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吻我否则修罗场见!(4)
祁卿身上骤然绷紧,危机感令他从回忆中出来,他看向姜时,瞳孔便一缩。
眼中的姜时皮肤白皙得不像人,妍丽的脸上挂着猖狂的笑,杏眼中全是邪恶,他头发极长,此刻全垂下来。
他不是人。
祁卿心中跳出这个想法,就见姜时对着他,笑意越来越大,晶莹的尖牙伸出来,甚至用舌头威胁性地舔了舔尖牙。
祁卿心中发寒,僵尸獠牙在他脑中浮现,他立刻就从地上起来,往后仓皇退去。
姜时见他要离开,笑着看了眼他的脚踝,祁卿脚上一绊,往地上摔去,眼镜跌飞出去。
他闭着眼,连呼吸都不再畅通,似有人掐着他脖子,清冷的脸上此刻满是恐惧。
姜时欣赏着他的表情,眼中的愉悦越甚。
他细细打量着祁卿,从头发到脸,再到洁白的衬衫,笔挺的黑裤,视线最后落到他微颤的手上。
姜时认得那个手势,那是剑指驱邪。
这是最年轻的天师啊。
姜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越来越愉悦,他舔舔嘴唇,美妙入骨的回忆涌上股间,热烘烘的,当真想再被祁卿“剑指驱邪”。
他从地上捡起眼镜,走到祁卿面前:“学长,学长你怎么了?”
祁卿不睁眼,姜时欣赏着他恐惧的模样,静静等待。
清晨的寒气渐渐消去,阳光普照大地,将地面烤得微热,暖意沁入五脏六腑。
祁卿克服着心中恐惧,一点一滴慢慢睁眼,眼光晃到姜时细长的影子。
祁卿试探开口,微冷的声线还带着些颤意:“学弟?”
姜时听他声音又酥又麻,享受地眯眼,单纯道:“学长,你怎么了?”
祁卿按下恐慌,不敢全睁开眼:“可以麻烦学弟替我找一下眼镜吗?”
姜时瞥了眼镜片上的封印,再递给他:“学长是近视很严重?”
祁卿戴上眼镜,锐利的凤眼稍稍被掩盖了些,他顿了一下:“是的。”
祁卿看向姜时,他此刻仍然是短发红衣,裤子有些发白,即便面容过于艳丽,也不会带来和刚才一样诡异之感。
或许是沉鸳湖的怨气,才让自己生出了幻觉。
姜时看他看向自己,杏眼圆瞪:“学长,你刚刚怎么了?”
祁卿不想谈论:“没什么。”
他想起姜时要跳水一幕,提醒道:“沉鸳湖并不太平,以后不要再来。”
姜时做出感动又害怕的样子:“原来学长刚刚是为了救我,我好害怕,就像有人一直在叫我跳下水去。学长,那是什么呀?”
祁卿不想谈论任何玄学道术,他不理会姜时的问题,走在前面离开。
姜时见他又不理人,佯装的天真微笑立刻阴了下来,他想了想,声音可怜道:“学长也不理我,一定也是嫌弃我。”
姜时小声诉说:“别人都嫌我笨,说我什么都不会,还说我长得像个女人。我也确实什么都不会,刚刚那个声音就对我说,像我这样的人,死了比活着好,至少死了不会被人看不起……”
他眼泪在眼中打转,也不再跟着祁卿走,凄惨地抹着眼泪。
祁卿顿住,回头看他:“你不走?”
姜时泪眼汪汪:“学长先回去就是,我哭成这个样子,回去又会被嘲笑的。”
祁卿皱眉:“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喝杯水,也许不用那么快回去。”
姜时看向他:“真的可以吗?”
祁卿点头,站在原地等着姜时跟上来。
他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沉默走在一旁,陈谦的来电响起:“祁哥,你们班班长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没去上课啊,祁哥,你这一大早的逃课去干啥去了?”
祁卿回道:“有些事情,我之后补假条。”
陈谦坏笑:“补什么假条啊,人班长帮你兜了,下次看见她,好歹说声谢谢啊,你看你外边名声都成啥样了,别人都说你辣手……”
祁卿懒得听这些话:“我自己能补假条。”
他说完就摁断电话,姜时眨着眼睛:“学长,我们去哪里喝水?”
祁卿简短地回了一个店名,带着姜时过去。
舒缓的音乐在店中循环播放,祁卿将菜单递给姜时,自己要了一杯柠檬水。
姜时擦干眼泪,费力地认着简化后的汉字,他认了半天,求助祁卿:“学长,这个字是什么?”
祁卿一愣,接过菜单:“旋。”
姜时点点头,磕磕绊绊说出名字,又低落地看向祁卿:“学长会不会也觉得我很笨?”
他面上可怜,桌下的手却生出尖利指甲,要是祁卿敢真的说他笨……
祁卿丝毫不知危险逼近,只淡淡道:“不会。”
姜时才不管祁卿说得是否真心,他一直是跋扈的性子,只要别人说话做事遂了他的愿,他就高兴,不然就要大发脾气。
现在他伪装来逗弄祁卿,也只是捕猎前的热身罢了。
姜时喝着热腾腾的奶茶,目光往下瞥,从祁卿的裤管一直看到膝盖往上,将刚刚假装的伤心忘到九霄云外,祁卿也不会提他伤心事,只在一旁作陪伴之用。
待他觉得姜时情绪完全不再低落,祁卿便询问:“我还有些事情,你现在要回去吗?”
姜时有些不高兴,仍然道:“好的,谢谢学长。”
祁卿点头:“不客气。”
他又点了一杯奶茶带走,姜时杏眼一圆:“学长这是帮人带的吗?”
祁卿点头。
姜时眼中阴了下来,祁卿却没看到。
他同姜时分别,并没有立刻回寝室,而是走到空旷处,拿出另一部黑色手机。
这部手机祁卿很久没用过,他拿在手上,只觉连重量都不记得了。
他翻开联系人,找到一个电话拨过去,电话瞬间被接通:“师兄!”
纪远接电话,便没有手来掐诀,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符纸甩过去,面前的鬼物就被定住不动。
他心中激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纪远声音中全是敬意,祁卿忽然觉得手机很重很重,他犹豫了一下:“阿远,深大沉鸳湖出现化形怨气,你向协会备案一下。”
纪远立刻答应:“只是备案还是需要找人处理?”
祁卿回道:“找人处理。”
纪远响亮地嗯了一声,又犹豫道:“师兄,你真的还要在那里学画吗?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师傅为什么吵架,但是你走之后,我看见师傅几次拿着你的龙泉剑,他老人家也是想你的。”
师傅……
祁卿声音有些涩:“我知道,你不必多说。”
师傅谆谆教导,龙泉剑殷切厚望……
祁卿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薄茧如何也消不去,那是他风雨寒暑中练剑而成。
天师,本降魔卫道不惧生死。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配。
深夜的沉鸳湖,怨气痛苦的纠缠在一起,姜时坐在树上,满意地看着怨气徒劳挣扎。
他笑着抬手,怨气一下被吸附过来,姜时杏眼一眯:“你也想要吸他的精气?”
怨气抖索成一团,姜时笑嘻嘻地撕开怨气,两下扔进口中。
舒泰的感觉溢满全身,他还未吃饱,诡异地从空中飘向祁卿寝室。
一只纽扣掉在树下。
第5章 祁卿晕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寝室里,陈谦呼噜声震天响。
祁卿睡眠极浅,被吵醒之后再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额头隐隐作痛。
深夜寝室有些凉,祁卿犹豫再三,还是准备下床倒杯水喝。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祁卿不止避开一切玄学道术,更是怕黑怕鬼怕独处。
可是有些事始终无法避免,就比如过了十二个小时的白天,总要迎来黑暗,这是辩证的,也是无法违抗的。
他伸手摸到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上后,才试探着将眼睛睁开。
寝室里只有一片黑,借着外面的月光来看,什么也没有。
祁卿心里微松,扶着栏杆从床上下来,他从桌上拿起杯子,就要转身去饮水机处接水。
他才摸上杯子,就感觉一双冰凉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
祁卿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那双手就开始在他腰上游移,冰凉的指尖触上温热的肌肤,挑起一阵战栗。
走廊上的风吹进寝室,祁卿不知是冷更多还是怕更多,身上微微发抖。
那‘人’一笑,附在祁卿耳边低声道:“真敏感。”
借着微冷的月光来看,祁卿脸上泛起浅浅红色,他闭着眼,满是被动承受和害怕神色。
那‘人’欣赏够了,才将杏眼一瞥,就见祁卿手指又做出了剑指驱邪的动作,他低低一笑:“真是敬业啊,驱邪,你倒是硬气点驱啊。”再拿出玉女墓时的样子,把他狠狠推倒,疯狂占有……
他将祁卿半按在桌上,一手将他的手颁过来,低头含住两根手指,柔软的舌头在上面细细舔舐,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天师的驱邪剑指,现在却被一个邪魔外道肆意凌-辱。
祁卿本逃避闭上的眼睛睁开一瞬,痛苦一闪而过,开口想要冷声喝斥:“住……”
一只手指趁机伸进他嘴里翻云覆雨,祁卿忍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就要不顾一切推开身后那‘人’。
他硬气不过一下,又立马僵在原地。
因为那‘人’附在他脖颈间,尖尖的牙齿抵住了祁卿动脉,恐惧的记忆再次袭来,祁卿眼神放空,就连现在的屈辱都感受不到。
那‘人’尖牙在祁卿脖子上轻轻划过,啃咬半天,似乎看他没反应,又或许是看他冷得发抖,‘好心’地从祁卿手中拿走杯子,接满一杯热水,亲手喂给祁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