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钟泽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座椅上,冷哼一声,对身旁的景辛说道:“我爸这是故意恶心咱们呢。卑鄙的老头子!”
景辛靠在座椅上,思索片刻,嘴角微扬,“既然他要恶心咱们,咱们也该还击一番,不是吗?”
“怎么做?”
“我忘了跟你说了,白申宇自称是你生物学上的哥哥,所以我才没杀他。”
钟泽猛然坐直,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震惊,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什么?他在胡说八道吧?”
“我看他不是乱讲的。他的神情很复杂,既迷茫又绝望,好像自己也很纠结这件事。”
钟泽嘲弄地说道:“这才对味儿,豪门哪能没有私生子呢。”
说罢,他迅速拿起手机,直接拨回给钟庆。即便这件事是白申宇乱编的,也正好让老头子去质问他。不管最后是谁倒霉,都是一件好事。
电话刚接通,钟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一丝质问:“有什么事?是要询问我是否受伤了吗?你这是回过味儿来了,才想起关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钟泽沉沉吐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我刚接到一个消息,有个自称白申宇的人,说是你的儿子。你认识他吗?他是金图门集团的总经理,总之,是个在荒原上搞□□的。”
他屏气凝神,专注地听着父亲的反应,哪怕是最细微的呼吸变化也不肯放过。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钟庆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是的,我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承认他是钟家的人。”
钟泽微愣了一下,他继续问道:“我听说金图门集团有禄泰灵修会的背景……爸爸,你认识禄泰灵修会的人吗?”
钟庆语气依然从容不迫,仿佛这不过是一场例行的商务会议:“我们是有合作。你也知道我们研究的抑制剂,需要了解精神力量方面的知识。而禄泰灵修会里的一些人员能够提供我们所需的咨询和第一手资料。他们通过冥想稳定自己的精神,我们则通过采集他们冥想时的脑电波活动,来研究大脑分泌激素的原理,从而改进我们的产品。”
钟泽一时无语,父亲的冠冕堂皇让他几乎无法继续质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白申宇呢?”
“他是我年轻时的一个错误,正好禄泰灵修会里有个没有孩子的人,我就把白申宇送给他养了。”钟庆顿了顿,语气多了一丝威严:“我本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些,只不过是看在你要和谢学皓结婚的面子上才破格说了这些话,希望你珍惜。”
钟泽隔着电话冷笑了一声,对着空中做了个鬼脸,“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他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长叹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景辛,声音里透出不满:“看起来白申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
景辛悠然地抬眼,“起码现在做实了白虹药业和灵修会的关系匪浅,都能互相养孩子了。”
钟泽啧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这倒是。不过真是烦,这关键时刻还有人来捣乱。”
“你是指谢学皓?”
钟泽不屑地撇嘴:“当然是他。”
景辛不停地点头,“没错,他就是个来捣乱的讨厌鬼。我倒真想见见他,看看这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没等景辛的好奇心彻底平息,他们还在回家的路上时,手机就震动个不停,推送了一连串新闻消息。
钟泽看了眼标题,脸色微微一沉,对景辛说:“你最好别看这些推送。”
景辛却直接点了进去。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新闻图片,略带轻蔑地评价,“就他呀,长得也不怎么样,哪来的自信能和你结婚?”
钟泽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问:“有我的照片吗?”
景辛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张剪影,说你是钟家神秘的小儿子,从来没在媒体前露过面,被保护得很好……不过文章说无论你怎么低调,婚礼当天一定会曝光真容。啧,胡扯什么呢!”
钟泽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早就告诉你别看了。能发出这样的消息,看来两家是都同意的。真是麻烦。”
景辛忽然提议,“要不然……我们私奔吧。”
“许多事还没搞清楚呢。谁杀了我大姐?她又是怎么复活的?白红集团和灵修会到底是什么关系?谁在操纵他们?”
景辛语气略带调侃:“我就说不如直接绑架你父亲,询问他了事。”
“他万一也自爆了呢?再说了,虽然他一点不慈父,但我们也不能太不当孝子。”
景辛耸肩说道:“好吧,就像玩游戏一样,直接跳到最后关口也没意思,慢慢来。”
第二天,关于钟泽和谢学皓联姻的消息占据了各大版面的头条,甚至连财经新闻都跟着凑热闹,毕竟联姻的消息带动了股市大涨。
景辛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边不满地哼道:“买吧,买吧,等到取消婚约的消息放出,有你们哭的。”
钟泽懒得理会,抢过遥控器换了频道,“看这玩意干什么,看点别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频道上:“这个好,火箭发射直播。换台的正是时候,升空了。”
画面上,一枚银白色的火箭正拖着长长的尾焰,直冲云霄。然而,几秒后,火箭的轨迹突然一顿,尾焰骤然缩短,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抖动。
随后,屏幕上的火箭急速偏离航线,在半空中炸开,巨大的火光如烟花般散开,瞬间吞没了天空。
画面立即切断,换成了一个尴尬的前线记者:“观众朋友们,今天的火箭升空看起来并不顺利……今次的失败给长久以来坎坷的火箭发射事业,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景辛啧了一声:“真扫兴。就没点好事发生么。”
此话一出,钟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屏幕,“不认识的号码,打错了吗?如果要是记者,我准骂他。”接了起来,“喂?”
“钟泽吗?”
钟泽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是谢学皓,不耐烦地说:“抱歉,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余光瞥见沙发上的景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也感觉到电话那边是谁了。
“别这么无情。就算我们的婚约不作数,谢家对钟家也很重要,作为未来的合作伙伴,我们也不该交恶。”
“如果我对家族未来的生意,没兴趣的话,那么交恶对我来说,并无心理负担。”钟泽直白地说:“我知道你是出于家族的目的,想找我联姻,但我说过了,我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景辛在一旁十分认同地重重点头。
“说到合作关系,白虹药业的许多实验设备和制药设备都是辰星科技提供的,绝对是前沿科技,无法代替。”
“不用强调了。真的,如果我不继承家业,这些对我来说,毫无用处。”钟泽说。
“听说你认识我堂弟谢学弈?那么他的那套机械体,你应该见过吧。除了他这里之外,你在其他地方见过这么精密的机器人吗?想必是没有的。”谢学皓的声音自信满满,“你就不奇怪吗?为什么辰星科技有碾压同时代的技术?如果你不好奇,那么你家的抗癌药物也领先其他药厂一大截,你也没有半点好奇吗?如果没记错的话,白虹药业总是能拿出恰好超越对手药厂的有效药物,投向市场,就像有一套百宝箱一样,需要什么就从里面拿。”
钟泽听闻此话,不得不严肃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都带有各自的任务,我们彼此之间,真的是最般配的。”谢学皓说:“而且,我是谢家第三代中最优秀的,或许我知道一些只有你大姐知道的事情。”
“……”钟泽表情凝重。
谢学皓继续说:“当然作为未来的结婚对象,我可以慷慨地给你分享一些消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见面细聊。现在这个时间,正适合吃早午餐。到我的酒店来,顶楼的餐厅景色不错,我等你。”说完,不等钟泽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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