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我和主角在一起了(10)
谢衡正打坐在地上调息,远苍和丘复在一旁护法。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谢衡?”
谢衡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马上闭上。
路和云走近:“季师兄……”
“路师弟。”季边定把手搭在谢衡肩上,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打坐时的自我防卫。
季边定头也不回地道:“谢衡情况特殊,我带他出去看看,你们都先回去。路师弟,你不准偷偷跟来!”
“要是我发现了,别怪我生气!”
说完,他低头对着谢衡说了几句谁也没有听到的话,就伸手抱起谢衡,快步走出演武场,几个跳跃消失不见了。
路和云一脸阴郁地看着这一切。夜归人嘻嘻笑着宽慰了他几句,就自顾自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路和月站在旁边,笑容恬淡:“哥,我就说过,你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她一身浅黄色的长裙,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时不时被清风撩起几缕,一张小巧玲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弯弯的眉毛风情万种。
她道:“季师兄天赋惊人,风采卓然,本就是人人向往的情郎。”
路和云半垂着眼帘,身边看比试的各色人等都慢慢散去,留下他们兄妹二人在这空旷的场地。
她走到自己的哥哥面前,叹息道:“哥哥你压下那群女人又如何?横阁那群人,不还是把相看两相厌的季师兄和苏郁兴凑在一起,而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吗……”
“我的哥哥啊,她们是南华山的人,我们是涉川路家的人,论亲论故,她们当然更喜欢苏郁兴!”
路和云看着自己的妹妹,轻声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她嫣然一笑,恰似一朵白莲盛开。
“哥哥帮我得到夜归人,我就帮哥哥得到季边定。”
她笑得意味深长,语气十足诱惑:“是真正的得到哦~他的身体,他的眼神、他的一切……都是你的。”
路和云抬头看着天空,湛蓝的天空下,朵朵白云随风而动,时而聚合,时而分散。
“嗯。”
他们走出了演武场。
演武场门外的一棵大树上,一个浑身酒气,睡眼朦胧的中年人,穿着宽松的衣衫,躺在树枝上。
他抓了抓被睡得皱巴巴的衣衫,倚着树枝转了一个身,小声嘟囔道:“……年纪轻轻的,心思倒挺重……”
这个落魄的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酒葫芦,就满脸醉意地睡过去了。
☆、横生波折雁丘宴
“啪!”
季边定一巴掌把又冲着他蹦起来的谢衡拍下去。
他坐在树上,神情忧郁,眉头紧锁,团团则坐在他旁边,抱着一个苹果哼哧哼哧地啃着。
“所以说,这心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从来没有过心魔的季边定,又一巴掌把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气势汹汹地攻向他的谢衡糊到地上。
“这心魔莫不是在逗我吧?”
季边定想:就这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样子,哪是心魔啊,这明明是走火入魔!上次不是扇两巴掌就好了吗?
团团突然喊道:“季边定你看看我!”
季边定转头看它,一脸不解:“干嘛……”
“啪!”
团团我记住你了!
季边定被谢衡整个身体撞下了树,后背狠狠地压在地面上。幸好他反射性地做了一点防护,不然怕不是连胃都要撞出来。
他刚想抬脚把身上的人踹开,下面却突然被顶住了,他瞬间怔住了,纠结了一会儿后老老实实地被压着。
而在那一瞬间,谢衡突然就突破到了玄境。
季边定于是趁机推开谢衡,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草叶。他又跳起来直接抢走了团团啃到一半的苹果,对着它哼了一声。
团团一脸懵逼,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哇哇大叫着跳下树,消失在空气中。
啧!这小东西肯定又去找师尊告状了!
季边定朝天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苹果扔掉,才终于关注起谢衡,转头问道:“怎么样,玄境的感觉不错吧?”
谢衡对自己的心魔一无所知,但是自己一有清醒的意识,眼前就是季边定皱着眉,靠得很近的俊脸,心情本就百转千回,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自己的实力。
季边定一问,他愣了愣,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才挤出笑脸点点头。
季边定也笑道:“既然此事已了,而雁丘大比将在后天完结,后天晚上还有宴会,你记得准备一下啊!”
谢衡不解:“准备什么?”
“当然是新衣服啦!”
后天晚上,谢衡再次在一众夜归人复杂的目光中,和季边定穿着颜色鲜亮的衣服,走在一群夜归人前面。
在夜色中,夜归人几乎融入黑夜,只有季边定和谢衡十分显眼。他们顺着大路,直接就这样走去城主府。
路旁的一家酒楼里,掌柜的看着眼前衣裳宽松、一身落魄的中年人,细长的眼睛斜觑:“你要买天水欢?”
他颠了颠手中的几本书,拨弄几下算盘,才淡淡地道:“不够,这几本书不够……你一个书生,居然卖书买酒,也不去修炼?真是呵!”
最后,他把书扔回给这中年书生,尖声嘲讽。
中年书生把书往怀里一塞,摸了摸自己很久没有修整过的胡子,问道:“是真的买不起,还是你这里根本没有?”
掌柜的倚着柜台,拨弄算盘,一脸无精打采:“酒当然有,问题是,你有钱吗?”
中年书生在身上摸索一阵,只摸出一块系着红绳的羊脂玉,他凝视着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最终叹息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掌柜的根本没有关注他。
他走到门口,四处乱看,突然看见一个额间一点朱砂艳丽无比的人,正带着一群人向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于是他脚步一转,又走回了酒楼里。
掌柜的抬头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玉佩,眼眸一动,神情缓和,主动问道:“怎么,你要拿这玉佩换酒吗?”掌柜的用手指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半眯着眼睛思索片刻,笑道:“要是你用这玉佩换,我可以换给你三坛天水欢。”
中年书生却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摆了摆手,径直出了酒楼。
这时,季边定已经走得远远的,看不见人影了。
中年书生左右张望了一下,向着季边定来时的方向走去。他仍旧两眼迷蒙,一身酒气,几本书插在胸口上,要掉不掉的,腰间的酒葫芦随着他的行走而左右摇摆。
他慢悠悠地走到郊外,迷蒙的双眼四处张望,目光最终停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这外表清瘦,形容潦倒的中年书生,扯了几下自己勉强可以算得上整齐的衣衫,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挂在腰间,而把那个酒葫芦拿在手上,仰头灌了一口。
他豪放地抹了抹嘴,眼睛眯得几乎看不到眼瞳,一脸醉意。
他又仰头看了看,脚步一点,就摇摇晃晃地跃上了这棵大树,倚着枝干就睡着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与明月清风作伴,枕蛙鸣蝉声入梦。
不扰俗世,不烦空门。
然俗世纷纷,世无空门。
雁丘城主府内,宴会厅的布置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人物更少了。
因为临阳柳家早在季边定带着谢衡走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其他一些地方的人,多数也陆续地已经回去了。
因而这次,雁丘城主武子永把目标对准了季边定,一开始就不停地和他搭话。
“季兄真是年轻有为,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地境了,我们都老了呀!”武子永是个面容普通的大叔,蓄着长须,捧着酒杯向季边定举着。
季边定没有举杯,笑得含蓄:“哪里哪里……”
谢衡眼观鼻鼻观心,只默默地听着,武子永却也偶尔提到他。
“这位就是谢小兄弟?果然也是少年英才,听闻犬子与您有些误会……”他对着谢衡呵呵笑道,一副宽厚长者的模样。
谢衡也举杯笑道:“既是误会,何须在意?城主不必放在心上。”
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季边定低头切开一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细嚼慢咽。
武子永招呼半天,看他还是滴酒不沾,一脸不解地问道:“季兄为何不饮水酒?”
季边定微笑道:“无事,不想醉酒罢了。”
武子永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着一种豪迈的气势:“醉了才好!”
他再次对着季边定举起手中的酒杯,大笑道:“一醉方休,才是盛宴。”
说罢他仰头饮尽,还将空空的酒杯向季边定示意。季边定无可奈何,又不好无故拂他面子,只好意思意思地舔了舔。
武子永看见他喝了酒,这才抚须而笑,又倒了一杯,去了别处。
季边定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团团又跑回了南华山,他也没得到新剧情,根本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他观察一遍宾客和布置,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对着后面低声道:“远苍,夜归人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远苍想了想,低声道:“武丰进天赋不高,实力低微,雁丘一直在收集可以提高实力的材料和丹药,最近亦有收获,但并无异样。”
季边定嗯了一声,远苍又退回去和其他夜归人拼酒了。
谢衡正喝着酒,宿承突然冒出来,凑在他身边,盯着他的酒杯问道:“你在喝什么?”
谢衡惊讶了一瞬,又低头收敛表情,在心里试探道:“宿师?”
宿承负手而立,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依旧看着酒杯里的酒。
谢衡道:“这是酒。”
宿承摇头:“不,这不是酒。”
“啊?”
宿承没有回话,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这个酒杯,又一脸严肃地绕着整个宴会厅转了一圈,目光停在武子永的胡须上。
他没有张嘴,谢衡却像以前一样,听到了他的话:“徒弟啊,你们被阴了。”
谢衡身体一瞬间僵住,紧紧地抓着酒杯,没有动作。
宿承眯着眼睛道:“酒里无毒,酒是好酒,但是这酒,不能和一种东西的香味混在一起。”
谢衡闭了闭眼睛,镇静情绪:“季边定乃是地境,这酒还能有用?”
宿承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季边定,傲然道:“地境?这种东西,天境之下,无人幸免,因为他的制作者,是世间最强的天境——”
“宿承!”
谢衡没有心思去感叹他的成就,看了一眼季边定,心里问道:“这酒到底会怎么样?”
宿承咳嗽一声,一瞬间有些难以启齿:“这个……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坏处……就是会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发挥不了实力……”
谢衡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就这样?”
宿承哼了一声,傲然道:“就这样?你试试让一个地境手无缚鸡之力看看?说的轻巧!”
“解药呢?怎么才能解除?”
“没有解药,就这还要什么解药,发作之后,半个时辰就会解除,而且中了一次之后,下一次再用就不会有用了。”宿承解释道。
“半个时辰……太久了……趁着现在没发作,得劝说季边定回去夜归人驻地。”谢衡心里道。
宿承瞟了他一眼,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