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宣冷笑,若真如冉秋岚所说,何止是大不如前,怕是仙道那边都已经把他们宣仪宫当做自甘堕落之流。
难怪他前面去捞那些正道修士落不到一句好,这其中应寒衣的原因已不是绝对。
如今仙道都已如此情况,竟是还要争夺那微弱权利吗?
“既然仙盟如此不待见宣仪宫,我们又何须如此冒险?”
冉秋岚将唇边血迹抹去,“小师弟,他人如何想不重要,只要我等问心无愧便好,但此次若是其余仙道同盟失败,仙道就此便只有宣仪宫了,掌门的意思是能帮便帮上一点。”
“可是我今日若不是来得及时,你与二师兄……”
“人总是会有死的那一天。”
贺卿宣一时之间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气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了。
“我们追求的不是长生大道吗?”就不能自私一点,只顾自己,与自己身后的门派吗?为了别人愚蠢的决定而丢掉性命,那未免太过于不值。
可这些贺卿宣到底是说不出来,他收敛好负面情绪,有些像小孩子任性一般地道:“我不管,我只要师兄师姐还有大家,就算是真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也不能冒着性命来,若是真的谁因此死掉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冉秋岚嘴唇张了张,到底是没有许下诺言。
他们要救的宣仪宫弟子不止冉秋岚一个,贺卿宣也没浪费时间,只用请求的眼神看向应寒衣。
应寒衣:“……”
堂堂渡劫期大能成功把自己活成了帮手的模样。
他对贺卿宣都没脾气了,捞起冉秋岚便踏破虚空。
找传送阵的路应寒衣前面已经走过一遭,现在再走简直不要太快,不过是转眼便将人丢入传送阵中。
冉秋岚踏入传送阵后却没第一时间将自己传送回宣仪宫,而是叫住了应寒衣,“帝尊大人。”
应寒衣回头,目光冷然,“本尊想冉姑娘不是请本尊为你开启传送阵的吧。”
冉秋岚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分外诚恳地道:“这些时日里多谢帝尊照顾小师弟。”
说着她竟是对着应寒衣行了一个大礼。
“哦?”
冉秋岚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眸时,已然十分坚定,“帝尊若真对小师弟有意,还请不要强迫他,他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孩子,你只需要多多陪着他,让他知晓你的心意,他终会有软化的那一天,望帝尊就算多年后也能记住今时今日的情谊,若是他日不喜欢他了,便放他自由吧,小师弟断不会纠缠帝尊。”
“你倒是敏锐。”应寒衣冷沉的声音响起,“不过本尊的事不劳姑娘费心。”
他长袖一甩,便再次消失。
应寒衣对冉秋岚的话嗤之以鼻,贺卿宣,心软?这两个词压根就联系不到一块去。
那么连冉秋岚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贺卿宣能够不知道?那位小仙君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
应寒衣眉心微跳,真正让他不快的不是贺卿宣的态度,而是他的喜欢被人质疑了,如若那人不是贺卿宣的师姐,他都想将人直接斩杀。
那么这点喜欢从何时开始,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还是自己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反复欺骗玩弄,签下道侣契约,又或者是蓦然回首时的一个笑,这点好感与欣赏对于应寒衣来说是可笑的,他已经活了许多年,再漂亮的皮囊对他来说都该是枯骨才是,可贺卿宣太胆大妄为,灵动漂亮了。
人总是会喜欢美好的事物,美丽漂亮却带有毒刺的美人更能激发人的征服欲。
喜欢的来源如此肤浅,那么他的喜欢被人质疑,又为何要生气。
应寒衣嗤笑一声。
他踏破虚空回到之前的地方。
白衣墨发的少年眉目如画,眼神冷淡,却在瞧见他后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口含抱怨:“帝尊,你好慢哦。”
呼吸没来由的乱了一分,哪怕看了再多次,也依旧会产生一丝悸动,也许喜欢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第45章
“是仙君太心急了吧。”应寒衣语带调笑。
贺卿宣可不觉得是自己心急,分明是应寒衣去的时间不太正常。
对方必然是与大师姐说了些什么。
两人间会说些什么,贺卿宣其实也能猜到两分,这种感觉并不好。
他沉默了一会,与应寒衣道:“走吧,去救其他的师兄师姐。”
应寒衣轻笑,“好。”
贺卿宣的捞人几乎都很及时,光点闪亮的同门都救了回来,至于这期间到底有没有师兄师姐死亡,贺卿宣并不知道,这也是他从一开始就没去问冉秋岚他们此次来了多少人的原因。
不知道一共多少人,便也就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死去。
仙盟,正道。
何为正道,他们想要的正道还是之前的正道吗?
就连他这个全灵之体在他人眼中不也是自甘堕落,换取片刻安宁之人。
贺卿宣轻轻叹气,这局有些不好解,宣仪宫会如此被动很大原因还是出在了他这个全灵之体上。
宗门耗费心血培养的全灵之体跟在魔头身边,他们宣仪宫危难迎刃而解,烛龙圣殿来人无一生还,宣仪宫若想保住作为正道魁首的位置,有些事就不得不做。
“本尊分明帮仙君救了人,仙君怎地却还唉声叹气起来。”应寒衣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好似极为不满一般。
贺卿宣眨眼,“嗯?帝尊今日的恩情我是没齿难忘,就连我心中也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帝尊,只是宣仪宫如今处境实属让我焦虑。”
贺卿宣都不知道该说自己险恶用心了,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总觉得这些人是想借此整垮宣仪宫。
应寒衣有些嫌弃,“仙君这般可一点都不像对本尊感激涕零,反倒有些用了就丢的味道。”
贺卿宣:“……”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莫名有种被人当负心人的感觉。
“我对帝尊的恩情是记在心中的,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帝尊。”
他都说到这般地步,应寒衣眯起眼眸慢悠悠地提要求,“仙君如此诚心,本尊便给你一个机会如何?也不用其他,只需把本尊与你的道侣契约解开便可。”
贺卿宣战略性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应寒衣嗤笑一声,言下之意这就是你口中的感恩。
贺卿宣挣扎着为自己辩解两句,“若是阴鬼道人没将这契约弄得更加复杂,我肯定是愿意的,但如今这契约已经不是我的实力能够解开的。”
“仙君怕不就是阴鬼道人解过了契约才这般说吧。”
贺卿宣都快被问得哑口无言了,他不是不能花言巧语,但正是应寒衣的确帮了他许多,那些话贺卿宣反倒不愿意说出来忽悠人了。
“本尊倒是又想起一事,本尊身上的封印可是仙君老早之前就说要解的,可结果却是每次本尊与仙君一言不合,便动用那锁链,仙君可真是不怕本尊恼羞成怒,玉石俱焚。”
“这个,”贺卿宣是真有些尴尬了,“此次从域外领域出去,我便帮帝尊解开。”
“仙君这般便好,不过解开封印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东西,我想仙君也不会将之当做报恩的东西对吧。”
贺卿宣有点被逗笑,唇边扬起一点笑容,顺着应寒衣的话道:“对,那帝尊觉得我应该如何报恩?”
“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仙君觉得你我之间当如何?”
贺卿宣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不仅没有觉得应寒衣步步紧逼,反倒觉得应寒衣这般如同引诱般的问话方式颇为有趣。
他眉眼含笑,好似不解地问道:“我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
“哦?”
“我与帝尊的道侣契约可是还牢牢固固的。”
“仙君这般说也是极为有道理。”
贺卿宣微笑,等待应寒衣的后续发言。
“那总得做出一点符合道侣关系的事不是,”应寒衣面无表情地道,“仙君,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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