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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少年回复弯体力之后，将他送到可以自己游到海面的位置，克里莱尔就准备离开。
“宝宝，以后再见。”
……
童话里说，小人鱼只有在15岁成年时才能游向海面。
蓝色尾巴的小鱼在海水里徜徉，身后跟着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
它们跟在那条美丽的人鱼身后，像是会发光一样，成为小人鱼离开路上最亮眼的风景。
在最后的最后，小人鱼终于游到了海面之上。
此时已是落日时分。
海面泛着橙黄色的光，不远处的邮轮上正在举办着什么宴会，极为热闹。
而在甲板上，站着黑发红眸的男人。
小人鱼也看见了那个人类，蓝色的双眸眨了眨，在他灼热的视线里爬到礁石上，朝他青涩地展示自己的尾巴。
蓝色鱼尾像是宝石一样，每一块鳞片都在落日的余晖下格外好看，鳞纱抖落出水珠，一颗颗砸进大海里。
突然出现的漂亮小人鱼，此时双手撑在身后，在礁石上翘着尾巴给船上的人类看。
说不出他的目的，但此时勾人得紧。
黑色的湿发贴在皮肤上，披着一层夕阳的暖光，像是童话里的小人鱼，又像是渔船夜晚经过时会碰见的海妖。
谢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远处遥遥呼应，心跳加速，肌肉发僵。
他右手撑在栏杆上，稍稍一用力，利落地翻身，从船上直接跳了下来。
鸦透一愣，看着谢忱朝他游了过来。
被小人鱼吸引的人类朝他伸出手，轻轻扣住对方的手腕，将小人鱼拉了下来。
幻化出来的礁石消失，被拉入水中的小人鱼仓皇失措地攀附着被他勾着下来的人类，等那阵慌张消散之后，他撑着谢忱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小声道：“你来了啊。”
谢忱低低“嗯”了一声：“来了。”
身上的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因为体温太高流出的汗水，从前额的发丝上滴下，有的顺着脖颈滑下，贴在一起时沿着皮肤滑，湿热，黏黏腻腻。
抱着他的小人鱼此刻却像是没了骨头的小猫，耳边是他惊慌之下发出的惊呼。
他捏着少年软白的手，去摸指尖那薄薄的透明粘膜，“回去吗？”
鸦透：“嗯嗯。”
通关需要找到上岸的小人鱼。
跟主线任务相关的小人鱼有三条：幼时被抓上岸的克里莱尔、从小生活在基地的赛德莱斯还有……
作为完美实验体的鸦透。
那么谁会是任务里的小人鱼？
鸦透其实一开始并不清楚，但最开始的副本信息提示“请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鸦透想了一会儿，最后在回答框里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从个人任务二的“上岸”就已经预示了一切。
他在这个副本里不是什么伪装成npc的玩家，他的身份就是玩家。
一个拥有了特别剧情的玩家。
小人鱼被系统安排在了玩家里，就算玩家没有被催眠成功，恐怕也会很难猜出来。
提交答案之前，鸦透小声问了一下谢忱：“我哭得真的不丑吗？”
谢忱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跟那人在贝壳里厮混了好久的味道一模一样，鸦透红着脸眼神强装镇定的样子让谢忱感觉到了自己那颗心脏的剧烈跳动。
他哑声道：“呀呀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吗？”
鸦透眨了眨眼。
“可以哭可以笑，呀呀会是最漂亮的呀呀。”谢忱道。
【通关条件已达成——找到上岸的小人鱼[已完成]】
【系统结算中——】
【恭喜玩家“鸦透”通关成功！】
【恭喜玩家“谢忱”通关成功！】
“谢忱哥哥。”
很罕见的称呼，少年的手贴上谢忱的脸，在谢忱微微睁大的眼里落下一个吻。
温热的触感，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玩家“鸦透”使用不明等级天赋技能——心之所向（契约不计入使用记录）】
【锁定目标：谢忱。】
“我找到方法了。”鸦透小声道。
谢忱抱着少年，感受到自己慢慢脱离着这个副本，心里纷飞的情绪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他重复道：“我会成为你的王牌。”
可以无所顾忌打出去、战无不胜的王牌。
(.*)
第131章 深海人鱼
他们都在基地门口
[深海人鱼]副本的脱离方式有些不同，鸦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海，觉得有些像小人鱼最后变成泡沫的样子。
很轻盈，觉得周身都飘飘然一样。
落日余晖下的大海，从俯视的角度格外好看。
鸦透在准备离开副本之前做了很多事。
人鱼十五岁成年，二十岁转换期，他找恋爱系统要了一点他们区的道具，再加上他当时在宫殿里用海里的特别材料做的小东西，在离开时悄悄放在了他们房间里，作为迟到的转换期礼物。
他在离开东部宫殿时，还将自己身上剩下的小贝壳留给了埃德加，稍稍思考之后问然青借来人鱼族群里用的纸和笔，给他们写了封信。
001歪头，他不太懂宿主为什么要做这些。
它的宿主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格外重视对人鱼来说极其重要的20岁转换期。
喜欢这么干的人，数据库里暂时只分了两类：一类是不缺关爱在爱里长大的小孩，一类是因为自己没有享受过所以希望别人可以享受到的人。
它想，按照恋爱攻略区的情况，应该是前者。
001将视线从宿主的侧脸挪走，停在海平面上。
银尾人鱼和黑尾人鱼不知什么时候浮了上来，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无声地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赤裸的上半身，胸口那儿有一个蓝色的图案。
——是在被喂食的时候湿漉漉勾着舌尖时结下的契约。
鸦透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谢忱箍得很紧。
“喜欢听睡前故事？”
鸦透被这个突然的话题弄得很懵：“啊？”
谢忱目光下移，揉了揉快要消失的毛绒耳朵，“他们跟我打架的时候特意说过。”
鸦透曾经为了打探信息专门跟克里莱尔讲过童话故事，在基地观察赛德莱斯的时候为了拉近距离也跟他讲过海里的小人鱼故事。
他迟疑道：“小时候很喜欢。”
童话书一般都是小孩子的启蒙书，在每一个夜晚来临时，会伴着他入睡。
“现在不喜欢了？”谢忱问。
鸦透垂眸，半晌之后才安静道：“现在长大了呀。”
不断上升的小人鱼，天空中被夕阳染红了的云层，波光粼粼的海面，偶尔会有风吹过，看上去很像是童话故事的结尾。
[深海人鱼]不是童话，沉闷又略有些诡异的主线，却在最后像是童话故事结局一样。
“再见啦。”
鸦透轻声对着克里莱尔和赛德莱斯作最后的告别。
【玩家“鸦透”正在脱离副本。】
【脱离完毕。】
……
鸦透在[深海人鱼]副本里停留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出来时发现基地已是深夜。
深夜来下副本的人不算多，白炽灯打着，配合着选择副本的机器，还有些恐怖。
鸦透支起脑袋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有[苗疆奇闻][黑色的星期二]一听起来就不对劲的名字，在上面的红光闪了第二次之后连忙把脑袋重新缩了回去。
很奇怪的是，谢忱并没有跟他一起出来。
【可能是主系统故障了吧。】001道，【毕竟主系统还要收拾烂摊子。】
主系统需要维持着整个惊悚逃生区的运转，清扫副本bug，及时修补不合理的地方等等，出点问题很正常。
鸦透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001。
001虽然叫着主系统，但作为子系统的它看上去并不怎么怕主系统，好像只有在申请权限的时候才稍微尊重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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