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白溪天生便可以看破一切幻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对。”戚葭又道:“就算我带了法宝,寻常人肉眼和神识都探不得我的相貌,可也还是挡不住陛下的眼睛!”
上次去太古秘境的时候,那个出言冒犯天帝、跟他们吵架的魔族小贵族明明带了上等的法宝掩盖,戚葭却仍能一眼看破他的真实相貌和属性。
但是没有常识的小胖啾觉得习以为常,可如今想来,却是血脉上的优势。
虞白溪,天生也有这样的优势。
戚葭:“……所以,陛下一直知道我长什么样儿。”
陛下:“……”
“那就难怪了。难怪后面陛下见到我,都没什么反应。”
戚葭暗戳戳地说:“韩将军他们见了我都不敢正眼看我呢,原来陛下是早就习惯了。”
“……”
虞白溪有些无奈——统共才见过几面,怎会习惯呢。
如果他现在双目复明,定然是要用灰蓝色的眼瞳纵容地看着青年。
天帝欲言又止。
奈何戚葭又道:“却原来是,陛下自一百岁时见了我,便恋恋不忘!”
“什么‘恋恋’?”
天帝不得不开口了,他还保留先前教导小胖啾时的习惯,出声纠正:“是念念。”
戚葭却极满意地笑了:“没错啊,就是恋恋啊。”
天帝:“……”
看来这只鸟也保留着小胖啾时的习惯——早在他失忆、自己见过他的脾气秉性时便知,这只鸟,一贯是不正经的。
只不过从前太过压抑,被消磨了性子。
如今倒是不遮掩了。
思及此,天帝下意识扬了扬唇角。
但很快,“咳咳。”
虞白溪又咳了一声。
对面神色飞扬的青年立即紧张地扶住他:“虞白溪?”
“没事。”天帝摆了摆手。
戚葭不开玩笑了:“你方才取了太古镜,身有折损,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说话的时候,天帝的头发这会儿又白了。
虞白溪便没有异议,“嗯。”
戚葭眼眸一转,倏地想起:“那陛下,是不是得先去鸿蒙宫的药池子里泡着?”
他眸光杳亮,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天帝的眼眸眨啊眨,星辰般璀璨。
虞白溪下意识地愣了愣,点头:“……嗯。”
戚葭:“好哎,我陪陛下一起泡澡!”
虞白溪:“你……”
说话的时候,戚葭已经拉着天帝向鸿蒙宫的方向飞去。
天帝掩藏在白绸下面的眼睫不住地晃着,他面向戚葭:“所以,你愿意留下……”
“叔父!”
一道略显青稚的嗓音传来,带着急切,打断了二人间的对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戚葭与虞白溪齐齐回身,见是德昭世子匆匆赶来,身边还有几名少年,以及一位银甲蓝衣的将军。
“启禀陛下,疑似发现了长老的踪迹。”那名将军汇报。
德昭世子也磕磕绊绊地说:“叔父、叔父救命!掩日族,好像是掩日族他们绑走了齐空风!”
虞德昭先前一直在闭关修行,如今乍见到天帝双眸蒙着白绸的样子似乎是被惊到了,模样有些迟疑。
直到虞白溪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虞德昭才赶紧回神,也不用他说,几个跟他走得近的少年已经向天帝汇报情况。
四象大会马上就要举行,齐空风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也随天衍宗的长老们一起上了天界。
方才几名少年凑在一起,在玉京中闲逛,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兜帽的黑衣人将齐空风掳走了!
“你们实力不低,就没有追到么?”戚葭听后率先问。
少年们都有些脸红:“……方才我们都无故中了幻术被短暂控住了,再回神时,唯有齐空风不见了。”
“是呀,事后我们也拼命去追了,可惜齐空风的气息越来越弱……”
虞德昭也说:“恰好我们碰上了乘瑜将军,乘瑜将军说捉走齐空风的人气息与掩日族很像。”
银甲蓝衣的将领对天帝点了点头,低声说:“是‘长老’。”
.
“他们捉齐空风做什么?”戚葭边思考边问。
彼时一行人已经向着那散发着掩日族人气息的方向赶去。
虞白溪命人送几名少年先回去。
他们统统接触过掩日族,还中过幻术,需要先单独安置,观察一阵子没有异样才能被放出。
只是德昭世子说他还可以追踪到一点齐空风的气息,且他想去救齐空风,便跟上了。
眼下,面对戚葭的问话,虞德昭也只有老实摇头:“侄儿也不知道。”
戚葭又看向世子:“齐空风本君还记得,先前在太古秘境中他与你不对付,经常挑衅你,如今你这般为他担心,也实属难得。”
第52章
最后一课
幻境中, 虞白溪一撩衣摆,跪在先天帝面前。
虞白溪的神志不会因为中了幻术而被侵染,但就像在太古秘境时那样,他二人也会被拉进幻术营造的场景中, 甚至如果是心魔幻境的话, 便会很难反应过来其实自身已入境中。
因为这个幻境对于中术的人来说, 就是真的。
这是他们记忆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场景。
从光线、声音再到气味气息, 全部都深入骨血。
外加上还是极其牵动中术者心神、令中术者魂牵梦绕的情景,故而会使中术者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甚至很多中术者都不愿从这样的幻境里走出来, 宁愿此生都稀里糊涂地留在这里, 配合施术者为他改造的美梦, 永远沉睡在里头, 以弥补心中的缺憾。
作为四界第一幻术大师, 在戚葭看来, 幻术是一种艺术。
只不过在不知道神族存在于下界以前, 幻术还只是虽可以杀人于无形、中术者能不能逃脱也各凭本事,却不会强行改变他人意志的一种招数。
像神族那种,幻境表面粗制滥造,可一旦中了却再也不是自己、意志会强行被神族意志取代的霸道幻术, 就有点不讲武德了, 在戚葭眼中,那根本就不是幻术!
不过出乎意料的,眼前这个幻境制作的倒算是精美细致, 几可乱真。
但知道虞白溪不会被侵染, 戚葭倒也不急着破解这个幻术。
看不见的墙对面, 仍旧跪在地上的虞白溪,手里已经握上先天帝亲自塞在他手里的剑, 拼命地摇着头。
“父帝……”
虞白溪向来平稳的嗓音,终于有了些波动,“求您,我求您了,不死好不好?……一定会找到法子的,我可以救您,我可以……”
“傻孩子,听话,我们都知道没有办法的,你必须杀了我,就现在,也唯有现在。”
先天帝与虞白溪近似的英俊面孔上,表情是后来的“邪天帝”脸上从未有过的仁和与慈爱。
连声音都是那么地悲天悯人。
眼睛一瞬间变成了全黑色,又一瞬间恢复正常,先天帝双目含泪,大抵是在与夺舍他的神族做对抗,他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了,语气却仍旧极尽亲和:“记住,不是你杀了父帝,是父帝要你,必须杀了我……一切责任,都在父帝,你永远,永远都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别哭,父帝知道你不容易,父帝也舍不得你,我的儿……这未来的路,你可都要一个人走下去了啊……”
“别再犹豫了孩子,为了四界,身为天帝,这是我们的使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性坚,应当始终如一地专注!身为天帝,决不可心软犹豫!虞白溪,你还听不听父帝的话了?父帝、父帝命令你,现在就杀了我!”
虞白溪还跪在原地不动,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此时却佝偻如座小山,单看背影也知他此时该多难过、颓废、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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