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的膝弯靠上了床沿,他身体是往下倒的,却还是被困在燕奕歌的怀里,没挨着凌乱的被褥一点——易淮懒癌,实在是懒得收拾床铺。
反正晚上还要睡乱的,也没必要去收拾。
易淮被吻得实在是有点呼吸不过来了,燕奕歌才松开他。
但气氛就已经不是一个吻能收场的了。
他呼出口浊气,气息早就紊乱,心跳也和自己一样快到急促。
燕奕歌难耐地咬开易淮的领子,直接咬崩了上头的盘扣,让那一截细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出来。
上头还有不少未消的牙印与吻丨痕,配上易淮那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和里头朦胧的水雾,直叫人面红耳赤,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
易淮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抵着燕奕歌的肩膀,但不是推拒的动作,只是想让人冷静一点。
燕奕歌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是完全不同的风景。
宛若野兽的,带着嗜血的欲丨望,好像下一秒便要由人化身成那不知收敛的畜生将人形的自己撕碎。
但他也只是抬起了手,攥住了易淮的手腕,咬开了他中衣的束袖,让袖袍滑落下去,露出了纤细的小臂上那一点艶红的小痣,还有朱砂痣外面那一圈牙印,也暴露了出来。
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暧丨昧的牢笼,将那一枚红点困在其中。
燕奕歌微微侧首,拿自己的唇去摩挲着那枚小痣。
游戏账号的身体也有这样一枚痣,这点参数当初他玩游戏时没有进行修改,甚至还确定了是否有保留。
他很喜欢自己身上这枚痣。
夏天穿短袖时,就时不时地要摸一摸。
甚至其实他还干过吻上去这种事……
那时候他说不出自己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怪异又找不到结论。
而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他那么早就痴迷于自己。
燕奕歌攥着易淮的手腕,哪怕侧着脑袋,也始终盯着自己那张脸。
太漂亮了,怎么能做到移开目光?
易淮刚缓过来一点,就撞进自己充满侵丨占谷欠的目光里。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完全被掌控的姿势,双手都被燕奕歌攥在手心里,双月退也大开着,被燕奕歌用月退隔开抵住木艮部,根本没有办法再撼动一点,只能紧紧贴着自己。
所以他头皮不可避免地麻了下,却又被那底下如海般深邃到甚至可以说是疯执的爱意给紧紧纠缠住,连头发丝都被锁死在里头,他只有溺毙这一个选项。
但要纠缠着他,就一定会和他一块儿沉没。
易淮动了动手,再一次勾住了燕奕歌的脖颈。
燕奕歌顺从地被他压下,在衣袍交错间,本来就只有短短一截了的蜡烛燃尽熄灭。
卧房内陷入黑暗,易淮撑在燕奕歌上头,舔着唇吻了下去。
他的声音混在甜腻的吸丨吮声中响起:“让我看看你心口那道疤。”
还是这个要求,但易淮早就看了不止一次,无论是自己对着镜子时,还是数次共浴、自己帮助自己,可他依旧看不够。
那道和他的走向、每一处纹理都一模一样的疤,就像是那枚痣一样,是那么地讨喜。
易淮衣襟微敞,低着头,燕奕歌的手掌穿进了他的发丝,早就散落的发带被他勾在掌心里,随时要去用来绑住哪儿。
比如勒过易淮的嘴角,抵在唇舌间。
比如蒙住眼睛。
比如把双手手脚一块儿绑住……
易淮在那道疤上留下了点水痕,感觉到另一个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实在是没忍住,再张嘴用力地咬了一口人,惹来一声闷哼,还有干脆利落地再次翻身换位。
“……一个个来。”
燕奕歌嗓子喑哑,先蒙住了易淮的眼睛:“别的下次再。”
等易淮的身体可以了再,更好王元。
第108章 (二更)
“月儿升,日儿落,阿爹扛着锄头归”
“月儿升,日儿落,阿娘笑把灶火起”
“月儿升,日儿落,阿兄……”
低哑的男声轻轻吟唱着童谣,在已经空荡了的街面上飘扬。
叶斓撑着玉郎伞,抵在肩头,步伐缓慢。
他望着天上朦胧的圆月,心想明日又是个大晴天啊。
也正是此时,他收回看向夜幕的视线,就见面前一名穿着夜行服的蒙面女子迎面冲过来:“小哥!歌唱得不错!”
她嗓音洪亮,语气也带着几分豪迈感。
叶斓停在原地,就见她直接将手里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他耳朵微动,确认并非什么武器,便直接伸手接住。
一点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叶斓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和他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小哥!这就当作我给你的演出费了,拜拜~”。
……什么东西?
叶斓皱起眉,又听得有马蹄声和训练有素的奔跑声响起,还有一声几乎要划破天际甚至有点破音了的嘶吼:“小贼!我看你哪里跑——”
他话音落下时,叶斓也被穿着官服的人团团围住。
叶斓稍顿,望了眼自己手里沉甸甸的包袱,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天枢院的人兴奋地看着他:“我们就知道冬至这样的日子,你会趁着官老爷们外出出手,现在叫我们逮着你了吧!”
叶斓懒得多说,他只看向了前方。
巡防营今夜值班的副统领打马而来,叶斓微抬伞面,看了他一眼。
对方一怔,翻身下了马,与天枢院的人道:“抓错人了,他并非那珠宝大盗。”
天枢院的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副统领低叹了口气,上前与他低声说了几句。
天枢院的人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冲叶斓抱了抱拳:“公子,抱歉,但你手上的东西……”
“是方才路过的那个女人丢来的。”
叶斓随手将包袱抛给了天枢院的人,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副统领:“你们还没抓到吗?”
副统领对他也不能说是客气,而是一种暧丨昧不明的态度:“是。”
他没多说什么,只道:“叶公子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如今已是宵禁,你这般在外随意行走,容易遭人误会。”
叶斓瞥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知道了。”
他轻轻转了转手里的伞,语调慵懒:“这不是正在回去的路上吗?”
副统领示意身后的人让开路,叶斓捻着伞柄慢慢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在副统领跟前,悠悠道:“对了,那人的武功路数像是‘玉门’的人,我看她穿的夜行衣有些磨损,偷盗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却没有换钱买身新的夜行衣,想来钱不一定是用在自己身上。”
“还有,如若我没闻错,她身上带着一点胡同酒肆的味道,在夜风中奔袭这么久身上还有这味道,不是刚路过染上,就是洗掉了衣物后晒在那一块儿,浸染上了。”
天枢院的人和副统领微怔。
副统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语气到底还是客气了几分:“多谢叶公子。”
“不用。”叶斓声音淡淡:“该是我感谢你那日出手相助…这案子再没个结果,他和你都会受罚,他我无所谓,但你于我有这份恩情。”
叶斓收回视线,往外走去,像是说与副统领听,也像是说与自己听:“我是个江湖人,是个讲情义的江湖人。”
.
次日。
易淮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过半。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畜生吗?”
语气幽幽到已然完全不顾他骂的是另一个自己了。
但沙哑得不行的嗓子又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力。
易淮说完这话,月退上的肉又忍不住绷了绷。
主要是另一个自己实在是过分,仗着他没有给他走内力,他就不会起那样的反应,不用担心会泄了什么对身体不好,真把他当娃娃一样肆意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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