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啊,我当然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处理好。”看刀无望,大青拉着裤腿无趣地往板凳上一坐,开始赶客:“那你们走吧,明天晚上再来,或者我有进展了让人去通知你。”
巴毅说:“行。”
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青愣了愣,抬起头来:“干嘛?”
巴毅往前走了一步:“除了这个事儿,还有个事想问问你。”
“啥?”
“阿方索那船,客人他想知道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法远洋。”巴毅说。
大青眯了眯眼睛。
这件事,巴毅之所以带着温山眠来问大青,而不是直接去找阿方索,是因为阿方索这个人不会说话。
他是天生的哑巴,所以即便当时他提前了不少时间回到了巴尔干,巴尔干人对温山眠的出现也还是有那么点措手不及。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阿方索在表达什么。
而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两度见到温山眠,都选择直接跑路的原因。
连巴尔干人都很难明白阿方索在说什么,温山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巴毅告诉温山眠,其实这样不会说话的阿方索的船出现在岸边时,对巴尔干人而言,是挺梦幻的一件事。
人们起初的时候只以为这哑巴大汉是在海岸边锯木头玩,还玩得没日没夜。
只要走近海岸,就能听见那“咚咚咚”的伐木声。
直到那木头一点点构成船,跟着连码头都被阿方索造出来,然后他们亲眼看见阿方索试图用船渡去海湾,才渐渐明白他是在做什么。
巴尔干的情况并不像末海一样特殊,他们和越川一样被血族统治了数百年,而被这样集体统治过的人,一般是没有“渡海”的念头的。
所以阿方索的船,就是巴尔干人第一次见过的船。
普通人不知道阿方索是怎么造出那能在海上漂的工具的,也更说不清他造船的每一个部分用意何在。
只知道这船好用,但无法远洋。
至于为什么不能远洋,旁人不懂,也听不明白阿方索的解释;或者就算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去表达。
所以当温山眠询问起来时,巴毅怎么想,都觉得或许只有同为工匠,且对这件事比较了解的大青能试着说上一说。
“所以这位客人,是想渡船去大岛?”大青通过巴毅那句简单的话语,很快就猜到了温山眠的用意,一双黑眼盯着温山眠看。
温山眠也并不回避,直视他探究的眼睛,坦荡承认:“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存稿箱是瘦瘦……它,它不剩几章了QAQ!
救救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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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大青把他们带到了另一边的工作台。
天色越来越暗, 他点了盏油灯挂起,然后矮身对着工作台上刚取出的小东西一吹。
“嘭--”地一声轻响,那悬挂在小小十字木架上的一整张方形白布便立刻膨胀起来。
在气体的吹动下,白布边缘因贯穿的绳索与横木留在十字架上, 中间则完全向前鼓起, 像一颗小气球。
“如果这是海, 它马上就走了。”大青笑眯眯地转了转那个小小的船只。
这船只只有成年人半个巴掌大,看着十分小巧,但却不失精致。
而大青吹动的地方, 正是温山眠此前进入巴尔干时看见的, 船上十字木架上缚着的柔软的东西。
将其垂坠下来之后, 那原来是一张白色的帆布。
大青吹完后, 把小船往桌面上一摆, 得意洋洋道:“我做的小型复刻版。”
这手活确实是有够精细。
“靠风吹动布,让船在海上航行?”
温山眠是末海出生的, 他或许对船只制造不那么了解, 但对海洋的了解却恐怕远超巴尔干任何人,很快便会意道。
“没错。”大青应声:“你家乡也有船?”
“嗯, 但他们前进主要靠木桨。”温山眠说。
“木桨?木棍?棍子打水划的那种?那种阿方索也用过,他第一次去海湾用的就是木棍,搞一排平木板就漂过去了。现在这种帆布是他后来改出来的,借风航行, 在海上前进速度远比木棍……好吧,就是你家乡那种木桨快,也比木桨容易。”
海洋的载物能力同陆地是不同的, 在风的吹动下, 帆布确实能轻松将小船带跑。
温山眠能想象到:“嗯。但为什么不能远洋?”
“成也风败也风呗。你比如说短程渡海吧, 就说去咱巴尔干旁边的海湾,我们都看得见目的地是不是?那乘着风往那边吹的时候把你送上船,帆一扬,风再一吹,你人没多久就过去了,等到地儿停船收帆,再看个合适的风向扬帆回来,一来一去轻松搞定,以防万一配个木桨偶尔划划就行。”大青说着,点了点小船:“但是远洋不一样,远洋看不见目的地。等连家乡土地都看不见之后,船独自在海上,那风向和风力就不是一来一去那么简单了。”
“早上朝东,夜里朝西,明天/朝北,后天/朝南,大后天四面八方打着圈儿吹,船就在那风里啥也干不了。”大青到这,停顿了两秒说:“我哥之前还跟我说呢,以前心里总觉着我们巴尔干人越退越后,地方也越来越小了,被血族欺压得不行,但等人真的乘船去了海上啊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渺小呢。人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多大地盘,在那无边无际的海里,浪花一卷,天色一黑,大风再一吹,人根本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你哥哥参与了远洋?”
“对啊,两次,上次,这次,都去了。”大青咧嘴笑起来:“我哥要是在这,肯定得找客人你切磋,他可是我们巴尔干最强的猎魔人,要知道你能杀血仆,一家的武器都得被他搬出来和你换着打。”
大青说起这句话时没什么特殊反应,倒是巴毅像被点中了什么伤心事似的,低垂下了眉眼。
“少来。”大青敲了他一下:“才几天没回就担心成这样,我了解我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一定会回来,有啥好担心的。”
巴毅苦笑:“你就--”
大青转过脑袋:“行了,不谈这个。反正上次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出去了四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东面来了强风,他们控不住帆,被风带出去了很远,基本失去方位,在海上迷了一天,后来运气不错碰上了家风,又给吹回来了。”
大青管往巴尔干吹的风叫家风。
他说完,笑着转转那艘小帆船:“巴尔干人一向运气不错,搞不好他们这次只是家风吹得晚了点呢。”
温山眠沉默两秒,轻声问说:“我听巴毅说他们出海是有目的地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巴尔干。”大青在桌台小帆船的背后画了个圈,然后手指穿过小船一路向北:“这里,他们第一次出去的时候,看见这里有岛了。”
温山眠一愣:“海图上的岛?”
“不知道,没上去就被吹走了,所以第二次才去的。”大青耸耸肩,随即头一歪:“不过大概率不是吧,不然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至于快一年才收到大报?”
温山眠看着那艘小小的船只没吭声。
大青伸手无所谓地转着那艘船,笑起来:“所以客人你现在知道海上有多危险了吧?别说你初来乍到,巴尔干人有这么多船现在都不再提远洋的事。人在海上,就像蚂蚁在地上,去大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这念头还是乘早打消吧。”
巴毅皱眉:“大青。”
大青不理他,一双眼只盯着温山眠看,一眨不眨的,像是在等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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