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忽然间反应了过来:“怎么只剩下五个人了,那两个去哪里了?”
费莹伸手指了指那片刚刚被评定为很可能会有危险的林子:“……刚刚接到委托任务之后,他们就已经一起进去了,去之前还特地给我说,让我们不要跟着过去。”
“……”
屠舒怀忍了忍,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地爆了声粗。
“阿嚏——!”
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让池停险些没拿稳刚刚捡起来的那颗糖果。
他缓缓地揉了一下鼻尖:“也不知道谁在念我。”
“外面的那些人吧。”月刃也在树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颗糖果,闻言笑着看了过来,“刚出发的时候我给他们说了,还特别强调了一下,让他们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池停思考了一下,“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担心他们进这里遇到危险吗?”
月刃缓缓眨眼:“你或许可以理解成,我是担心他们遇到危险导致你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过去救人。”
池停不解:“有什么区别?”
月刃在这样疑惑的神态下豁然一笑:“也对,没有区别。”
他将新捡的糖果随手丢进了口袋,朝周围环顾一圈:“不过可能我确实小题大做了,这片林子也不算太大,看着没感觉到什么危险,倒是糖果还挺多的。”
“确实收获颇丰。”池停摊开掌心看着自己手里收集到的那一把五彩缤纷的糖果,却没有半点喜悦的表情,“就是颜色有些太杂了。”
红橙黄绿青蓝紫,这片野餐营地里面真是什么颜色的糖果都有,就是太杂了。
可偏偏,委托却是需要他们收集十颗相同的颜色才允许上交。
“你打算收集粉色的吗?”
池停回答:“应该不,我目前手里蓝色的数量最多。”
他的话音刚落,耳边已经再次传来了月刃的声音:“张嘴,啊——!”
忽然间没头没尾的一句,却伴随着扬起的尾音,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诱惑。
池停下意识照做地张开了嘴边,便见忽然出现在跟前的月刃朝他微微一笑。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口中,就这样在融化的瞬间带着浓烈的甜味扩了开去。
池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虽然规则里确实说了允许“小朋友”悄悄吃糖,这人居然还真偷吃啊?
“怎么样,草莓味的,甜不甜?”月刃笑得眉目弯弯的,转眼间也拆开了一颗粉色的糖果放入了自己口中,显然十分满意这种偷偷摸摸吃糖的感觉,心情相当愉快。
“是很甜。”池停应着,看着月刃口中的那粉红色糖纸,忽然朝着月刃的头上瞥了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粉红色、草莓味,让他莫名想起了当时在爱心公寓一楼大厅里那人瞬间上蹿到粉红色的好感条。
刚好,就连爱心公寓的墙面都是同样的颜色。
“看什么?”月刃被池停这么盯着,顺着视线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没什么。”池停无声地一笑,看着周围已经搜刮地差不多了,正准备叫上月刃一起回去,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豁地回头看了过去。
他几乎已经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反应,然而落入视野中的依旧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树林。
视野过处,没能捕捉到半个额外的身影。
池停求证般地看向月刃。
后者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十分肯定的回答:“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池停的眉心缓缓皱起。
对于感知的敏感度,他向来拥有绝对的自信,这种分明的注视感绝对不是他的错觉,更何况月刃显然也同样察觉到了,可偏偏,他们却找不到这个视线的来源。
抬眸的时候,池停可以看到有无数的影子从月刃的脚底下腾出,顷刻间就这样密集地穿梭过了树林的整个角落。
像对是隐藏在暗中的猎物布下的天罗地网,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周围一片寂静。
隐约间,仿佛只留下了偶尔擦过耳边的风声。
找不到,但并不是不存在。
而是有着什么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池停想起了昨晚游戏环节时候播放的那段录音。
熙熙攘攘的人声中,多了他们任何人都不曾在当时听到的童声。
是那个孩子?
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却无法感受到她的存在吗?
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池停的视线平静地扫过每一片摇曳的枝叶。
这个过程中,他的视线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落在那个红衣女孩的身上,又或者,那个女孩正站在另一侧的不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们找她。
垂了垂眼帘,池停朝月刃张开了手:“糖纸没丢吧,借我用用。”
月刃瞥了他一眼,将糖纸递了过去。
池停接过,半蹲下了身子。
片刻之后,他的手多了一只点缀着荧光的粉色千纸鹤。
把这个千纸鹤轻轻地搁在草地上,池停才重新地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月刃扫过一眼,双手插兜地也迈开了脚步,跟池停并肩走着,语调微微有些感慨:“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还挺多才多艺的。”
池停想起救援期间路过的那些孤儿救助站,微微一笑:“没办法,生活所迫。”
随着两人缓步离开树林,周围的风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一片宛若按下暂停键的画面中,地面上的那只千纸鹤却是隐隐地动了一下。
然后,就这样在无声当中缓缓地浮到了半空中,朝着两个高挑身影离开的方向缓缓地“飞”了过去。
另外一边,池停在离开树林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周围快速看了一圈,终于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清瘦身影,拍了下月刃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就已经步子一迈走了过去。
就在两人进树林的那段时间,外面的玩家们也没有半点闲着。
文翁也已经找到了不少糖果,但是因为脑海中还想着其他的事情,心不在焉的,也让他的效率比起其他人要明显落后很多。
今天晚上的第二轮投票结束之后,就轮到他来选择手绢传递的时间了。
如果前面投票可以顺利地将第二个鬼票出去的话,这次接到手绢的人身上只会叠加1层印记,基本上也不会拥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
但即便如此,依旧让文翁感到十分犹豫。
毋庸置疑,如果按照费莹所说的求生逻辑,以文翁这样的身体素质,在剩下的这些玩家里可能跑得过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也就是说,放在他面前能选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将手绢重新还给费莹手上。
对于费莹传手绢给他的这件事,文翁心里自然十分怨恨,更何况至今为止也没有看到对方半点忏悔的意思,这也给了他一个借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绝对理由。
但是,今天屠舒怀也找他聊了一下,内容仔细一想也很有道理。
因为后面需要玩家拥有票数优势方便投票,玩家之间最好还是不要存在太多恩怨,还是应该一切以大局为重。按屠舒怀的意思,为了避免太多的玩家遭到淘汰,在手绢传递的时候,还是优先选择层数较少的玩家进行分摊更好,这样,可以最大化地确保全员安全。
可是道理谁都懂,真执行起来就未必这么简单了。
找层数较少的玩家进行分摊?就算他真的配合着这样做了,万一他丢下手绢的那人像那个费莹一样出于求生,反悔将他抓住了呢?
这样一来,将层数叠加到两层的那一个,就变成他了!
文翁的心里纠结无比,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费莹会是那个最危险的选择,虽然在对方早有准备下他最后未必能够跑赢,但至少还有一试的余地。
至于什么团队利益,这不就是那个姓费的姑娘自己说的吗,先活下去,才有未来!
文翁正琢磨着,忽然间一个身影落入了他的跟前,将他吓了一跳。
上一篇:救世后捡到一只小可怜
下一篇:辞职后我回小镇开书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