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注视着的黑发雄虫只安静的回望着他。
“我就是有点嫉妒。”
另外那条伸直的腿也弯曲起来,司泽叹口气,将脑袋抵到自己的膝盖上,“这么说听起来挺丢脸的,还不光彩,但我听说你结了婚,还是比起出于爱情,更像出于责任的‘奉子成婚’。说实话,你要是真的和谁从头发展了感情,认识到对方是最合适你的对象,并一步一步修成正果,我也不会这么嫉妒。但是从其他虫族的描述和我搜到的资料里,你家那位看起来分明就只是一个碰巧交了好运的家伙,所以我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嫉妒简直压不住。”
即使更改了姿势,司泽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齐斐的身上,在说到‘分明就只是一个碰巧交了好运的家伙’时,他注意到对方黑眸里划过一丝不赞同。
“我知道我知道。”
在齐斐来到虫星前的那几年里,司泽一直担当着最了解对方的对象,“昨天看到你们俩真正相处时的状态我就知道了,只凭着好运和你的责任心呆在你身旁的家伙,就算你会负责的照顾好对方,但他也肯定得不到你像那样真心的爱护——昨天在厨房时你都护着他把我的话给挡回来了。“想起昨天自己斗气一般的‘挑衅’,司泽挠了挠头,“你那会肯定觉得我这人怎么回事,一年不见反而比以前还幼稚,让你们为难了吧?我嫉妒的看见他就忍不住想挑点刺,给他添点不痛快,后来小北把我一通骂,我才醒悟过来,我那同时也是在给你添麻烦啊。”
好友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齐斐依然安静聆听。
他想起刚刚重逢时见到的司泽,对方看起来变沉稳许多的模样,然而内里还是一如当年的外向爽朗,还话唠。
“你是不是在内心里说我刚见面时看起来沉稳多了,结果内里还是个话唠?”
从十二岁一路相处到十七岁,司泽已经练就七成‘观齐斐面瘫脸识面瘫心’的功力。
他耸了耸肩,“在你忽然被高等虫族的星舰接走,连后续手续都全是由虫族派虫来处理时,我就开始试着学你的风格了,也不知道是图的什么。”说着司泽沉吟一下,“大概……就觉得让自己跟你更像一点,就好像能多留住点你在我们身边的生活痕迹?不过果然还是不行,一看见本尊,我这个山寨面瘫就完全破功了,你那退休老干部的作风浑然天成,我最多也就能学个皮毛,做个表面功夫。”
一口气将手中还剩余的饮料全部喝下,司泽呼出一口气,“我一直在想,就算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一说,至少也还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说法。不只我,还有小北阿坤小白他们,大家都觉得我们五个还能凑在一起玩好久,当时不是也约好了大学志愿大家要要填同一所吗?我们还加紧帮小白补课,结果最后一起升学的只剩我们四个。”他伸长胳膊戳了一下齐斐的肩膀,“谁能想到你会突然被发现是异星血统,一下就和我们连种族也不一样了呢?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要月亮不会动,一直和月亮挨得近才行,可是我的月亮直接跑了,这可咋办啊齐月亮。”
齐‘月亮’,“……”
“不过也怪我自己,月亮在的时候懵懵懂懂,月亮一走就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结果等好不容易和月亮重逢,月亮早是隔壁天狗的了。”司泽把脸在膝盖上磨蹭一下,“都是别人……呸,别虫家的了,我还气不过的跑到对方家门口去‘秀’一下月亮以前是我家门口的,这也是逊的没谁了。”
齐斐安静看着好友将脸埋在膝盖上闷了一会,才抬起来又看着他。
“全说出来后好像轻松多了,我想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
司泽伸直曲起半天的双腿,挪动到齐斐对面,正色看着他,“阿斐,我要为昨天的言行再次道歉,不光是对你,也对你家那位,不过他大概不是很想看见我,就像我目前也还要一点时间来习惯面对你们俩的秀恩爱一样,所以对他的歉意就请你帮我转达吧,对不起。”
齐斐注视着好友诚恳的眼睛,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就像昨晚对言说过的,司泽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这一条并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就有所动摇。
在当年随着五官长开,更多误解目光投加到他的身上时,年仅十二岁的司泽是第一个跑到他旁边要与他做朋友的对象。
对方饮料罐里的饮料早已喝空,而自己的还剩下大半,齐斐接过司泽的空罐子,将自己剩余的饮料分给对方一半。
司泽看着他的举动笑起来,“我以前干事一直风风火火的,吃东西也是,经常是我的吃完了,你的还剩好多,然后你就把你剩的再分我一半。”他接过又装盛了分来的小半饮料的罐子,朝齐斐抬起罐身,“那,为我们以后永远是最好的兄弟干杯?”
“干杯。”
金属制的罐身碰撞在一起,连带其内的液体发出轻响。
“你待会是不是还有课?”
“嗯。”
喝完最后一点饮料后,一人一虫在树荫下又坐了会,司泽推了一把黑发雄虫,“那还不快去上课,我们今天也还是熟悉学院,没什么正事。”
齐斐看了一眼时间,也的确是到了要前往教室不然会迟到的时刻,“那我先走了。”
“去吧,我准备在这再躺一会。”
说着司泽又躺了下去,恢复到齐斐来时所见的姿势。
他想要好好睡一会。
等他睡好了再醒过来,就又是那个‘阿斐最好的朋友司泽’,而不是那个‘惦记着离开的月亮,一路找来发现自己的月亮早已被天(忠)狗(犬)食月’的嫉妒怪。
第77章 厉的操心
司泽感觉自己应是睡了不短的一觉,但当他醒来再睁开眼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有个人影。
“阿斐?”
他下意识便喊,转念一想又不对,此时日头位置都已改变许多,齐斐应是已经前去上课好一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
一旁的身影没有说话,他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立在身旁的是一只身着中级军官制服的雌虫,因为他是躺着而对方站着的姿势关系,他正被对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认清了眼前是只陌生虫在看着自己,司泽迅速清醒,他手一撑地站起来。
“请问你是?”
在非面对齐斐及心细的陆北的场合,司泽仍是保持了这一年多来修炼的沉稳面瘫模样。
只是他对面的虫子看起来比他更面瘫。
对方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回答,“厉,你们身处学院期间担当使团护卫工作的军雌之一。”
“?”
司泽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这张面孔似乎并非完全陌生,好像在昨天的见面会上见过一次。
“你好。”
翻出点印象的他客气朝对方微微颔首,注意到对方肩上的军衔标志——这是一名中校。
“你好。”这名名为厉的中校回应了他的问好。
“……”
“……”
“……请问有什么事么?”
四目相对无言了片刻,司泽发现对面的军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目光略显复杂的打量着自己,他为这氛围感到古怪,不由开口问道。
对方迟缓了一会才回答,“没有。”
怪虫。
司泽想着,嘴上只道,“那若是无事,我就先行一步。”
不清楚对方在试图从自己身上打量出什么,也没有兴趣去探寻这只军雌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打量自己,司泽只当是自己大概不小心占到了别人的‘秘密基地’。他说完告辞的话语,拍拍长裤上沾染的一些草屑,绕过对方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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