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爷今天怂了吗?(18)

　　”男声微微笑着宽慰。
　　“阴暗处滋生的沼阴天生惧怕明神类的凤凰一族，绯色不必害怕。”
　　…………
　　后面的对话越来越轻，三人的景象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顾瞬间，顾瞬间，顾瞬间？”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瞬间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牧皙傲正一脸不耐的推着自己。见他醒了，将手机递给他。
　　牧皙傲：“你的手机响了半天，吵死人了！”
　　“抱歉。”
　　顾瞬间接过手机，深深的看了一眼牧皙傲，才收回视线按下接听键：是错觉吧，刚才他怎么会把牧皙傲，与梦中温润的男人弄混了。
　　……严格说来，两个人倒是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喂，是顾瞬间么？昨天晚上的女人已经发生了变异，请你过来协助一下！”
　　顾瞬间想起梦里的男人说的话。
　　一一这叫沼阴。
　　一一遇血则胀大，伸长身体。喜爱嗜血，食肉。居住在沼泽阴暗的地方。能够支配尸体，为它寻找食物。
　　一一阴暗处滋生的沼阴天生惧怕明神类的凤凰一族，绯色不必害怕。
　　顾瞬间直觉梦里的白色蠕虫与作恶的虫子是一样的，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又是谁将本该生存在沼泽的沼阴带来的？
　　是一身白衣的温润男人，还是孪生兄弟中的一个？
　　如果说顾瞬间当初怀疑自己被陷害了，那么现在这种观点就不得不改变：难道是谁想唤醒他的记忆？
　　“喂？顾瞬间？”
　　电话那头的声音将顾瞬间的思绪拉了回来，顾瞬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枕边，开始穿衣服。
　　“你这就过去？”牧皙傲坐在顾瞬间的床边。“不打算期中考试了？”
　　顾瞬间：“不是期末考试。”
　　牧皙傲愣了愣，顾瞬间已经穿好衣裤进入盥洗室。几分钟后出来，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哎，我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顾瞬间想也没想就拒绝，弯下腰系好携带起身。“这次很危险，你不要在我身边。”
　　如果梦里的对话是真的，顾瞬间目前没有可解决的办法。
　　“黄符带在身上，变色或是化灰立即通知我。”
　　“……噢。”
　　牧皙傲不是很情愿的声音闷闷的冒了出来，顾瞬间唇上勾起一抹笑，又压了下去。
　　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可以和齐放走近一点，他的守护灵比齐放本人靠谱。”
　　牧皙傲愣愣的看了过去，宿舍的门已经“啪”地一声关上。将少年清冷的背影隔绝在门外。
　　刚才……学神崩人设了吧？那一句话的意思是关心？
　　*****
　　警察将顾瞬间带到隔离室，站在冰冷的铁门外，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隔离室的女人面部布满虫蛀，模样极其恐怖。
　　与昨天夜里比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大概是寄生在她体内的虫子饥饿难耐，女人抓着铁门冰冷的柱子，张大了嘴巴对顾瞬间嘶吼着！
　　布满了虫蛀的脸蛋上隐约有白色的东西冒起，在人们察觉之时又极快的钻回了肌肤之下。
　　看起来又是恶心，又是恐怖。
　　顾瞬间已经可以确定的猜测，全部是真实的：
　　1.尸体可以自由行动。
　　2.他们有自己的意识。
　　3.虫子似乎会感受到饥饿，让尸体为它寻找食物，换句话说：可以支配尸体。
　　眼前的女人，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别的失踪的尸体，警察已经派出人去寻找了。”法医推了推自己眼镜。“可是按照这种感染方式，警察就算找到了尸体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增加感染人数……”
　　这简直就跟丧尸感染没有差别啊！
　　顾瞬间嗯了一声，直切主题。“所以找我来想做什么？”
　　顾瞬间的直白让法医噎了下，“嗯，就是想问……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些虫子的？比如你上次操纵千纸鹤的血……”
　　顾瞬间沉默，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身清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法医等待了几分钟，稍显出不耐就看到少年朝着铁门走了过去，背影清冷挺拔。
　　法医顿时紧张起来，手臂颤抖的伸出，只想在少年被抓住的时候尽可能的将人拉回来。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一
　　刚才因着饥渴发出阵阵嘶吼，伸长了手臂要将他们抓住的女人，竟然在顾瞬间靠近铁门之后惊叫着连连倒退，摔倒在地上！
　　女人被蠕虫吸食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躯体，蠕虫在她的皮囊下乱窜，甚至可以看到虫子凸起的头部。
　　……这些虫子，在惧怕顾瞬间？
　　法医意识到这一点，看向顾瞬间的神色又是惊讶又是惊为天人。
　　顾瞬间对于这个结果尚且存有疑问：这些东西是惧怕他，还是惧怕他半吊子天师的身份？
　　为了进一步确认，顾瞬间拉开铁门走了进去。
　　“同学，当心一一”
　　法医刚想要阻止，顾瞬间已经把手对着惊恐尖叫着后退的女人伸去，还未触及，女人张大嘴巴，就像是污秽碰到光明那般一一
　　化为了片片粉尘，尽数消失在眼前。连一根发丝，一片衣服，一只虫子都全部化为尘土。
　　围观的人们震惊于这个结果，看向清冷少年的眼神多了一份敬畏。
　　一一这叫沼阴。
　　一一遇血则胀大，伸长身体。喜爱嗜血，食肉。居住在沼泽阴暗的地方。能够支配尸体，为它寻找食物。
　　一一阴暗处滋生的沼阴天生惧怕明神类的凤凰一族，绯色不必害怕。
　　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顾瞬间闭了闭眼，将眸子里的惊涛骇浪敛去，再度睁开已经是一贯的冷冽淡漠。
　　“顾瞬间，既然这些虫子怕你，不如……”
　　法医试图拉拢顾瞬间上贼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少年拿出一沓黄符，咬破指尖，滴入鲜血后递给了他。
　　法医是见过黄符厉害的，所以在顾瞬间递过来之后立刻接过。想拉他入伙的贼心依旧不死。“顾瞬间同学……”
　　顾瞬间：“一张黄符两万，一共五十张。打入卡里。”
　　法医：“……”
　　等等，这个话题怎么跳跃的如此快？他简直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
　　待法医回过神来，顾瞬间已经走到了门边。
　　“见到尸体贴上黄符。”
　　如果他真的是男人口中的绯色，神话里象征光明的凤凰。
　　

　　☆、千年魅妖。

　　*****
　　临近7月份的夏季, 夜晚的风带着燥热，夜虫声声入耳，总是聒噪极了。
　　顾瞬间等到晚自习结束才将书本放进课桌里，捞起空空的挎包背上，四下看了看：今天牧皙傲与齐放竟然都把晚自习翘掉了。
　　顾瞬间一边走出教室，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登陆某宝账号，刷新今日下的单子, 下单界面皆是奇葩的愿望，顾瞬间按了关闭，将手机丢回挎包里不打算接单。
　　拜前阵子替警局处理掉沼阴的事件所赐, 警局与顾瞬间达成协议：有灵异事件找他出面，不论有没有出面，薪水照发。
　　于是不必为五斗米折腰的顾学神终于可以对单子挑挑拣拣，也不必担心喝西北风了。
　　顾瞬间借着警察的手调查自己的身世……可惜查无所获。连同他特意放在“叶承脉”身上的镜一样, 没有半点讯息，凭空消失了一般。
　　莫名其妙的出现沼阴, 莫名其妙的发现他辟邪体质，又莫名其妙的所有来源全部消失。
　　一一总让人有一种他裤子都脱了，你就这样撩了就跑的感觉。
　　“牧皙傲表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委委屈屈又无辜的声音从旁边的树林冒出, 顾瞬间脚步顿住，牧皙傲火气十足的声音随之而出。
　　“少他妈这么恶心吧啦的喊本少爷，有话直说。”牧皙傲。“这里没有别人，收起你恶心的嘴脸, 老子要吐了。”
　　男生呵呵笑了。“真是没点定力，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舅舅会出去外遇，肯定是因为表哥太没用了，又不讨喜。你说是不是呀？”
　　“嗤，你失心疯了还是得了幻想症？我爸跟我妈妈关系好着呢！”
　　“别不信啊，表哥。”男生的声音甜腻柔软。“最近舅舅晚上总是借口加班不回家吧？喏，瞧瞧这些照片。”
　　“……”
　　“舅舅加班可不是在公司，在别的女人床上。不知道舅妈知道了……”
　　“闭嘴！不许你告诉我妈！”
　　顾瞬间微蹙起眉头，抬起脚步要走，在下一刻又顿住。扭头看到牧皙傲怒气冲冲但迷茫又无措的秀气脸蛋，捏着对方的衣领气势汹汹的将人提起。
　　牧皙傲的脚边有东西折射出光芒，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男生给他的照片了。
　　是牧皙傲的父亲出轨的证据？
　　“这样的照片我还有很多呢，表哥。你这样对待我，我很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就让人把照片发给舅妈了呢~”男生笑着。“还是把我放下来，好好的说话吧？”
　　“……”
　　“这就对了嘛。”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递过来，因着光线暗淡，顾瞬间所站的位置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对话应该是牧包子乖乖听话了。
　　顾瞬间心头升起一股不爽。
　　话题仍然在继续。
　　“表哥你除了家室好，除了脸蛋比我秀气，长得比我高以外学习、人际、讨长辈欢喜方面哪里比得过我？”甜甜腻腻的嗓音里透出尖锐。“现在舅舅出轨，你们母子怕会被赶走了吧？真是可怜。”
　　牧皙傲嗤笑。“原来你这么嫉妒我？”
　　“我嫉妒你？开什么玩笑！”男生矢口否认，音量却节节拔高，情绪失控。“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你专业课跟兴趣课都比不上我！”
　　“小时候就恶心你在长辈面前做出乖巧懂事，背地里把他们送你的玩具剪碎丢进垃圾桶……嗤。”牧皙傲笑了。“原来你是因为嫉妒我有钱有势有样貌，在跟我较劲？”
　　“你……”
　　顾瞬间看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可以脑补到一本白莲花处心积虑与人作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结果早就被人看破的打脸爽文。
　　牧同学回怼的很漂亮，顾瞬间却不想看到牧皙傲在意极了，却故作无所谓的模样。
　　顾故意踩出声响，漫不经心的插了进去，假装偶然路过。“牧皙傲？”
　　忽然出声吓到了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顾瞬间走近了一些，看到牧皙傲旁边留着西瓜头看起来纯洁乖巧的男生。
　　他的眼眸里闪过惊慌，隔了一会便强压下来，眼波楚楚的看向顾瞬间，两只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做出一副不知所措又尴尬的模样。“对不起，我表哥平时就是火爆脾气，请你不要介意。”
　　“……”
　　“……”
　　顾瞬间与牧皙傲交换一个无语的眼神：这货有病？还是玛丽苏白莲花小说看多了。
　　难道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僵硬？
　　“你这人瞎瘠薄乱说什么？！老子怎么样需要你来逼逼？”
　　牧皙傲蹙着眉头走过去就要提起某个人的衣领，手还没触及到小白莲对方就飞扑了出去，不偏不倚撞在顾瞬间的身上。后者假装无意的勾住顾瞬间的手臂，身上颤抖着露出惧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