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卦盘成精了(去防盗)(34)
他看向站在旁边,手上还拿着纸和笔的陆爻,喊了一声,“小猫。”
“嗯?”
“过来,让我亲一下。”
捏紧了笔,陆爻快走几步到了玄戈旁边,刚站定,就被对方捏住了下巴。随后,火热的嘴唇覆了上来,舌尖探入齿缝,勾着陆爻的舌头重重地吮吸了两下。
陆爻感觉嘴里有淡淡的铁锈味儿,一动也不敢动。
没多久,玄戈从他的嘴里退出来,站直了身体,半眯着眼看了看貘,又回过头来,轻轻用指腹抚摸陆爻的嘴角,“乖,看着。”
说着,整个人速度极快地朝着黑影冲去,如离弦的箭一般。
旁边,清河一直在保护着薛绯衣和余长生,同时关注着玄戈那边的情况。这时,像是有感应一样,他飞到薛绯衣的面前,果然,隔了两秒,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薛绯衣睁眼就看见了清河,心跳有点快,想起之前梦里对方说的话,脸上又布满了淡淡的红晕,有些不自然。
等等!看见近在咫尺的星盘,薛绯衣突然感觉不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这时,玄戈的长腿正踢在貘的腹部,发出了低沉的碰撞声,薛绯衣表情一滞,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被眼前的情况惊住了。
“卧槽,什么情况这?”
余长生也刚从梦境中醒过来,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模样,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眉目冷凝,话也不多,“打!”
薛绯衣动作极快地摸出自己带着的占星石,一共有三十六块,每一块上都画着星图。他紧盯着局势,找准时机,将占星石猛地扔了出去。
只见星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像是有意识一样,十分精准地停在了貘的上方,随后微光散开,被笼罩进光幕中的貘动作突然就僵住了。
抓紧机会,玄戈直接一拳上去,随后单手就将对方按到了湖面上。陆爻适时地又抛出刻纹纸,玄戈借力跃起,重新落回木浮桥上。
“对方依托了,湖中死气,力量源源不断。”余长生之前一直在观察,此时声音沉稳,“隔绝开联系,用封禁困缚。”
陆爻很快反应过来,“湖心亭可以!”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跑到湖心亭中,里面石桌已经有些损坏。陆爻看了看,直接上前去,两手握住了石桌的两边。
薛绯衣正想过去帮忙,就看见陆爻一个用力——石桌被搬动了,随后,搬着走了几步,陆爻直接就将石桌扔进了外面的湖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嘴微微张着,薛绯衣觉得自己又受到了惊吓!
简短地商议之后,薛绯衣和余长生将之前在度假山庄用过的法阵,进行了简化,拿着仅有的材料,开始在湖心亭的地面上布置起来。
同时,余长生查探着气穴,脚下踩着特殊的步法,准备隔绝开貘与湖中死气的连接。
陆爻用刻纹设置封禁的同时,一直也关注着玄戈的情况,时不时画出几张刻纹纸,从旁协助。
而湖面之上,玄戈脚下踩着连续数张刻纹纸,如站立在平地上一般,双手攥紧貘的右臂,五指如利爪,猛地一个用力,就将已经破损的肩部直接撕裂。
失去了手臂,貘痛叫起来。
心里像是有感应,玄戈向下望去,就见陆爻朝着自己做了个手势。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点了头,重新又朝着貘冲了上去。
陆爻急忙看向亭子里,“你们怎么样?”
“三分钟三分钟,这就好!”
只花了两分二十几秒,法阵最后的部分就完成了,三人迅速从湖心亭退到了木浮桥上。
发现他们都站在了木浮桥上,玄戈踩着刻纹纸,身形在空中翻折,随后一把紧掐着貘的喉咙,猛然下坠,冲势极大,直往湖心亭!
不过几个呼吸,屋檐就炸开来,貘直接被玄戈按到了地面上。
陆爻快速跑上去,咬破手指,直接用血在湖心亭边沿的石板上,画下了一串刻纹。刚抬起手,封禁立刻就亮了起来,银色的光带盘旋而起,像活得一样,将貘完全缚住。
与此同时,薛绯衣和余长生布阵的阵法也启动了,将湖心亭严密封闭的同时,还以其为圆心,亮光不断往四周扩散,完全隔绝了貘与湖水之间的联系。
银色的光带不断吸收着貘的力量,慢慢地,貘的身形开始缩小。
几分钟后,余长生拿出一个方形容器,半跪在地上,嘴唇微动,貘很快就被吸进了里面。
在貘消失的一瞬间,只听“咚”的一声,周围的幻境瞬间解除。
四个人从浮桥走到岸上,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陆爻正想说什么,这时,一道手电筒的亮光直直照射过来,接着是大喊声,“干嘛呢?那边的四个人站住!不准动!”
薛绯衣眨了眨眼睛,反应极为迅速,“卧槽卧槽,跑啊!”
半小时后,S大附近的派-出所。
四个人坐在拘留室里,头顶的白炽灯很亮。一个中年警-察坐在长桌的另一边,面前摆着一个文件夹。
“说说吧,大晚上的,去湖边干什么?约好跳湖自杀?”
说着,中年警-察一边打量着陆爻他们。这四个人虽然不狼狈,但也都没多整洁,特别是那个满脸凶气的高大男人,穿着的衣服上全都是木屑灰尘,不知道是干了什么。
“除了余长生,都不是S大的学生?”
薛绯衣点头,“对对对,我们三个都不是,今天是过来找朋友玩儿的,时间还早睡不着,就出来看看风景。”
警-察看向余长生,“这位同学,是这样吗?”
“是,看风景。”
警-察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看风景?其实就是好奇吧?你们年轻人啊,大半夜不睡觉,到处瞎晃悠探险,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中年警察絮絮叨叨地说了挺久,才让四个人分别报上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第一个输入的是陆爻的身份证号码,一敲回车,除了姓名年龄和性别之外,档案上其它的信息竟然全都不可见,上面是鲜红色的两个字——“绝密”。
手一顿,中年警察问了薛绯衣的,查出来也是同样的情况。再看玄戈的档案时,除了一个名字,连年龄和性别都是绝密。
看着对面坐着的四个人,中年警察的内心十分复杂。
自己今天,到底是带了四个什么人回来?
在派出所坐了四十分钟,每人还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最后被所长送了出来。
半夜降温降得厉害,薛绯衣抱着星盘,总是没走两步,就开始自己傻笑,有时候还会莫名地双眼放光,脸颊发红,难得的话少。
三个人都没有提自己梦见的内容,走了一会儿,余长生忽然停下来,“饿吗?”
陆爻点头,“饿了。”
至于薛绯衣,正手摸着星盘的表面,摸几下又放到嘴边亲,表情十分梦幻,手劲儿又很大,清河挣都挣不开。
和玄戈一起,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哆哆嗦嗦去路边吃关东煮。
不过因为没座位坐,四个人一人拿着一个一次性餐盒,站在高架桥下面,一边吃一边聊天。
玄戈先喂了陆爻一个牛丸,自己再接着吃,一边说话,语气很确定,“那只貘,和上次在音乐节遇见的表情诡异的娃娃不一样。”
他语气有些沉,“如果我没有感觉错,对方曾经是灵物。”
“灵物?”陆爻下意识地抿紧了唇,“我最开始的时候,基本没办法对它造成伤害,就像伤害都被消解了一样。”如果是灵物,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清河的声音也响起来,“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对方不是器灵,但确实是灵物。结合陆爻在湖边圆台上看见的石雕,我猜测,那只貘可能是在石雕当中凝成的灵物,但已经失去了心智,变成了一个天地不容的怪物。”
“所以,是有人特意将它,放在湖边,吸引人过来,通过美梦,吸食人的生气,保持力量不散?”余长生很快懂了玄戈和清河的意思。
薛绯衣咽下鱼豆腐,表情也严肃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手笔,和音乐节还有度假山庄那两次,都差不多?我们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每次都撞上?”
“应该不是,”陆爻捏着竹筷的手收紧,“不会这么凑巧,次次我们都刚好能碰上。我更倾向于,对方做的事,远不止这几件,我们见识的,只是冰山一角。”
作者有话要说: 比一个关东煮味道的心心~小仙女们早安!今天各种登不上后台,系统提示说,我不是作者本人,无权更新,也是很扎心了~QAQ
今天没有加更哦,明天我努力~抱住!
一会儿修一下错别字~
☆、第四十八卦
薛绯衣咬着竹签子,在冷风里哆嗦了两下, “怎么有种, 我们正面对着玄术界最大阴谋的感觉?”说完,把自己吓到了, 连忙张嘴就吃了一个鱼丸。
“你说得也没错。”
“欸, 你们听到没?我刚刚好像听见了龙婆婆的声音,好奇怪啊, 难道我太想她了?哈哈!”薛绯衣说完,就看见面前的三个人都看向他的身后,张了张嘴, “你们不要逗我玩儿——呃, 不是吧?”
龙婆婆等他转过头, 才笑眯眯地, “小壮原来一直都很想念我?”
“您怎么在这里?”薛绯衣夸张地往后跳了半步, 把星盘举在胸前, 看见在龙婆婆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欸欸, 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从包里拿了几个巧克力出来,一人两颗,龙婆婆一边分一边回答薛绯衣,“你们是不是在派出所被查档案了?只要有人查你们的档案,玄委会那边就会自动追踪。不过大半夜把我们乐的,今年都快年底了, 就你们几个被抓进了局子。”
陆爻剥了糖放嘴里,白巧克力的甜香味儿瞬间弥漫开,他弯了弯眼睛,“我们从幻境里一出来,正好就碰见在案发现场巡逻的警-察,跑了一段。但对方有军犬,我们看跑不了,干脆就没跑了。”
余长生进行总结,“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玄戈趁着他们说话的当口,把自己手里的一颗白巧克力,塞进了陆爻的衣服口袋里。
龙婆婆假装没看见,又问,“你们现在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我吃了四十几块钱的关东煮,余土豪请客!”
“嗯,吃饱了就好。”龙婆婆点头,“那走吧,去收收尾。”
黑色的七座车畅通无阻地开进了S大,时间已经是午夜,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路灯还亮着。
一路到了人工湖边,陆爻刚下车,就发现原本在湖边站岗的警-察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听到动静,一个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迎了上来,朝龙婆婆点头致意,“龙老,好久不见了。”
“不见才好,这不,一见面啊,就又是有事发生。”寒暄了两句,龙婆婆指了指陆爻几个,“这次我是躲了清闲,这几个小的忙了一晚上,还去派出所喝了茶。”
对方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陆爻注意到对方的肩章,应该是军-方的人,职位很高。
“我姓方,可以叫我方队长,”这个人虽然习惯不苟言笑,但态度拿捏得很好,“今天辛苦四位了。”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顺着龙婆婆的话表示友好。
龙婆婆和方队长走在前面,隔着一段距离,隐隐听见两人在商量着什么。薛绯衣想了想,把手笼在袖子里,声音压低,“你们看出了些什么?来说说?”
他自己先开口,“文昌第六星,司禄,这人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路上顺风顺水,少有波折。伐星大盛,主杀,星象上,离帝星很近,实权人物啊。”
余长生接着说到,“父辈四代以上,都是军将,杀戮深,功德也深厚,应是为国为民。福泽延绵,两代内,不会垮台。近段时间身体有小病,十五天内应该能治好。”
薛绯衣一直看着那个自称方队的人,应该是听见了他们的“悄悄话”,脚步明显有两秒的停滞。
看薛绯衣的表情,陆爻就明白过来——这是要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于是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把声音压低了一点,“最近建了功勋,应该还会升一级。但有小人阻碍,所以中间出了波折,不过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方法,后面会一路顺遂。胃病犯了,旧疾也在犯,家庭和睦,但儿子生病,因为这个原因,家里氛围不好。”
想了想,陆爻还补充了一句,“一个小时以内,应该才亏了钱财,不超过五百。”
这时,走在前面的龙婆婆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们,语气带着些无奈,“果然刚刚是吃饱了的,精神都这么好?在后面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跟上来啊。”
“来了来了!”
几人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了湖边的圆台旁,龙婆婆指了指,“石雕就在这里。”
方队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台,没说话。
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态度,龙婆婆朝陆爻招手,“陆爻,来,你告诉婆婆,东西还在吗?”
“在,”陆爻看着圆台上立着的石雕,“石雕还在,但和之前相比,表面布满了裂痕。”他又仔细看了看,“被玄戈伤到的是颈部,石雕同一个地方也有破损。原本是八趾,现在只有四趾了,还有犄角也断了。”
说着,还用手指去碰了碰趾爪断裂的地方。
龙婆婆点头,“和你们推测的一样,这东西确实是天地灵物,但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了灵性。”说着,又叫余长生,“长生,把你盒子里装的貘,给方队长看看。”
点了头,余长生把一个方形的黄铜色容器,从包里拿了出来。路灯下,能看见上面刻着十分复杂的刻纹。他表情淡定地打开盒盖,递给方队。
只看了一眼,方队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余长生收回手,一边还说了句,“不用担心,已经没危险了。”
“方队,从全国范围来看,加上附近的江城的音乐节,b市的度假山庄,这里的凌晨自杀案,算起来,这段时间出的事,都赶上以前一年的了。”龙婆婆脸上还是笑,但眼神凌厉,语气却慢悠悠的,“事情不小啊。”
“龙老——”
“你知道我的意思。”
看着沿着湖一边散步一边打官腔的两个人,薛绯衣领头,尽职尽责地当吃瓜群众。
“注意到刚刚龙婆婆说的没?世道艰难啊!小陆爻你说得很对,背后的人确实是在搞大事,啧啧啧。”
几人都有些沉默。
隔了一会儿,陆爻也学着把声音压低,“小壮,那个方队长,是什么来头?”
“唔,这个说起来,”薛绯衣摸了摸星盘,“按照武侠小说的套路,玄委会就是武林盟,方队长后面就是兵部,唔,好像也不太贴切,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兵部向来对这些都是半信半疑,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都是坑蒙拐骗宣传迷-信思想谋取利益的。但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相信,于是只好找到玄委会。可是这种态度很麻烦,因为在关键时候,这个兵部总是会掉链子。”
“现在,打预防针,让对方关键时候,不要添乱。”余长生一句话总结。
“嗯嗯对,就是余土豪说得这样。”
那边看起来和和气气的,陆爻他们站原地没事情做,干脆讨论起酬劳怎么花。
“我想去买个银色重机车的模型放床头,还想给小清河订做十套八套的睡衣,哦,还要给小清河买摇摇床。”
“薛绯衣!”
“好好好爸爸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我们的秘密!”薛绯衣把星盘抱着就往胸口塞,狭长的眼尾弯起,语气十分讨好。
“我师父这几天,要过来,带他吃东西。”
“呀呀呀,你师傅要过来?我猜这五万肯定不够吃。”薛绯衣又看向陆爻,“你和玄戈呢?”
想了想,陆爻又看了正把玩着自己手指的男人,“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吧,你们可以搬个家了,老房子潮湿,最主要是隔音不好,晚上一起玩耍什么的,隔壁很容易就能听到声音。”薛绯衣表情正经地讨论。
陆爻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起玩耍”是什么意思,等看玄戈一脸思索,明显是在认真考虑,突然就领悟到了。
薛绯衣实践不行,但理论牛逼,“床也是,太小了不够发挥。还有客厅啊,阳台啊,厨房啊,都非常关键!”
玄戈点头,“床确实小了一点。”
薛绯衣一脸得意,“是吧,所以我家我就买的那种比双人床还大的,随便滚都不会掉地上。”
“你,试过?”余长生一针见血。
“……”
憋了一会儿,薛绯衣像是想起了什么,脸有些红,“还不准发挥想象力了?”
玄戈手环着陆爻的腰,指尖动了动,靠近对方的耳朵,“小猫,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回去先把床单换了,好不好?”
对方吐气太暧昧,陆爻偏了偏头,回答,“床单,我想换成黑色的。”
“好,就黑色。”玄戈声音带着笑,“你皮肤很白。”
这时,龙婆婆已经谈完,方队长从湖对面直接离开了。
火速停止了完全跑偏的话题,等龙婆婆回来,他们已经重新在讨论现在的物价情况了。
龙婆婆心情很好,“你们之前在后面,小声地算方队长的底细,说得是一分不差。方队长听到一半,脸色就变了。”说着,挨着把他们都夸奖了一遍。
“不过这片湖,不管填不填,湖水已经被污染,所以小伙子们,顺便净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