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干嘛?”洛钦回头看了看并排躺着的水荔扬和即墨柔,“说要来捞鱼,结果就我一个人在捞,你们两个就是来等吃的吧?”
“说对了。”即墨柔叼着烟,还翘着二郎腿,造型像断背山里的杰克,“老子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他们捞完一网就回去了,并没有真的当这里是自助餐厅。毕竟是私人开发的渔场,许多都是入冬前刚放进去的鱼苗,洛钦怕一口气捞完,即墨颂会对他们有什么意见。
晚饭时分,水荔扬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墨鱼和鲅鱼馅儿饺子,还有即墨颂叫人拉过来的一车煎饼和大葱,全是硬菜,洛钦的胃口也比中午好了很多,敞开了大快朵颐。
即墨颂也没打算和军方牵涉过多,双方也只是互换物资而已,至于正式的合作往来,水荔扬一直没和她正面谈过。
又过了三天,南下的车队回程,洛钦跟着即墨颂上了一辆车,没和水荔扬一路。他们上高速之后会在中间的出口分开,一队去望春营地,另一队回汉州。
即墨柔暂时被即墨颂留在了青岛,毕竟即墨朗还太小,留在青岛这种相对温暖的城市总比回去挨冻要强。不过水荔扬当然不相信他一个人能把孩子照顾好,除了让猎鹰留下带队,还让森羚留在了青岛。
“基站修好之后我就能给你打视频电话了。”洛钦从车窗里伸出手,看着车外的水荔扬,“记得要联系我。”
“嗯。”水荔扬碰了碰他的手指,点头,“路上慢点。”
洛钦发现后排的即墨颂没注意这里,就探出窗户,很快地在水荔扬脸上亲了一口:“记得想我。”
水荔扬按着他的脖子,揉了两下:“在想了。”
·
“进来。”
祝衍拎着一个金属提箱,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牧祁坐在茶室里,对面是一身便装的季中校。李潇涵正立在一旁给两人洗茶,他一手捏着手机,上面不停地显示收到新信息。
“李总,我是来跟你汇报91号项目进程的。”祝衍走到茶室门口,站定,“您要的第一阶段成果已经完成了,多亏小李总帮忙。”
李潇涵抬了抬眼,和祝衍对视了几秒,又低下头去,倒掉了紫砂壶中第一泡茶水,壶嘴碰在茶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李牧祁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出去。”
祝衍没有感到意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不是说你。”
李牧祁转向李潇涵,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李潇涵点了下头,顺从地放下茶壶:“是,李总。”
他和祝衍擦身而过,离开了办公室。
“祝衍,把你的样本给我看看。”李牧祁死死盯着祝衍手中的箱子,眼中似有激动,更有癫狂,就连季中校在一旁都看得皱紧了眉。
祝衍往前走了几步,有些犹豫:“李总,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
“我让你拿过来!”
李牧祁忽然抓起茶托上的一盏汝窑杯,狠命朝祝衍丢了过去,正砸在他膝盖上,顷刻间碎片散落一地。祝衍踉跄了一下,还是提着箱子走了过来。
“去把水云霆叫来。”李牧祁看也没看季中校,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不管他在干什么,让他立刻、马上过来我办公室。”
季中校站起身往门口走去,经过祝衍的时候,盯了他几秒,才接着挪动步子离开了。
李牧祁迫不及待地从祝衍手中接过箱子,输入指纹锁打开,目光中隐约有火星燃烧起来。
“太好了……”李牧祁喃喃道,“终于……终于突破这一步了,祝衍,你立大功了。”
“可您要的那种最终成果还没有研发完毕。”祝衍说道,“现在的它很危险。”
“不,现在已经能起作用了。”李牧祁合上箱子,低低笑了几声,“你的研究依旧继续,但这一阶段的成果,对我有用。”
祝衍动了动嘴唇,目光复杂。
“你不要管别的事,只埋头你的研究。”李牧祁伸手拍上他的肩,缓声道,“祝衍,只要你守本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许给你,明白吗?”
“是,李总。”祝衍机械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180章 舵手
两队车在高速上分开,分别往两个方向驶离。洛钦回头看了一眼朝松河方向而去的车队,抬手按了下喇叭。
很快,那边也回应了一声。
这辆车上只有他和即墨颂两个人,洛钦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热闹,也就没像以前那样打开音响,只是一路沉默又安静地往前开着。
“车上有音乐吗?”
没想到即墨颂却主动提了起来,洛钦有些意外地问:“你要听?”
“随便放几首吧。”即墨颂说。
洛钦打开车载音响,从一旁的手套箱里随便拿了张CD唱片,放进光盘槽,缓缓推了进去。
乐声开始播放,车厢里顿时变得有些喧闹。即墨颂默默听了一会儿,轻声说:“没有窃听装置,我们可以聊一会儿了。”
窃听装置?
洛钦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只见对方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他在那一刻意识到,即墨颂一直以来的沉默和面无表情,似乎不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而是出于谨慎,一直在抵御、防备着什么,就像她刚才通过音响的受干扰频率来确定是否有窃听器一样。
这个女人,究竟在防着些什么?
“说实在的,我以为这次你依旧会跟着上尉一起行动。”即墨颂说,“是你自己的选择吗,还是他要求你这么做的?”
“……”
洛钦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将音乐声调小了些,手指在方向盘上紧了又松,才缓缓开口:“有区别吗?是我还是他,都不重要,反正都是李牧祁想看到的结果。”
“你很有原则,洛钦。一般来说,越具备力量的强者越倾向于破坏规则,同时建立起有利自己的规则,但你不一样。”即墨颂继续说,“你和水荔扬上尉都一样,一旦坚守某个原则,就不会轻易改变。”
洛钦讽刺地一笑,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遵守李牧祁的规则,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建立起自己的规则。”
“方舟是一个整体,肮脏的事自有别人去做,你不需要负责李牧祁的那部分野心。”即墨颂说,“这样想的话,你也能减轻点负担。”
“你知道这艘船会开向什么地方吗?”洛钦反问她,“那些肮脏的、龌龊的事情我看不见,也不会去看,但不能当它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连舵手都是恶人,那整艘船上还有谁会是好人吗?”
即墨颂从后视镜里跟他对视着,忽然说:“那就自己成为舵手。”
洛钦心中一惊,没藏住眼中的诧异,看着后视镜里那双沉静的眼睛,一时没琢磨出即墨颂这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但应该不止是字面意思那么浅显。
即墨颂只说完了这一句,便将头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话止于此,洛钦知道自己并不应该追问。
两天多的路程之后,车队抵达汉州,入城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遭遇了几次幸存者团体袭击。洛钦一路向城里飞驰,躲开那些交火的楼体,从近路将即墨颂平安护送回了方舟总部。
汉州也下了大雪,此时尚未化冻,道路湿滑得很,轮胎总是打滑,洛钦拼尽全力才没让车头撞上大楼。即墨颂也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即使车子已经快贴着墙皮摩擦出火星了,脸上还是一点惧色都没有。
“到了。”洛钦在楼前把车停稳,拔钥匙熄了火,“你去找李牧祁,还是?”
“你和我一起去吧。”即墨颂说,“你也要汇报南安全区的事,下次带走的物资也要他来批,打照面是不可避免的。”
洛钦犹豫了一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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