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熟悉的,可是霍竞呢?
霍竞!!!
他着急抓过床头边柜上的手机,一看日期,顿时眼前发黑,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冲出房间,跑向楼梯,乱糟糟的头发在空气里摆动:“霍竞!霍竞霍竞霍竞!霍竞——”
他歇斯底里地喊。
他不知道霍竞还在不在家,是不是已经不打招呼走了?
“霍竞!”
“霍竞——”
“霍竞....”
尾音发颤,已带了哭腔。
蹬蹬瞪的脚步声一直从楼上传到楼下,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林亦然看到了恰好走到楼梯口等他下来的霍竞,还是像以前那样望着他,还会交易他:“别蹦蹦跳跳跑那么快,容易摔。”
霎那,泪水决堤。
眼前的面容看不清了,更不知道脚底下还有几个台阶,他只知道霍竞还在,就站在那儿,于是不管不顾直扑了上去。霍竞稳稳当当抱住他,连脚尖都没让他磕着碰着,林亦然又哭又笑,双腿夹住霍竞的腰,双臂死死搂住对方脖子:“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走了!”
“不走,我告诉过你的,”霍竞拍了拍他后背安慰。
老婆在这儿,他哪里舍得走。
林亦然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眼泪全蹭在了名贵衬衫上,拿手一摸眼眶,眼泪还是止不住,却又哧哧笑起来:“不走你为什么要催眠我,我还以为你要不告而别。”
“不想让你想太多,”霍竞抱着他往餐厅走。
林亦然之所以发烧,就是因为思虑过重,与其在这一星期中天天担心他会不会走,不如让他把七天时间睡过去,睡完了,看见他还在,比口头承诺更真实。
“回去的路已经没了,”霍竞说。
“你.....”
林亦然哽咽。
客厅里打扫的两名帮佣低着头,快步离开,阿姨准备好餐具,双手擦了擦围裙,也把空间留给他们。林先生和霍先生住在一起,举止又亲密,有眼睛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阿姨心态开放,见怪不怪了,笑了笑,走出餐厅到外头忙活。
“你不回去的话,不想家吗?”
“在没有配偶之前,原本是要回去,生物归巢回到自己领地是本能,”霍竞如实说,“但认定你之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保护配偶,忠于配偶也是本能,是我爱你,然然。”
没有林亦然的地方,对霍竞来说已经不是家,不能再称之为自己的巢穴。
哪怕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林亦然满眼酸涩,说不出其他话,胸腔好像要爆炸了,激动、喜悦、爱意....全部充斥在胸膛里。
重重应了一声。
“我也爱你,我爱你,霍竞!”
林亦然抱紧他,也被霍竞牢牢拥紧在怀里,一会儿发出呜呜声,一会儿又哭着笑起来。
两人同坐一把椅子上,林亦然缠得像八爪鱼,霍竞亲吻他,倒刺舔舐在白皙的脖颈,烙下淡淡的红色痕迹,又接着触碰老婆的耳垂、脸颊...彼此的气息喷薄、交缠,紧密得不分彼此。
霍竞再次紧了紧双臂,滚动着喉结道:“其实是我自私。”
“嗯?”林亦然微喘,睡衣扣子崩了一颗,领口露出半侧肩膀,要不是霍竞忽然停了,他们可能真在餐厅擦枪走火了,“为什么这么说?”
一丝恐慌从霍竞心底升起。
“你快说呀!” 林亦然揪揪他耳朵,“不说话我咬你了啊。”
霍竞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的生命已经和我联结在一起,会陪伴至我死亡,可是对你来说,那会是一段十分漫长的岁月,或许会久到让你厌恶,到那个时候,你身边只会剩下我,你会厌恶我吗然然?”
会吗?
当然不!
林亦然不假思索:“我的一辈子有多长,就会陪你走多长,我会用我所有的时间陪伴你缠着你,你想甩都甩不掉!”
嘭!隔壁厨房的灯突然间爆炸了。
林亦然发出短促惊呼:“什么情况??”
霍竞胸膛起伏得急促,道:“开心,炸几个灯助助兴。”
老婆爱他,他的心也踏实了。
踏实又激动。
激动得整个房子的灯接二连三的爆炸,嘭嘭嘭....客厅的水晶吊灯也在发出一声巨响后从天花板上垂落了半盏,摇摇欲坠。
修剪草坪的园丁、洗车的张叔、在外面打扫的人员都被惊动,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冲到门口查看,满地的碎玻璃渣根本没法下脚。
林亦然:“………”
真是,激动坏了。
之后房子要装修,别墅员工又一次得到了带薪休假的机会。
装修这几天,林亦然带了霍竞回林家住,总算是圆了林建业满脑子要霍竞登门的心思,住了三天后,他们又换了住处,霍竞在皇庭酒店有长期套房,住套房同样舒服,再次回到别墅是一个月后。
生活也照旧回到常态。
不久,冬天来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放在往年,霍竞最喜欢冬天,还会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泡一泡游泳池。
可是他的老婆不爱冬天,大冷天不会牵他手了,晚上睡觉不爱往他身边凑了,有时还要分两床被子睡,林亦然尽管比以前耐冻,但不可能完全和他一样,因此到了冬天就不爱粘他,不爱粘人的糟糕影响便是亲热的次数会跟着骤减,好几次他都要怀疑他的配偶不爱他了。
冬天,成了霍竞的焦虑期。
到了夏天,林亦然又会特别喜欢贴贴,抱着霍竞就像抱着舒服的冰丝席,彼此的感情会比三伏天的烈日还炽热。
又是一年夏天,林亦然逛超市遇到了丁飞跃和白列。
丁飞跃升职了,拿了奖金在京市买了房,和白列定居在这儿,休假也比以前多了。
要说休假多,还是因为最大的空间缝隙闭合之后,从其他缝隙进入空间的怪物少了,又有一部分怪物被霍竞送出了空间外,留下来的那些则比较安分守己,因此部队的任务少了很多。
社会和谐,部队自然就轻松了。
“哎呀,假期还有半个月啊,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丁飞跃双手揣兜,偶尔摸一下后腰,习惯了摸枪,一下摸了个空总觉得少点什么,“四处跑的时候想休息,真休息了又闲得慌。”
白列在推着推车,闻言看向林亦然:“林先生今天不用上班?”
林亦然道:“我也休假,准备和霍竞旅游。”为此他专门把积攒的年假调到了下半年,天气舒爽,能玩得开。
丁飞跃摸了摸下巴。
......
出发这天早上,林亦然收拾好了行李箱,在出发前让任一等了等,随后白列和丁飞跃赶到,霍竞坐在后座,眉头拧得死紧:“这两个是什么?”
是什么?
是霍竞对他们的无情蔑视。
林亦然哈哈大笑:“丁队长想蹭一波旅游,我答应了。”
这次他们不是去海边,而是包了山泉名宿,既可以游山又可以玩水,在名宿附近还有一处巨大的天然水潭,从航拍视频俯瞰,水潭碧绿清澈,几乎可见潭底,周围葱郁树木环绕,风景绝佳,根据旅游资料介绍,天然水潭深达两百多米,相当适合霍竞去泡水。
到了地方,林亦然在名宿放下行李,带上游泳装备直奔天然水潭,人往充气浮排上一躺,墨镜一戳,开始享受自然风光包围的惬意感。
霍竞脱了上衣,步入水潭,清澈的水中出现黑影,呈现出本体的身躯填满了谭底,触手在碧绿潭水中舒畅地缓慢移动,一条触手慢悠悠冒出水面,推着林亦然的浮排稳稳得移动到潭水中间。
任一在水潭边搭简易帐篷。
武山准备了饮料、零食、水果放在藤编的托盘上,接着放入潭水中。
藤编托盘就是水上的餐桌,不会下沉,霍竞又将托盘推到林亦然身边,只要一伸手就能取到。
丁飞跃在谭边直皱眉,蹭了旅游,却没细问来玩什么,脑仁发疼:“老子旱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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