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被打掉,黑喜鹊飞到了空中,又举起不知从哪来的第二块石头。
它正要扔,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熟悉声音:“你在干什么!”
食魔鹫折返回来,看向黑喜鹊的眼神既震惊又气愤。
垣奇离开时经过第一部落的大门,守在门口的兽人向他道别,随口问了一句:“咦?跟您一起来的鸟族是先回去了吗……”
食魔鹫猛然转头:“跟我一起来的?”
“是、是啊,”兽人见他这反应,意识到不太对劲,“应当是一只黑喜鹊……”
垣奇跟他们说过,自己有点私事一会儿就走,不必通知邬石。
兽人应了下来,等垣奇进去之后没多久,有一只黑喜鹊急匆匆飞来,说是和垣奇一起的,路上拉肚子耽搁了一点时间。
黑喜鹊曾经来过第一部落,兽人认识它,于是并没有往别处想。
现在看垣奇独自离开,他还以为黑喜鹊是不是已经走了,因为体型太小,所以他们没能注意到。
食魔鹫立刻就懂了,压着火气:“我知道了,我有点东西忘了拿,回去看看。”
说完它振翼飞走,留下门口的两个兽人面面相觑。
食魔鹫回到幼兽园,果然在院墙边看见了黑喜鹊,还有尚未离开的巨蟒。
这只胆大包天的鸟,不仅背着他偷偷来第一部落,还敢用石头砸第三部落的首领!
他不是让它老实在家待着吗!
“吧嗒”一声,石头掉落在地,黑喜鹊尴尬地笑了两声:“首领,您怎么也在……”
它再次扭头看向巨蟒,“哎呀”一声,抬起翅膀一拍脑袋:“我好像找错了,这位兄弟对不住……”
食魔鹫飞过来,眼神一言难尽:“这是第三部落的栎首领!”黑喜鹊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栎首领?”
完全忘了自己刚来的时候,问过巨蟒什么话。
它做作的语气与神态让食魔鹫简直无法忍耐,抬脚踹过去。
黑喜鹊灵活地躲开,一边向巨蟒敷衍地道歉,一边“呜呜呜”假哭:“我真的不知道,首领别打我了……”
食魔鹫更气,一翅膀挥掉了它的头套:“我信了你的邪!”
黑喜鹊头上一凉,转身就跑,灰溜溜地躲到食魔鹫身后。
巨蟒安静看着他俩,见垣奇还想揍黑喜鹊,出声道:“算了,它又伤不到我。”
听见食魔鹫和黑喜鹊的对话,他大概能猜出来。
这只小黑鸟纯粹是偷偷跑来的,同样为了予白。
他竟不知道,予白和第二部落这么熟悉。
食魔鹫勉强按耐住,瞪着此时怂了吧唧的黑喜鹊:“你给我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这时院墙的另一头,响起邬元惊讶的声音:“栎首领?”
巨蟒还挂在院边,露出一截金色的鳞片。
快到下午上课的时间,有几只幼崽醒得早,出来打水喝,其中就有邬元。
它听见了院子外面的动静,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并且看见了巨蟒的鳞片。
巨蟒侧过身,吐着信子。
邬元迟疑着,又试着喊道:“垣首领?”
食魔鹫果然应了一声,飞上来立在墙头。
周围另外几只幼崽也看见了,它们虽然害怕这两只看起来很可怕的凶兽,却只能忍着害怕上前来,和邬元一样喊着首领,声音稀稀拉拉。
本来不想打扰到别的幼崽,结果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食魔鹫尽量将声音放轻:“我们只是偶然路过,很快就走。”
这时不远处的宿舍门口,出来一只打着哈欠的白团子。
那一身白毛太惹眼,立刻吸引了墙边两只兽族的目光。
而予白也看见了还未离开的食魔鹫,它眼前一亮,撒腿奔过去。
跑到一半,它发现巨蟒也在。
予白的速度一下子变慢,走到院中间。
见到巨蟒,它又想起兽牙的事情。
巨蟒又为什么会和食魔鹫一起出现,难道昨天自己没有看错?
予白明显因为自己而犹豫的反应被巨蟒看在眼里,它垂下眼眸,转头从墙头离开。
金色的鳞片完全消失,巨蟒好像走了,墙边只剩下食魔鹫。
予白又开心起来,迈着小短腿奔过来:“父亲!”
它这一声父亲,让周围的幼崽全都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予白的父亲是第二部落的首领!可它上回不是喊邬首领父亲吗?还天天叫邬元哥哥……
在一众目光下,予白蹲在院边,仰着头摇尾巴,又喊了一声“父亲”。
食魔鹫应声飞进来,低头蹭了蹭予白的额间:“睡醒了?你们快上课了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予白抬起前爪,在食魔鹫绒毛稀疏的脖颈碰了碰:“嗯……”
它话音未落,墙头又飞上来一只熟悉的小黑鸟,激动地喊道:“乖崽!”
黑喜鹊原本担心垣奇生气,不敢现身,然而一听见予白的声音,它就忍不住了。
反正第三部落的首领都揍了!它还有什么好怕的!
黑喜鹊俯冲下来,一把抱住予白:“我想死你了!”
予白差点被它扑倒,小黑豹及时在身后扶了它一下。
它反应过来,尾巴兴奋地摇着:“黑呜呜!”
予白还说不明白黑喜鹊三个字,也不知道黑喜鹊叫什么。
黑喜鹊一点都不在意,把脑袋埋进予白柔软的颈毛里狠狠蹭了一把。
食魔鹫心生不悦,但见予白也开心,便没有阻止黑喜鹊。
它轻咳一声:“差不多得了,该走了。”
黑喜鹊依依不舍:“乖崽,我下次再来看你。”
予白乖巧点头:“嗯嗯。”
在食魔鹫眼神催促下,黑喜鹊松开予白,和食魔鹫一起飞走。
小鳄鱼突然从宿舍里冲了出来:“栎首领?!栎首领来了?”
它在附近张望了一圈,没能见到想象中的身影,还以为别的幼崽胡说骗它的,又失望地回去了。
而院墙外的另一侧角落,巨蟒还没有离开。
它的身躯盘在地上,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果然……”
巨蟒眼力不错,它见到食魔鹫脖子上的兽牙少了一颗,就猜到了几分。
刚才听见予白喊父亲,更加确定了。
栎升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予白也这样喊过自己。
他那时还没好要怎么当一个父亲,只觉得予白喊的时候听着顺耳,结果转眼间……
才收下没几天的干儿子丢了,不仅如此,予白还不想看见他。
要是他没把予白惹哭,刚才又何必躲起来。
连那只小黑鸟,也和予白十分亲近。
蓝青蛙蹲在一边,小心翼翼出声:“首领,我们现在回去吗?”
巨蟒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默默听着院内的动静,直到幼崽们在翁平的声音里集合开始上课。
它叹息一般,转身:“走吧。”
回去路上,巨蟒对蓝青蛙道:“你去打听打听,予白什么时候和第二部落这么熟悉。”
不止垣奇,还有黑喜鹊,明显都与予白的关系不错,应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眼下他其实并没有资格管予白的事情,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想挽回之前做过的事情,却因为没有类似的经验,不知道怎么面对和开口。
了解了解别的兽族和予白之间的相处,也许会有用。
蓝青蛙应下,想了想:“我只知道前段时间,第二部落也来给幼兽园上过课。”
巨蟒慢慢前进:“嗯。”
—
下午的训练照旧,予白跑完圈,和邬元还有小狼崽一起去休息。
它和小狼崽都快累瘫了,只有邬元还有些精神,去帮它们打水。
小黑豹一走,有两只鬃熊幼崽靠过来。
其中一只问予白:“你刚刚,为什么叫第二部落的首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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