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的大致是这个意思,围绕领土向外扩散寻找盟友,要温和地把道理讲给盟友听,要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行让他们懂理。”
异能者基地长来到操场讲台背阴处,看到站在树底下抽烟的魏卓,走过去说了那一番话。
“不过很可惜,上面专门通知给你新任务,似乎要去很远的地方,参加不了这场大型行动。”
基地长从魏卓手里夺过那支烟扔在地上踩灭,“基地里不允许抽烟。……带多少人走?”
魏卓望着被夺走烟后空荡荡的指缝,无奈轻叹,“今晚就得出发,一个人走,毕竟我也会开直升机。”
基地长猛地转头去看魏卓,惊诧不已:“什么任务要用这种方式?”现在高空还是高危环境,更何况是单人行动,死亡buff都加满了!
“欢乐城。”
基地长瞬间消了音。
“速度越快越好,动静越小越好,我必须赶在天亮前登岛。”
魏卓轻笑一声,“齐斯书那个白.痴,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弄进麻烦里去了。”
他的指尖不留意点到手机屏幕,最上边显示着一条未接电话,只有短短两秒不到,便被挂断。
魏卓没想到齐斯书会这么信任他。
他也没想到,原来欢乐岛上边也有信号。
*
十,
九,
八,
七……
时间一秒一秒倒数,直到最后的“一”猛地闪现,仿佛震耳雷鸣便充斥整个大脑。
齐斯书瞬间睁开眼,思维还未恢复,身体下意识发动异能瞬移,但很快,他便发现他的异能失效了。
周围一片漆黑,全身似乎被包裹在一个气泡里,时不时有粘稠的黑液糊到气泡表面,然后恋恋不舍般挪开。
隐隐约约中,能透过黑液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石头,树叶和野草。
还有……无数同他一样,被困在气泡里昏迷不醒的人类,而且有一些已经瘦得皮包骨,似乎已经被困许久,只有微不可见的胸膛起伏才能表明他们依旧活着。
齐斯书借助那少量的光,艰难地观察这些人的容貌与特征,他只是想记住这些人的脸和数量,等他能出去以后再一个个把他们救出去。
但很快,齐斯书的大脑就僵住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记录在重生者的怀疑名单中,然而还没等他们进一步去跟踪调查,这些人就在不同的时间与地点莫名消失,而其中最晚失踪的,也是在红夜日降临后的第二个月初,随后就是……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魏卓偶尔会自言自语说的话。
[专门针对重生者的连环杀手。目前发现的首位死者,死于失血过多,身上淤青很多,有绳索缠绕痕迹,从各种细节来看,凶手并没有杀人经验,但奇怪的是从伤口来看,凶手似乎是打算制.服死者,而不是杀害……]
最开始只是想把重生者困入黑泥,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下死手吗?
时间也对的上。
齐斯书闭了闭眼。
随后又深呼吸。
重复好几遍后,终于没能忍住,重重骂了一顿。
……
“阿嚏!”
杨铭明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人在骂我。”
“不过不管这个了,牧、队长,我们走吧。现在其他队伍应该收集到不少碎片,我们也得加快速度才行。”
杨铭明转头对牧白黎笑着说道。
“不、不行!求求你们留下来待一会吧!就几分钟!真的就没几分钟,我队友肯定能把我治好的,到时候我们帮你们收集碎片!”
倒在地上的倒霉蛋撑起勉强的笑脸,慌乱地乞求,他害怕死亡,也害怕单独处在这种危险恐怖的环境里,于是把最后一根稻草拴在这群人的身上。他还有一丝念想,会救他的少年是个好人,只要他再求求他,肯定能留下来帮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但是,
“你能代表你的团队吗?你只是那支队伍中最边缘的一个角色。说的冷漠点,你的队友们会不会来也是一个问题。[五分钟后他们会来救你]只是你的自我妄想,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自欺欺人可不好,安静点去等待复活才是正确的选择。”
杨铭明的表情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冷漠。
他站在那里,看着地上面容扭曲、眼神怨恨的男人,眼底透出少许不耐烦,脚下的阴影蠢蠢欲动,但最后还是被强行压制下去。
杨铭明没再看倒霉蛋的脸,回头朝向牧白黎,重复一遍,“我们走吧?”
牧白黎安静地望着他,突然说道:“你不去找齐斯书,也是觉得欢乐城不存在死亡,所以就算他真的身处生死危机也没关系吗?”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以队长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会威胁到他——”
“但现在有了。”牧白黎与杨铭明对视,“刚刚你说不想留在这里的理由,是要去寻找碎片,可先前我已经告诉过你齐斯书有危险,可你还是下意识说出碎片的事。为什么?”
原因在场的人都能想到,要么毫不在意对方的安危,要么就是已经确定对方的情况,而只有亲手攻击的人,合谋的人,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目击者才能知道。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了杨铭明身份的可疑。
杨铭明笑容有些僵硬,“那只是借口,毕竟队长的身份不能向普通人透露,更何况还是深陷危机的情况,以免有敌人听到后……”
庄万楼突然插嘴:“要救一个朋友,有急事这种,随便找个理由都行,但你十分明确地选择寻找拼图碎片这事,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更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给出这么一个明显的漏洞,就像是亲手把[我好可疑啊]这种标签贴在自己脸上,真的,很好笑,也很诡异。”
杨铭明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
他冷冰冰地看向庄万楼,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满脸都写着“关你p事”的意思。
庄万楼:“……啧。”
杨铭明又扭头看向牧白黎,瞳色漆黑的少年依旧望着他,表情平静,从杨铭明有记忆起,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位自小陪伴长大的好友就一直是这个模样,像是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一样。
许久,像是无可奈何一般,杨铭明无声叹了口气。
“阿牧,你还记得那条叫小花的狗吗?”
他还是没有暴露牧白黎的真正姓名,只是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牧白黎有些疑惑,“你从路上捡的,拜托我养,然后死掉了的那只?”
“最重要的那事怎么没提啊。”杨铭明有些想笑,语气却陡然一转,平静得甚至有几分冷漠,“关于你杀害那只小狗,然后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那事。”
庄万楼不知道在惊喜什么,再次插话:“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说,童年时期有虐杀动物的孩童有可能存在反.社会心理……”
他注意到牧白黎投来的冰冷视线,慢慢闭上嘴,做出闭嘴的动作。
杨铭明仿佛陷入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你有怪癖,心里阴暗,不好接触,是个怪孩子。只有我一如既往地跟在你身边,成为别人口中固执又可怜的小孩……啊,可怜是因为我爸妈正在吵架闹离婚,也因为死狗这事,他们开始把注意集中在我身上,减少了吵架的次数。因为有你的衬托,所以身边的大人都会觉得,我是个热情、开朗、善良的小孩。”
“但只有我和你知道,那条狗是我杀的。爸妈吵了一晚上,我睡也睡不着,偷偷藏起来的狗也一直在乱叫,我心里烦,就跳窗出去用石头砸死了它。”
杨铭明耸了耸肩,朝着牧白黎露出一个笑,“你那段时间喜欢坐在墙上看我家,你也看到我杀死那条狗的全过程,我以为你会害怕,结果你翻墙跳下来往自己身上沾狗血,面对跑出来的我爸妈的质问,也应下了是你杀的狗。我那时候都惊呆了,到现在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样做。不过仔细想来,或许怪小孩和坏小孩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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