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起身,一起回到会场。
偌大的会场内坐满来自世界各地的巨鳄豪商和政界大佬,曼谷独特的热烈奔放极为妥帖地欢迎着所有人,本次拍卖会名义上为慈善事业,但其实曼谷最近新发布了一大批利好政策,吸引着全世界商客来此投资淘金,拍卖会不过是场进入游戏的敲门砖。
想要加入,总要付些入场券。
拍卖会其实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天,多数人都象征性地拍了点东西,但真正压轴的拍卖品在今天晚上最后关头才会正式亮相。
礼仪小姐推着透明展示柜进场,一道炽热的灯光顿时追随着打过去,那是一颗流光溢彩的稀有艳彩纯紫钻。
世界上现有的紫钻大多产自西澳大利亚的阿盖尔钻石矿,而这颗经过打磨后足有2克拉的紫罗兰钻石出产于寒冷的西伯利亚,是迄今为止发掘出来最大颜色最清透的纯紫色钻石。
此钻先前归英国王室所有,后被一位私人珍藏家收购,并进行了为时6个月的切割和抛光,最后形成了这样一滴惊艳四座的紫色眼泪。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颗紫钻通体散发着深邃魅惑的紫色光芒,像是来自古老神秘宇宙的一颗恒星,又像是盛夏时节一颗悬坠在藤蔓上冒着诱人香气的小葡萄。
商烨见身旁人刚才还一直在看手机,紫钻被摆在了台上后,才终于吝啬地抬眼。
商烨问道:“感兴趣?”
台上在用英文宣读竞拍规则,2亿2千万起拍,每举一次牌子是抬价一千万。
江之屿两指在桌上的号码牌上轻轻敲了敲:“有点。”
赵钦先前提议要给Omega送礼物,他没让人买。
拍卖会的竞拍选品在前段时间就已经在网络上进行公布,他当时就看见了这颗紫钻。
拿来当礼物挺合适。
*
凌然把手机摊在桌子上不敢碰,跑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了小半瓶,用冰凉凉的瓶子冰着脸颊,一只手伸到颈后在自己的阻隔贴上按了按。
腺体没有肿胀也没有疼痛,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后颈处在微微发麻,连带着一股细细密密的难耐一起挤进胸腔,叫他心脏跳得像是在不停冒泡泡。
江先生在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凌然脸颊像火烧,脑袋里总是闪着些异样怪异的画面。
密闭潮湿,酒气弥漫,他快要被挤榨成一滩绵密甜软的葡萄汁。
【小葡萄】:可以,当作没看见吗?
凌然又点开那张照片看了看,鬼使神差的点击保存。
【江先生】:不可以
凌然手指僵住:“:<”
呜……
【小葡萄】:那您说要怎么办呢
对面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没看手机了,凌然等了好一会都没再等到回复。
秦诚月正好回到家,见凌然还没睡,以为他今天还要再加班忙工作。
“你脸怎么这么红?”秦诚月走过来摸摸他额头,“不会是累得发烧了吧?”
凌然脸颊确实还有点热,秦诚月非要带着他去医院看看,被他好说歹说阻止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不是发烧,”凌然又拿冰水贴上脸颊,“刚洗完澡,可能有点热。”
秦诚月立即又问:“那是发情了?”
凌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开:“没,没有。”
秦诚月看见过凌然的腿环抑制器,也知道他信息素有些紊乱,发情期自然也不稳定,所以对于凌然的任何一点变化他都很是小心谨慎,生怕凌然工作起来太拼命连身体都不顾了。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不准自己一个人撑着,我必须押着你去医院仔细检查。”
凌然推着他去浴室洗漱:“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洗澡准备睡觉吧,明早还要上班呢。”
把秦诚月赶走之后,凌然抱着手机回到卧室,钻进被窝之后,手机屏幕总算又亮了起来。
【江先生】:回去再说
【江先生】:太晚了别熬夜,早点睡
凌然看着对面的回复,心道这话的意思是等江先生出差回来之后就会立即见自己吗。
他不知怎得心中开始隐隐期待起来,舌尖在唇瓣上舔了舔,想到照片上那条被轻轻缠绕在有力手腕上的领带。
被堵住唇舌的感觉像是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他嘴巴中只有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没有龙舌兰信息素。
只是被塞满了一整个口腔的充实感和紧密袭来的压迫感不像是假的,凌然不自觉地在仔细回想那种被盈满快要溢出来的感觉,两腿有点紧,在慢慢蜷缩成一团。
领带可以一半塞在他嘴巴里,一半绑在他手腕上……
意识到自己脑袋里在想什么之后,凌然惊慌失措。
他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不然为什么开始肖像其他地方也一样能被强硬却温柔的对待。
但是不回复消息很不礼貌。
【小葡萄】:好的,您也早点休息,江先生
【小葡萄】:晚安
那边这次几乎秒回。
【江先生】:晚安
凌然一整夜没怎么睡着,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点虚空,不知道跟这几天加班太狠有没有关系,原本沉静的腺体也不知道为何在后半夜开始微微发热。
这不是个好预兆,明天就要录制节目了,凌然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出镜会有任何差池。
早上出门之前他犹豫了好久,最终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支抑制剂,慢慢推进了手臂中。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在节目录制完成之前发情。
拜托了。
第32章
来到公司之后, 同组的人看见里凌然忽然开始眼神躲闪,并且状似无意的偷偷嘀咕起来。
两人不明所以,刚准备落座, 宁新桥让人把他们叫进了办公室。
“坐。”
宁新桥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凌然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明天的节目录制可能出了岔子。
“老大,是不是节目还有什么问题?”凌然开口问,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跟宁新桥混得挺熟,私下里都会直接这么叫他。
宁新桥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他一眼:“是有点。”
秦诚月这下也急了,他是眼睁睁看着凌然这几天忙成了什么样子,虽然他也跟着干了不少活, 但凌然付出的心力绝对比他多了十倍不止。
“明天都要录制了还能有什么乱子?”秦诚月不解问道, “好解决吗?”
“好, 也不好,”宁新桥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 目光落在凌然身上, “今早刚来的通知, 焦点视线第一期节目的主播要从隔壁新闻独播组里出, 怕第一期会出差错,所以需要找有经验的主播开开局面。”
此话一出, 秦诚月看起来比凌然情绪还要激动,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让尹楚组里出人?凭什么?!所有准备工作都是我们做的, 凭什么让给他们的人播?”
宁新桥喝了口咖啡,像是并没有什么焦急神色:“你先坐下, 换主播这事是盛译总亲自提的, 经理立马就答应下来了,我都没说得上话, 你这么激动也没什么用。”
秦诚月还是愤懑不平:“选题是凌然挖掘的,他这段时间又是跑线索又是写新闻稿,天天忙活到后半夜,都是为了第一期节目录制做准备,现在上面说换人就换人,难道不是看准了新人好欺负?”
宁新桥看了眼异常冷静的凌然,说道:“我当然也知道他的功劳最大,但是他跟盛译总之间有什么过节,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懂。”
凌然猝然抬起头来,跟秦诚月对视了一眼。
宁新桥问道:“你们不会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吧,面试之前公司就已经做了背调,你们的家世根本不用费劲,随便一挖就挖的出来,只不过上面有要求,不准任何人私下里讨论,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提。”
凌然指尖在衣角边缘轻轻搅了搅:“我现在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还以为公司里没人知道他跟江盛译的事,因为曾经跟江盛译订过婚这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羞耻难堪,他并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靠着什么不知名的关系才进了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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