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Gray(15)

　　“就像您能够成为首席研究员一样，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你！”一心埋头做研究的科研人员终归还是比不过教师的伶牙俐齿，庄一鸣怒不可遏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嘿，珍妮丝，人身攻击可就不对了。大校好歹也是我们的上司，你说话注意点~”一直站在庄一鸣身后的人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庄一鸣的前面。

　　“你的上司。不是我的。”杰拉德的行为令珍妮丝不悦，但碍于对方的向导身份，珍妮丝还是收敛了下自己的态度：“虽然你现在隶属于向哨联盟，但你仍旧是个向导，学院永远对你负责，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他可不会觉得我在向他拐，我们的‘愤怒的小鸟’大校只会觉得我是在帮你~”杰拉德嬉皮笑脸地冲珍妮丝摊手。

　　珍妮丝白了他一眼，起身同庄一鸣道别——精神结合暂时无法进行，她也懒得呆在这里和这位研究员先生两看相厌。

　　庄一鸣是咬着后牙槽对珍妮丝说出“再见”的。

　　女向导的衣摆刚消失在闭合的门后，一个不锈钢茶杯就砸到了门上。

　　“傲慢！自大！不可理喻！这就是向导！”庄一鸣扔杯子的手还在颤抖。

　　“大校，我也是向导啊~”杰拉德捡起茶杯放回庄一鸣手边。

　　“说的就是你们！”庄一鸣毫不客气地点了点他。

　　“别生气了，庄小鸟。其实让哨兵进入向导生活区也不是没好处。多发生一个案件，我们就可以多得到一点和‘他们’有关的信息。”

　　“不认字你可以不用叫我的名字！每多发生一个案件，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您也不认识他们。”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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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导生活区外的一处简易板房内。

　　“滴”的一声，格雷脑内的芯片被暂时消除了磁性，失去了所有功能。

　　因为精神力的作用方式同电磁波极为相近，为防芯片影响精神结合与精神域保护，哨兵脑中的芯片都会被暂时消磁，直到他们再次回到塔岛，或者死亡。

　　“让下一个进来。”手持消磁装置的工作人员挥手让格雷离开。

　　然而刚走到门边，身后的工作人员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回过身，格雷看到那人快速地在通讯器的操作屏上点了几下，说：“精神结合暂时终止，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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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刻。工作人员已经离开，一群哨兵们被晾在原地，烈日的曝晒让他们汗流浃背，但他们不能离开。

　　格雷在人群中穿梭，各式各样的交谈声从他耳边经过。

　　“怎么突然停止结合了？”

　　“鬼知道啊！不少人都还没进去呢，管理员就走了。你们住得离西门远真倒霉，不然按等级排，怎么也不会让那些低级的家伙先进去。”

　　“没有芯片监视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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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四呢？被选中的哨兵应该早就到齐了，格雷却始终没发现范四的身影。

　　“你听说内城那件事了吗？”

　　“内城？什么事？”

　　格雷驻足，看向正在对话的两个哨兵——是两个C级哨兵。

　　“就是……”最先说话的那个哨兵同另一个人小声耳语，但格雷还是听见了他的话。是昨天晚上范四告诉他的事件，只是多了不少关于凶案现场的细节。

　　“……驻地封锁了消息，外城区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刚才来的路上才听我兄弟讲的，他是B级。啧，这事太邪乎了……”

　　相机，窃贼，命案，凶犯……还有不在哨兵队伍中的范四——格雷面色凝重，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章 第二个（3）

　　向导生活区的测试楼。

　　不久前，向导生们被一则通知召集到这里，提前进行精神结合。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众人就开始填写乱七八糟的信息表。好不容易忙活完，众人刚按顺序排好队，就等进监测室进行结合了，他们却接到通知：结合取消了。

　　莫名其妙地被饿了一中午，向导生们一肚子抱怨地离开测试楼往食堂西图澜娅餐厅走去。

　　“梅薇丝，你的钢笔是在哪找到的啊？”

　　“……床头柜上。”梅薇丝抱着一打密封的信息表，神色怪异地回答。

　　“床头柜上？你找了一整天竟然没发现在那儿？”询问者也对此感到无比惊讶。

　　“我不可能没看到！床头柜上原来明明没有的！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钢笔又还回来……”梅薇丝磨牙凿齿道。

　　“你呆在宿舍一整天，还有其他人进去过吗？”

　　梅薇丝紧锁着眉，艰难地说：“……没有。”

　　“那怎么可能是别人偷了你的东西啊？”一行人中有人对梅薇丝的态度不以为然。

　　梅薇丝的脸色更黑了。

　　“别这么说……你还记得那个谁吗？不是也被偷了相机，然后又找回来了。梅薇丝的钢笔说不定也是……”梅薇丝的朋友替她解围道。

　　“对，一定是这样！就是她们。都怪她们没事闲的往哨兵生活区跑，惹来一身骚，害得我们不得不提前结合。她们还和那个E级混在一起……要出事就该她们先出，是他们去的哨兵生活区！”梅薇丝冲质疑她的向导恶狠狠地说。

　　林辞走在梅薇丝不远的身后，女生恶毒的言论清晰地传来。

　　跟着林辞，继续劝他加入己方的张莹莹和冷着脸的莉莉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对梅薇丝的行为不予理睬，倒是一直缀在莉莉身边的安琪尔生气地想要撸袖子上去找梅薇丝理论，被莉莉及时抓了回来。

　　“我帮不上你们忙。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从在测试楼相遇开始，女生就一直锲而不舍地劝说自己，林辞无奈道。

　　“不是帮忙的问题……也不对，人多力量大啊！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加入我们，肯定是有助益的！我们可是向导啊！虽然以前不熟，但几天前，我们才一起救了两个哨兵。现在，我们也可以一起自救。说真的，我这几天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被人监视，像是有人在跟踪观察我似的……可放出精神力探查，又什么都没有。”张莹莹挡在林辞身前，面向林辞，倒着向食堂西图澜娅餐厅走。

　　“……”

　　找不到踪迹的盗窃者，疑点重重的人命案，还有缩短的磨合期和突如其来的精神结合。“危险”可能确实就潜伏在每一个人身边。但林辞不想加入她们。他不愿同向导一起行动。

　　“莹莹是好心。因为你弱，所以加入我们对你来说利大于弊。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别怪我们。”莉莉显然比张莹莹冷血无情一些。但这正合林辞的意。

　　他摆摆手，再一次谢绝了她们的好意。

　　于是，莉莉带着安琪尔，强行拉走了张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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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十分，被晾了一个多小时的哨兵们终于等来了驻地的人。

　　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负责消磁的工作人员——一辆大卡上载了不少食品物资，还有两个低级女性哨兵。

　　“六包饼干，一罐午餐肉，三瓶矿泉水……”女人数出物资塞给格雷，冲身后喊到：“雅婷，还缺一个睡袋！”

　　“睡袋？没有了，刚才那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不对啊，最后一个家伙还缺个睡袋呢！你去管理员那问问？”

　　“嗯。”叫雅婷的哨兵看起来胆小腼腆，只小声应了一句就飞快地往简易板房跑去。嫌顶着太阳给近一百号人分发物资累，原本负责工作的Mute特地带了两个哨兵过来干活，自己则躲进了阴凉的板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