心，索性在鸟居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抱着腰间的酒坛一边读笑醉回血，一边用凶狠的眼神吓退那些神社外虎视眈眈的妖魔，让它们不敢再上来。
如果市松不愿意走，那守着她直到危机散去也是一样的。大哥这么想。
鸟居后的人偶少女谨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碎碎念般小声低语：“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我成年了。”燕无羁惜字如金。
背后的目光又在他身上盯了很久，盯得燕无羁脖子都有点冷。
好一会儿，那小女孩才又接着开口：“你也是人偶吗？”
“？”燕无羁茫然回过头。
市松小雏维持着探脑袋的动作，歪了歪脖子道：“你看起来和市松一样莫得感情。”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人偶？”大哥总觉得这孩子的心理是不是被嘤嘤怪们吓出了什么问题。
市松小雏从柱子后钻出来了一点，回答：“市松是用最新科技创造出的有血有肉的人偶，”她说着，还举起厚厚一沓纸展示给燕无羁看，“这是市松的使用说明书。”
“因为是人偶，所以市松不会害怕，不会寂寞，也不会被任何事情动摇内心。”
“…………”已经电波到无可救药了啊。
燕无羁下意识皱了皱眉，“你的家人呢？”
“什么是家人？”
“……”
这萝莉，不大对劲。
大哥转了转身子，盘膝抱着脚丫随意坐在市松小雏对面，跟少女王八看绿豆般对视。
“家人就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什么的……”
“三年前，积郁成疾的父亲带着全家一起死掉了，留在不在场的市松一个……”
“…………”
大哥惊觉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复杂望着对面以自称人偶来自我保护、封闭内心的少女，忽然有些理解银仙为什么对这孩子如此关注。
“请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市松，”少女平静道，“刚才说的全都是骗你的。”
燕无羁：“……”
“人偶不该有多余的感情，虽然你很能打，原来只是个劣等品啊。”
“……”
市松小雏掩嘴“kufufu”笑了三声，然后又变成那副没有半点表情的脸，“所以，你有家人吗？”
燕无羁：“…………”
大哥发现他有点招架不住这只电波萝莉。
他张了张口，好半晌，才憋出无力而真实的答案：“……没有。”
他是在冬天的雪地里“出生”的，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已经开始记事。
他没有任何和身世相关的证明或者物品，只有一只跟他形影不离的奇怪鸡蛋。
正因此，他才给自己起名“无羁”。
最开始的那几年，他在人间举目无亲，摸爬滚打，过得很艰辛。
“家人”这个词对他来说，其实仅仅只是一种“知识”。
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他也无法解释那是怎样的东西，只是通过对人类的观察，判断这是一种对人而言相对普遍但并不完全必要的存在。
是个温暖美好的名词。
这就是燕无羁的“家人”的全部印象。
电波少女听到他的回答，膝爬过来朝丐萝伸出手掌。
软软的小手在丐萝头顶安慰似的轻拍两下，少女口中念叨：“没关系，人偶都是一个人，你要学会习惯。”
“……”身为成年人，竟然反被萝莉给安慰了……大哥更有点不想说话了。
市松小雏紧接着就揉着丐萝的脑袋道：“毕竟战斗系的人偶，是牺牲了灵能系人偶优秀的智力才换来的肉搏能力，你这样毫无慈悲的战斗机人，是注定要单身一辈子的啊。”
“…………”你他妈把老子的感动还回来。
第16章
远处的电台屏幕尽职尽责放送着魔法兄贵们的大决战，正义方的胜利很快就要到来，崩坏的世界也渐渐开始恢复成原来的画风。
两只乖萌可爱的“人偶”少女，就这么墩儿挨墩儿地坐在神社鸟居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交流。
燕无羁跟市松乱侃了一整夜，总算了解了一点点人偶少女的人生。
市松的双亲虽然健在，但电波系的人偶父母“为了成为钢铁之躯”，三年前便两人一起去了“遥远的铁路之旅”。
他们偶尔会给小雏寄来“近况报告书”，每个月也定时给市松打生活费。
在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的放生式教育下，独自生活的小雏过早地学会了抛弃内心和自我保护。
孩子就是父母的镜子，市松这样的性格……她父母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家人从上到下都已经没救了啊……
大哥感到深深的无力。
而初次结识到和自身属性极为相似的“同类”朋友，市松小雏对战斗系的“手办精”也充满好奇：
“为什么之前打架的时候一直在喝酒呢？多余的动作虽然很帅，可是会浪费多余的能量，这违背人偶的最低能耗原则。”
燕无羁想了想解释道：“喝酒可以为我补充体力（回血）。”
市松小雏于是就明白过来：“市松的燃料是杯面，你的燃料是酒精吗？”
“……燃料？”燕无羁无法理解电波少女的世界观和脑回路。
“人偶的主要燃料就是杯面。”市松小雏面无表情道，“这种无视一切营养的廉价方便食品，是人偶无法拒绝的优质能源。”
“……”一下子听懂了少女在说什么的燕无羁，立刻皱起了眉头，“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吃泡面吗？”
本来听市松说双亲有定期打生活费，他还以为少女起码会买一些现成的堂食或者外卖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每天吃泡面？！
市松淡淡点了点头，继续自己对战斗人偶的评价：“小燕果然是充满工业气息的产物啊，市松能够消化的能源比你要高出一个等级呢。”
……你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擅自产生优越感啊喂！
燕无羁觉得这孩子这样下去真的会没救的。
大哥严肃正色了表情，双手按住少女的双肩，“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每天都可以吃到美味又营养的优质免费能源。看在都是人偶的份上，我把这个秘密地点偷偷告诉你。”
市松小雏的脑袋里自动生成了“美味+营养+优质能源=高档杯面”的等式。
每天都有免费的高级杯面……
人偶的眼中燃烧起灼热的光芒。
“战斗机人是科技创造的最伟大的天使。”
市松突然就开启了丐吹彩虹屁模式。
燕无羁认真道：“商店街斜对面的红绿灯那里，有一家咖啡厅，每天早上7点、中午12点、晚上18点，后门就会有新鲜热乎的能源供应，去晚的话就没有了。”
然而市松少女并没有被这样拙劣的伎俩诱骗上当。
“……这听起来像是爱心过剩的老板为流浪的喵喵和汪汪提供的定时投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