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辰:“……”
完蛋,他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本来准备磨好了人鱼眼泪就把研钵还回去,结果一不小心就忘了这个事,现在研钵估计还被他存放在大胖蒜的血盆大口里!
“蒜,”祁知辰言简意赅地弹了下包里大胖蒜的脑袋,“之前给你的那个研钵呢,快点吐出来!”
大胖蒜一脸茫然:“啵?”
祁知辰:“就是你最后吞进去的那个碗,还有一个杵杵。”
“那个不是吃的吗?”大胖蒜舔了舔牙齿,“还挺有嚼劲,大蒜味,嘎嘣脆!”
祁知辰:“……”
老板,对不起,你的钵钵英勇就义了……
祁知辰极度心虚,但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到去哪里买个研钵回来,就在老板端上鸭血粉丝汤的时候,不动声色地问:“老板,刚刚听你说的那个研钵——”
“哎呦喂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人啊太过分了!连个磨蒜泥的都要偷!”老板一拍大腿,“我那个蒜泥研钵都用了十来年了!特别顺手!”
祁知辰:“……”
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大胖蒜留下来打工抵债了。
“抱歉,刚刚那边太混乱了,我找地方躲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您放在台子上的研钵打碎了,”祁知辰诚恳道歉,“我不太清楚研钵的价格,您说——”
“啊?你拿的?——嗨!没事,这东西不值钱,”老板倒是愣了下,摆摆手,“我就是随口念叨几句……不过小伙子你有点眼熟,是不是之前刚吃了两碗?咋又饿了?”
祁知辰只能点点头。
“年轻人就是胃口好啊……唉,不过刚刚那一阵也是,我本来也想收摊了,但我女儿说今天下班晚,想回来吃个夜宵——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没来?”
老板用毛巾擦了下手,摸出屏幕碎了一块的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传出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老头子!咱女儿她……她出车祸了!”
“就在我们家店前面那条街!刚刚有人开车故意撞人!你快点来,在人民医院!”
老板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凝滞在了脸上,整个人像是被人迎头一棒,手都在抖。
对面人又说了几句,才匆匆挂了电话,剩下老板哆嗦着嘴唇,慌乱道:“这——”
老板手机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年机了,声音外放的厉害。
祁知辰无意窥探别人隐私,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老板,你把店锁了就赶紧过去吧,吃完了之后我会自己收拾的。”
这种夜市小摊用的都是一次性餐具,也不存在回收洗洗这种事。
老板哎了一声,匆忙返回把卷帘门一拉,就看到这个带墨镜的年轻人一手端着鸭血粉丝汤,另一只手把折叠桌和折叠凳叠了起来,整整齐齐放在了门口。
老板此刻脑子一片混乱,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抖:“啊……谢谢啊小伙子,那我——”
“不用担心。”
深沉的夜色之下,面前的年轻人声音平静:“会没事的。”
明明只是寻常的安慰话语,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祁知辰目送着老板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了远处疾驰而去的救护车上。
之前存下来的人鱼泪珠基本上都已经磨成粉随风飘散了,泪珠的效果这么好,看来还是需要多准备一点备着。
唉,只是洋葱实在是不好闻。
如果他能自己哭出来的话,就更好了。
第18章
会议室四方的投影装置缓缓转动,在会议桌中央投影出了研究室内的场景。
宽大的银色试验台上,透明的样品碗里装着些许白色的粉末,一道特殊的检测光芒打在了粉末上,顿时粉末化为了许多淡蓝色的光点。
“相信各位对于事故现场洒下人鱼眼泪的事情有所了解了。”
闫青如道:“后续也有研发部和检验部的专人去现场,将所有散落在地面和现场物品表面的粉末的都收集了起来,并通过当时现场的风速和一些其他指标,进行了简单的计算,得出当天被磨成粉末洒下的人鱼眼泪至少有十颗以上。”
蒋泽越喃喃:“简单计算?”
“看来,那些返祖者私下里发展的不错啊。”后勤部部长左永逸的声音带着丝莫名的阴柔感。
他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岁,戴着金边眼镜,一身正装西服。
这身打扮要是放在陆黎身上那绝对是一副斯文败类的形象,但放在他身上……似乎只有败类,看不出来任何斯文。
“我提议加大对那些不服从管教的、私下里交易的返祖者的管控,”他慢条斯理道,“这帮退化成野兽的东西,天天捣鼓些乱七八糟的,搞不好哪天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
“提议驳回,”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打游戏的陆黎漫不经心地抬起目光,“闫部长,请继续吧。”
左永逸冷哼了一声。
“看来各位都有急事,那我就长话短说,后续的更多事宜,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专人进行沟通。”
闫青如关掉已经完成讲述的PPT,那一瞬间下方甚至都有好几个人松了口气。
“此次事件的疑点有三个。”
“其一,人鱼眼泪的作用各位早已知晓,但哪怕是从那位返祖血脉超过50%的人鱼返祖者手中购买得来的人鱼泪珠,在磨成粉末并平摊到如此多人体内时,最多只能对体表浅表伤口起到效果。”
“像这次这样,居然可以维持人的生命体征,哪怕是一整颗人鱼泪珠,恐怕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可惜的是,人鱼眼泪在其完整性被破坏后的三个小时就会失去所有效果。”
“其二,人鱼泪珠的色泽多在红、绿、蓝、紫四种中变换,而本次收集到的泪珠粉末确是白色的,之前我们也针对其他人鱼泪珠进行过取样研究,可以证明其内部颜色和外部颜色是绝对统一的。”
“其三,”说到这里,连闫青如的表情都露出了一丝疑惑,“在进行生物化学分析的时候,我们的研究人员确实在这些泪珠粉末里发现了——”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发现了木兰纲天门冬目石蒜科葱属中某些种的成分。”
郑凉与蒋泽越:“……啥玩意?”
二人同时看向灵耀,灵耀居然埋头哗哗哗记着笔记,顺口道:“就是蒜。”
“目前可以排除是粉末收集过程中掺入的杂质,”闫青如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资料,“但是为什么这种人鱼眼泪中会有蒜的成分,以及这类成分与本次事件中出现的人鱼泪珠特殊之处只见有无关联,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短暂的沉寂后,财务部部长钱延问道:“目前有任何返祖者的特性是与蒜相关的吗?”
闫青如回答:“吸血鬼,根据对多位返祖血脉不一的吸血鬼返祖者的调查,蒜对吸血鬼的影响程度与血脉浓度之间大致是一个反比的关系。”
“影响具体是指?”
闫青如道:“血脉浓度低的时候,高浓度蒜汁可以有部分伤害作用,血脉浓度高的时候,只是会引起厌恶。”
钱延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蒋泽越思索半天,想着自己这场会睡了大半场,不说点什么好像太划水了,连郑凉这个平时一起摸鱼的都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
他便在一片寂静中展现出了社牛的良好素养:“有没有可能,这类特殊的泪珠来源于狼人和人鱼双重血脉返祖者?”
闫青如恰到好处表现出了对于学渣回答问题的鼓励的关注:“那蒜和狼人的关系是?”
“他俩不是死对头吗?”蒋泽越试图解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长久的进化中,说不定狼人进化出了蒜味的体|液——你要是敢咬我,我就辣死你,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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