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镜穿越灵异事件簿(3)
走廊的尽头放了一张手术床,床单被鲜血浸染扔在床脚,两边的墙壁上印着深红色的指尖抓痕,乔乐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档案室应该是在五楼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念叨打赏名单的大白,问他:“你直播间还开着呢?”
“开着呢。”大白随口答道。
乔乐庭:“不怕明天被封号了?”
大白叹了一口气,“不该放的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关也晚了。”
乔乐庭笑了一声,叮嘱道:“把摄像头照着点后面,五楼恐怕不太安全。”
大白马上将肩头的摄像头转了个头,四楼到五楼的楼梯口看起来比下面的破败了许多,十三阶的楼梯不是左边缺了一角就是右边少了一块,右侧的墙壁上血迹斑斑,这里似乎曾经发生过一场可怕的屠杀。
四周安安静静的,这座已有百年历史的麻风病院似一只巨兽吞噬着所有新鲜的生命,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狭小幽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身后沉沉的黑暗中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怪兽沉重的呼吸声在他们的耳边起伏。
乔乐庭在前面开路,对身后的大白说:“要是害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大白心理素质很不错,这种环境下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恐怖片看过没?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跑下去估计就是送人头了。”
乔乐庭刚一上了五楼,身后的大白就哒哒哒地跟了上来,贴在他身边问他:“大乔子,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好像追上来了?”
乔乐庭转过身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追过来的脏东西,他安慰地拍了拍大白的后背,说了句:“不用管。”
五楼比乔乐庭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在之前的探险中,他每次去找关键道具的时候总会跳出来一群捣乱的东西,这回估计等会儿也得来一波。
大白忽然靠了一声,乔乐庭闻声看过去,只见亮光下西边走廊的尽头站了一排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她们身上的护士服被血染红,多年以后干涸成了绛红,一个个笑容诡异,手里拿着温度计、针筒等小工具,做着各种奇怪的姿势,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乔乐庭心里有了底,没有理会那些个护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几步,手电筒照亮的门牌上“档案室”三个字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中。
“到了,”乔乐庭停在了档案室的门口,将小榔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一踏进档案室,一股子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乔乐庭对这个味道比较熟悉,面色不变地向里面走去,而身后的大白就比较惨了,他随手关了门跟着乔乐庭进来,捏着鼻子呜呜地骂着什么。
档案室里陈列了两排白色的两米高的大柜子,均是上了锁,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一份份病历被夹子夹起来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两排柜子中间有张方桌,白色的桌布一直拖到地上,桌上放了一堆手术用的工具,桌子北边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小柜子靠墙放着,没有上锁,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
乔乐庭拿着榔头一下将东边柜子的锁头敲了下来,将最上面一层的文件全部抱了下来放在桌上,一页一页快速翻看了起来。
大白拿着手机正在跟直播间里的粉丝们互动,在粉丝们的盛情邀请下,他绕过桌子打开北边的那个小柜子的门,随后便被柜子里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只见柜子里放着一排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人体的各个器官,而最可怕的是一具半腐烂的尸体正蜷缩在柜子的最底层,腥臭的味道立刻冲进了大白的鼻子里,大白赶紧关了柜子的门,骂了一句:“这什么倒霉医院啊!”
大白跑到乔乐庭的旁边问:“大乔子你要找什么啊?”
乔乐庭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张张黑白照片从他的眼前飞速翻过,他嘴里随口答道:“一个女人的资料。”
大白凑了过去,看了一眼,问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一起找啊。”
乔乐庭:“不知道。”
大白:“不知道你怎么找?”
乔乐庭将翻过的文件扔到了一边,“看照片,很漂亮的女孩子,左边眼角下面有颗痣,右边脸也许有烧伤,也许还没有。”
大白哦了一声,也从架子上抱了一堆病历下来帮着乔乐庭查找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刷刷的翻动纸张的声音,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一直苍白的手小心地从桌子下面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度腐烂的脑袋从桌子下钻了出来,却在看到门板下面的那双脚时飞快地缩了回去。
“找到了。”乔乐庭叫了一声,把那张病历单抽了出来,照片中的女人比他看到的要更年轻一点,脸上没有烧伤,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女人名叫楚云香,因抑郁症被送进了疗养院,住在205病房。
乔乐庭将这份病历收起来,对身后的大白说:“去205吧。”
大白应了一声,然后一抬头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见档案室的门口站着一名疗养院的医生,青白色的脸上带着和护士一样的诡异笑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睛,举着一把手术刀,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第4章 麻风病院
大白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桌子下突然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了大白的脚腕,接着一张腐烂得已经看不清楚五官的脸庞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他嘴里叫着:“救救……我……”
大白当即跳了起来,叫道:“卧槽,怎么这么多鬼东西?”
乔乐庭对着桌子下的脑袋踹了一脚,那脑袋立刻缩了回去,他淡淡开口说:“上帝给你安排好的。”
“那我谢谢上帝啊。”大白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从包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递给乔乐庭,“来一罐壮壮胆?”
乔乐庭摇头拒绝,“我不要。”
大白也没有再劝,把另一罐扔回了背包里,拉开罐子上的拉环,仰着头就那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乔乐庭握紧口袋里的小榔头,向着门口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噗的一声,他回头一看,大白嘴里的一口啤酒全部喷到了地上,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拉住乔乐庭的衣角。
“大乔,头……头顶上……”
乔乐庭闻言抬起头,只见原本空空的棚顶上此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鬼脸,大人的、孩子的、老人的,鬼脸无一例外都是惨白色,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乔乐庭,只有嘴唇有一点颜色。在看到乔乐庭发现他们时,这些鬼脸忽然咧开嘴齐齐发出笑声一阵桀桀的笑声,拉着长长的红色舌头,似乎对下面的这两道美味甜点十分满意。
乔乐庭混了这么久了倒是不怕和这些妖魔鬼怪发生冲突,只是怕这些鬼脸等会儿要是控制不住流下口水来,就实在太恶心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不想遭受这份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鬼脸们的笑声越来越大,乔乐庭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许多的幻象,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麻风病人们被带到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拿着手术刀的医生用各种残酷到灭绝人性的手段治疗着这些病人,不不,不是治疗,是将他们当做了牲畜,当成了实验品,任意的□□折磨取乐。
乔乐庭使劲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疼痛使眼前的幻象渐渐消散,他眯眼向外看去,门外的医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护士,她们正不断地哐哐撞击着木门,阴森森地看着他们。
靠北墙柜子里窸窣作响,吱的一声,柜门被推开,那具半腐烂的尸体也从里面爬了出来,仰起头看了乔乐庭他们一眼,嗬嗬低笑了一声,转头伸手将罐子打开,把里面泡了许多年的器官捞了出来,塞进了嘴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与诡异的笑声混在了一起,只听得大白头皮发麻。
乔乐庭此时已经彻底从幻象中清醒过来,只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一张惨白的鬼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鬼脸将棚顶作为了身体,血肉模糊的脖子无限地拉长,白色的骨头从里面露了出来,而棚顶上其他的鬼脸也都开始脱离了建筑的表面,发出咯咯的好像骨头生长的声音。
鬼脸张着血盆大口向着乔乐庭扑了过来,乔乐庭毫不犹豫举着榔头砸了过去,鬼脸迅速地缩了上去。
大白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乔乐庭握着手里的小榔头,回头问他:“打地鼠玩过没?”
大白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又听乔乐庭说:“没玩过趴桌子底下去。”
大白回头看了一眼桌子,“那……桌子底下有鬼。”
“是个胆小鬼,没事。”乔乐庭的话音刚落,他瞳孔紧缩,一个箭步冲到大白的身后,对着一张满是褶子的鬼脸重重的砸了下去,同时对大白说:“赶紧把直播关了,不然马上就得被封号。”
大白赶紧将摄像头关闭,然后犹豫了一下从桌子上挑了一把大一点的手术剪,“我还是帮你打地鼠吧。”
大白只是一个普通人,刚开始的时候对着一张张与普通人脸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鬼脸还有些下不去手的,但被乔乐庭救了几次后也逐渐能下狠手了,两人配合还算默契。
大白握住手术剪对着周围的鬼脸胡乱扎去,那些鬼脸却是迅速地缩了回去,他扎了一个又一个的空,在间隙中问乔乐庭:“他们也会疼吗?”
“生前留下的反应吧,”乔乐庭榔头敲得越来越快,可是从顶棚下来的鬼脸也越来越多,应付得有些吃力起来,他叮嘱大白说:“小心点,别被咬到了。”
那些鬼脸即使被扎出一个窟窿来不出半分钟又会出现在大白的面前,大白的衣服被咬得破破烂烂的,有一次差点被鬼脸咬去半个耳朵,他着急地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一直打下去吧?”
“找机会冲出去。”
大白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对此时的情形不太乐观,“外面好多护士小姐等着我们呢。”
乔乐庭动作干净利落,一锤一个鬼脸,半点不含糊,不过现在他敲得再快也不顶用了,越来越多的鬼脸将他包围了起来。
乔乐庭咬了咬牙,狠心将左手手指咬破,把鲜血抹在了榔头上,甘美鲜甜的味道立刻在档案室内散开,围在大白身边的鬼脸、趴在桌子下的胆小鬼,还有正在咀嚼器官的腐尸都被这个味道吸引,向着乔乐庭扑过来。
然而不等这些鬼物涌上来,只听乔乐庭大喝一声:“剑来!”
一道刺眼的白光,榔头变成了一把四尺长剑,剑身雪白,剑柄上挂着红色的穗子,乔乐庭对身后的大白说了一句:“跟紧我!”
“卧槽!”大白瞪着乔乐庭手中长剑,羡慕地问道:“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长剑可比榔头好使多了,一扫就是一大片,乔乐庭清理好围在他周围的鬼脸,自嘲道:“倒霉鬼啊。”
大白不明白乔乐庭的点,盯着他手里的那把长剑,喃喃道:“这还倒霉啊?”
乔乐庭没再回复大白的问题,又听哐当一声,档案室的门被护士们从外面撞开,档案室里的血腥味护士们使变得更加疯狂,不顾乔乐庭手上长剑向他冲了过来,乔乐庭握紧长剑,又说了一遍:“跟紧了。”
乔乐庭的剑法没有任何的章法,但是那些护士们在被长剑碰到一瞬间马上成了一滩烂肉倒在地上,只可惜这把剑只能用乔乐庭的鲜血供养着,短短的半分钟他的脸色便已经苍白了起来,而且这把剑也不是每一次都是好使的,否则乔乐庭在这些恐怖世界里完全可以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他带着大白一口气从五楼跑到了205,而那些护士们却停在了五楼的楼梯口,下面好像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东西,并不敢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