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亦白打岔:“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获老板你怎么直接变回原型了?”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我操控了妖祟,逼他显出原身。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小听一愣:“该不会...”
陈青获将剩下半瓶精酿尽数装杯加冰,沿着吧台推给两位员工:“说半天总算有人懂了。这才是我怀疑他,最重要的理由。——不过你们说的对,石涅确实已经死了。”
说罢陈青获双手揣兜,往囹圄二楼去了。大概是醉了,摇摇摆摆,嘟嘟囔囔:“还是睡觉好啊。梦里什么都有。”
汪亦白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漆黑的拐角里,懵了:“小听姐,你已经懂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许小听捧杯道:“你新生的时候前任典狱长已经死了。你没被巴蛇逮捕过,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他有一具能够吞噬天地万物的身体,包括我们妖怪...”
汪亦白:“被他吞下,会怎样?”
许小听埋下脸,阴阴道:“会直接变回原形。”
“啊?!”
“还不是变回妖身,是原形。你被他吞了吐出来就是一头阿黄,就连鲲大人被他吞了,吐出来也是一条鲤鱼!”
“靠……我感觉今晚要做噩梦了。”
“所以狐狸精八成是被那条蛇妖整个吞了,才这个下场。”
“噢...让我捋捋。既然这个陌生的蛇妖,拥有巴蛇的能力,那他不就是——”
许小听沉声接话:“不就是新生的巴蛇么。”
“连我都能看出来!这么明显的事,获老板怎么还乱猜?”
“要是换个人,我都猜是接受不了老婆死了的事实。”许小听耸耸肩,“至于狐狸精他。做贼心虚呗。”
囹圄酒吧原本是座工业仓库,一层是主要的货物存储区,二层是办公区兼样品间,被陈青获划分出三个房间,一间男员工宿舍,一间女员工宿舍,最后一扇走廊尽头的无把钢铁门,表面喷涂着红色大字“非请勿入”。
陈青获摘下黑色半指手套,轻轻触碰门上粗犷的铆钉:「歪瓜裂枣,放我进去。」
用不着睁眼,他已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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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是周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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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温柔刀,刀刀致命
「歪瓜裂枣,放我进去。」
对门缝说悄悄话其实挺蠢的,但总还得装模作样,把声音压到磁性沙哑才好:「是我。陈青获。」
话音落下,石门以一种毫不符合其沉重质感的动静缓慢敞开,斜出一道仅陈青获可通行的缝隙。
漆黑深不见底处,歪瓜、裂枣两张丑丑的面孔浮了出来:「是陈青获。没错是陈青获。」
陈青获笑了,闪身挤进囹圄,顺手捏捏揉揉小东西:「典狱长呢?」
歪瓜被揉变形:「典狱长唔姆唔姆中。」
裂枣很着急飘过来:「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陈青获也揉揉他:「带我去见典狱长?」
歪瓜说:「典狱长现在办公中,任何妖怪不得打扰。」
陈青获斜着脸笑:「连我都不行?」
裂枣嘿嘿笑:「任何妖怪都不行。但是陈青获——」
歪瓜捂住伙伴嘴巴:「如果陈青获有带礼物的话!」
陈青获想了想,从蓬松尾巴里摸出两朵夹带的小野花:「通融一下呗。歪瓜、裂枣?」
石涅难搞,但两个小东西实在好哄。
传闻囹圄阴森,那是管中窥豹。囹圄可不止弥漫着血腥的空气,以及若有若无的低吟,也不止深不见底的长廊,和两个面孔狰狞的狱卒。囹圄真正古怪在其二十七座狱场法阵,每逢中刻便打乱顺序,进行无规律排列组合。直到一千年后陈青获瞥见人类的三阶魔方,才恍然理解其构造是三三九分。
因此拜访行踪不定的典狱长,总得要狱卒领路。
陈青获双手枕在脑后:「典狱长今天又在办什么公?」
裂枣:「例行妖祟清点。」
「又是清点。我明明记得他刚做过清点。」
歪瓜:「上次是正数,这次是倒数。确保——」
陈青获打断歪瓜:「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我知道。可你们不觉得,他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了么?外面的天气明明那么好。」
「天气很好,但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更重要。」
「就算少了一只,又有谁在乎。」
「典狱长在乎。」
陈青获轻轻叹了一声:「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有人在乎。」
歪瓜裂枣:「谁啊。」
微弱的青蓝色光纹倏尔翻覆涌动,清冷的空气从身后逼仄,陈青获兽的危机本能让他一怔,随即笑了:「你们典狱长来了,快跑。」
刚刚摆手遣散两个小东西,就被冰凉蛇尾捆住脖颈,“轰隆”一声按在墙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
囹圄太深黑,除了青色光纹别无光源。上下左右找,都也看不出蛇首何处。
不找了。陈青获笑脸盈盈:「没人允许,我擅闯的。」
坚硬尾巴缠绕的力度逐渐加剧,那是逼迫陈青获求饶的力度:「是歪瓜裂枣。」
「和他们没关系。我自作主张。」
蛇尾骤然抽走,取而代之是裸足踏在石板路上的清响:「你又来做什么。」
用不耐烦的语气,用来掩饰明知故问的欣喜。石涅的惯用手段。
陈青获就朝声源望去:「想告诉你,青丘漫山遍野的花开了。」
石涅,石涅,我们傻子一样固执的典狱长。就这样无数次从黑暗中赤足走来。他不像饕餮九尾狐,沉迷用人间华服装点自己,就披一件宽大黑袍,纤长冷白的双腿便随着步伐在开缝处若隐若现。
陈青获很是着迷。着迷了,才会在未来无数次梦了石涅朝他走来的模样。
摇晃着漆黑的长发,如瀑垂在脚踝。随之抬起青蓝色的眼眸:「知道了。滚。」
「好。这就滚。」陈青获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走近他,「原来擅闯囹圄,已经不罚了?」
石涅撇开脸:「该罚。」
转眼被陈青获隔着宽大袍子托住腰肢,鼻尖抵着鼻尖:「典狱长想怎么罚。」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久别重逢让一切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陈青获吻他漆黑的发,吻他沿着膝骨往上,腿根包裹着恰到好处的黑鳞。那时没有紧身衣的概念,却唤醒了陈青获一辈子喜欢皮衣的性癖。
囹圄足够牢固,即便后背抵着墙体顶撞,也只有青色的光纹像烛火摇晃。
也足够宽敞,一点嗔声都在无尽的黑暗里反复回荡、回荡。往往是陈青获粗哑的喘叹,他得要石涅知道,他把他罚得够惨。
但他不会主导太久,石涅总会反身将他按进黑暗,两人上下跌进蛇窝里。
石涅的窝儿和他本人一样随意,当饕餮已经给自己构造了阿房宫,典狱长还在用稻草堆。现在好歹有床榻了,多少有桌子椅子像个屋子了,多半是陈青获装修的。
袍子已经不知丢在了哪。黑色鳞片在脚踝泛滥成灾。石涅把自己摇得上下起伏,迷离的青蓝色眸子倒映着陈青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好像很享受。」
「哪有。我难受得快死了。」陈青获也确实大汗淋漓,「如果你再快点。」
石涅挑起眉,加快了坐下的力度速度。
陈青获扬起喉咙,浑身震颤,「哈啊......」
不少妖怪知道九尾狐和巴蛇那点破事。但没一个能想象九尾狐是这样连哄带骗,让典狱长吃了大亏。可陈青获对天发誓他确实憋得要死。毕竟,他得时刻提醒自己要是s进去了,九条命都不够石涅宰。
他们会一直持续,直到石涅认为陈青获可以被“刑满释放”。
「滚。」石涅说。
陈青获仰躺一旁,心说好冷漠无情的典狱长大人:「等等嘛。」
「滚。」石涅说。
狐狸坐起身,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摇摇晃晃,「闻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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