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渊去找执事登记的时候发现请假的夫子和助教比比皆是,假期最长的那一位夫子请了三十年。
不过那名夫子是元婴巅峰,可能就是因为有如此修为,才请假多年而不被开除。
他要是请那么久,应该就没这个待遇了。
单禾渊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修士,要出门,他提前采购物资准备了一下,然后加固了院子里的禁制,请左邻右舍帮忙留意一下院子,带上雷击木芽,便和沈度衡出门了。
奉剑门所在的这块大陆名叫“广平”大陆,实际上跟又广又平的平原没太大关系。
这块大陆上最多的就是山,重重叠叠,挨挨挤挤的山,很多城镇都坐落在山与山之间,比如井治山镇就是。
山这么多的大陆也不是没有好处。
这片大陆的气候特别齐全,景观也齐全,从冰原到火山,从沙漠到密林,只要去找都能找到,只是面积有大有小。
单禾渊跟沈度衡重走辛燮前辈走过的路,走的就是山路。
这次出来是寻找突破瓶颈的机缘,他们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规划,只要按照当年的路线重走一遍就行,因此走到哪算哪,也没有特定的营地。
单禾渊现在差一线到筑基后期,沈度衡却已经是结丹后期,以他们两个的修为和身家,只要不去特别危险的地方,走到哪个角落都没太大的问题。
进山的第一天,单禾渊有些不习惯,他们傍晚早早就扎了营。
扎营的地方在一个山坡,隔壁有个小水潭,他们脚下踩的地方则是一块大石头。
这里有水有平地,还避风,位置非常不错。
在山里转了一天,他们挖到了不少灵植,打到了不少猎物,算得上收获不菲。
因此单禾渊的心情特别愉快,还从储物手镯里取了一套灶具出来,取了灵泉水,在原地生火烧水泡茶。
沈度衡捧着他泡好的茶:“怎么样?今天进山,有所触动吗?”
才进山第一天,沈度衡也就是随口问一句,心里并不期待他真的有收获。
没想到单禾渊却说道:“我觉得我之前的思路错了。”
沈度衡眉头一动,示意他详细说说。
单禾渊放下杯子,在石头上比划起来。
“我之前不是一直说‘投桃报李’不太好懂?我觉得我可能用的灵植不对,要是用对了灵植可能就好懂了。”
“比如‘春风徐来’、‘旭日东升’和‘春风化雨’三招,都是经典的种植招式,属于非常传统的那种修炼思路,对于种植师来说,就算不修炼这三招,不修炼《化春决》这门功法,修炼其他种植类的功法也是会有类似的招式。”
“但是对于‘投桃报李’,我觉得它应该不属于常规的种植类功法。”
“沈兄,你知道我的,我在修炼一道上并不怎么偷懒。我在修炼‘投桃报李’时,虽然功法上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灵力如何运行,心法如何使用,但是用起来总是很别扭,差一线而不能成招,甚至有种越努力修炼越有哪里不对的感觉。”
“因此,我在想,会不会不是我的问题,而是灵植的问题?”
单禾渊细细说了一遍自己的思路,语气温和,说起来却很令人信服。
沈度衡看他的脸庞:“有道理。”
单禾渊得到了赞同,便接着说下去。
“今天我们在山里走了那么久,好挖的灵植占大部分,但不好挖的那类灵植都特别强悍,比如我们遇到的九节雷草,老远就想伸出枝条来抽我们。”
单禾渊眯着眼睛:“既然是种植师,跟温和的灵植需要打交道,跟那些强悍的灵植,也是需要打交道的,所以,从种植师的修炼思路出发,总不能一点自保手段都没有吧?”
“我觉得,‘投桃报李’这一招,可能就是种植师的自保招式。你看,它说要控制灵植的‘经脉’,形成共振。一般的灵植意识那么微弱,毫无攻击力,也没什么经脉可言,想要控制一个没有的东西,自然难上加难。”
“用九节雷草那样的灵植修炼就说得过去了,它们压根不是普通的灵植,而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更偏向于妖修的存在,体内也生成了一定的经脉,所以我在想,‘投桃报李’会不会是针对于这种情况?”
单禾渊拿到手上的《化春决》并不是完本,辛燮写的《化春决》共有十七式,可修炼至元婴。
他手里的那本《化春决》乃是后人复写出来的,只剩下前十二式,其他的都逸散了。
这本典籍不是原版,逸散的内容又多,所以漏掉什么关键之处也是可能的。
沈度衡:“这个思路也有可能,究竟实际情况如何,明天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单禾渊微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沈兄,我得拜托你一件事情。”
“跟你出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打下手?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我没什么攻击手段,那些偏妖修的灵植的攻击力都比较强悍,我这么硬凑过去要修炼恐怕不太行,我想请你明天找到偏向妖修的灵植后,帮我全面压制它们,我再修炼。”
这不是什么大事,沈度衡随口答应下来。
进山第一天就有这样的收获,单禾渊心中十分满意,整个人也不像之前那么焦虑。
敲定正事后,他拿出今天打到的猎物和各种调料,打算在山中野餐一顿。
山里的夜晚并不算安静,能听到猿猴、野鹿、猪羊等各种灵兽的叫声,他们面前的篝火也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平时在城镇里住习惯了,偶尔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挺有野趣。
单禾渊将做好的菜摆好:“我又想到我们在行兰山的那段日子了。”
“那段日子确实好,心中无所挂碍,全身心只专注修炼,反而觉得轻松。”
“对啊,那段日子还特别有盼头,一醒来就知道今天又能进步,不像现在这么迷茫。不过我们现在的日子也不错,尽管处于瓶颈期,渡过了这段瓶颈期后,肯定又能迎来一段上升期。”
“你在元婴期前没有瓶颈期。”
单禾渊失笑:“那我这段时期算什么?”
“你修为上没有瓶颈,只是被招式卡住了,如果换一门功法,多半月余就有所突破。”
“说起来,你当初怎么想到让我学《化春决》?我看你对《化春决》还挺熟练?”
沈度衡淡淡:“年少时在宗门里,看见大宗门的弟子,有心走种植师这条路的,都选这本功法,当时手里也没有其他可靠的功法,选这本总不会错,便让你选这本了。”
单禾渊闻言忍不住举起酒杯:“幸好有你在前头指引,要不然我不知道得走多少弯路,敬你一杯。”
他们喝的是灵酒,不怎么醉人,反而能补充灵力,缓解一身疲惫。
两人都喝了好几杯,然后各自拿被褥,简单搭了个帐子出来,就在石头上的帐子里睡下了。
单禾渊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远山的山头已经被阳光抹上一抹金辉。
此时晨雾未消,万鸟啼鸣,山风一吹,别提多清凉舒爽。
单禾渊站在帐篷外面,张开双臂来迎接这股风,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平时工作繁忙,有空的时候多往山里走走也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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