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喜鹊很快飞走了,它激动地想要和其他同族分享这个念头,再好好商量一下要怎么做。
完成任务的黑喜鹊们陆续回到院边,它们没有飞上木架,而是落在地上凑到一起,不时发出“喳喳”的声音。
下午放学的时间一到,训练才终于停止。
黑喜鹊们被别的兽人老师领走,幼兽园特意为它们准备好了晚饭,而幼崽们累得连抢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唯独予白还精神抖擞,邬元和小狼崽也还好,小狼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甚至就怎么追赶黑喜鹊,跟跑圈一样走走歇歇,混到翁平宣布下课。
同样有力气冲在前面抢饭的还有格因和黑卷,小野猪也很累,但它更饿,拼尽全力抢了两份饭,溜到角落狼吞虎咽。
格因抢到自己的食物,正好与予白擦身而过,扭头多看了它两眼。
予白嘴里叼着食碗,对着它摇摇尾巴。
小黑豹身体一僵,莫名有些别扭,转头跑开。
—
夜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幼崽们睡得很香。
予白却从小窝里翻身爬了起来。
它有点不舒服,头顶一阵一阵的疼,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长出来。
予白忍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
它蹭到邬元的小窝那一边,小声喊它:“哥哥……”
邬元的耳尖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
“天亮了?”小黑豹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打了个哈欠,“要集合了吗……”
予白蔫哒哒地靠在窝边:“哥哥,头疼……”
小黑豹一下子清醒了,噌得坐起来。
它焦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白天哪里伤到了?”
予白摇摇头,爪子扒拉住自己头顶的位置。
白天的黑喜鹊们虽然个个都不留情,最后才肯放水让幼崽们通过训练,予白却没有被欺负过。
它是晚上准备睡觉时,突然觉得难受。
小黑豹凑近,在微弱的光线下仔细查看,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
它还不能变成兽人形态,用爪子触碰也不太方便,于是靠过去用最柔软的下巴挨着予白说疼的地方蹭了蹭。
然而同样一无所获,并且还不小心把另一边的小狼崽给吵醒了。
予白身体的不适突如其来,好在医疗室随时都有兽族值班,小黑豹没有惊动其他熟睡的幼崽,打算带着予白去看看。
小狼崽语气凝重:“我也去。”
三只幼崽结伴离开宿舍,外面的夜风一吹,予白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
它想回去接着睡觉,邬元和小狼崽不肯,非要带它去医疗室看看再说。
待医疗室的兽人为予白检查了全身,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的予白头已经完全不疼了,精神恢复如初。
邬元还是很紧张:“老师,小白没事吧?”
“暂时找不出突然头疼的原因,”兽人沉思道,“我先开一点助眠的药,最近几天好好休息,再有别的状况立刻送过来。”
药丸是像糖豆一样的小圆球,予白咕噜咽下一颗,舔舔唇。
剩下的装在叠好的纸包里,由邬元叼着带回去放好,负责按时给予白吃。
回去的路上,邬元不断问着予白头还疼不疼,生怕它还在难受。
予白吃了药困意上涌,打着哈欠摇头,两只幼崽这才放心。
第二天下午的课程,邬元就帮予白请了假,并将药包给翁平看。
一旁的予白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精神也不错,翁平很犹豫。
但念在予白最近的表现还不错,它又的确比别的幼崽体弱一些,最终答应下来。
于是后面两天的体力训练课程,予白都不用参加,连跑圈也不去了,只需要晒晒太阳就可以下课。
幼崽们又是十分羡慕,格因状似无意得问起小野猪:“它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小野猪摇头:“我不知道啊。”
格因一噎,它其实是在暗示小野猪去帮它问问。
可小野猪没懂它的意思,格因又不好意思明说,闷闷地走开。
整整三天的特殊训练过后,黑喜鹊们就要回到自己的部落了。
被折腾得不轻的幼崽们差点哭出来,终于要结束了。
临走前,和予白组过队的黑喜鹊悄悄来到它身边。
“别急,”黑喜鹊压低声音,朝它眨眨眼,“等着我们。”
予白想了想,它的意思应该是等着下次有空的时候,再带它去第二部落玩。
它默默记下,点头:“嗯!”
当晚,予白吃了最后一颗药丸,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它这两天没再头疼或是哪里难受,邬元也放心许多,安安稳稳地睡在旁边的小窝。
万籁俱静,宿舍里突然吹进来一阵微风。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窗边。
那是一只鸟族,它悄无声息地飞进来,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一共六只黑喜鹊,一起来到予白身边。
一只黑喜鹊口中叼着一圈细麻绳,和其他几只一起用绳子麻利地绑住小窝下方。
最后它们叼起绳子,将小窝连同里面的予白抬了起来,从窗口带走。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宿舍里的幼崽们一无所知。
几只黑喜鹊离开后,还有一只折返回来,在小窝原来的位置留下一根纯黑色的羽毛,大大方方表示是自己干的。
离开前,黑喜鹊将窗户关好,恢复成原样。
作者有话说:
偷崽恶霸黑喜鹊
让小白先去鸟爹那里玩两天!
V后抽200个人随机分配5000晋江币~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 幼崽们在翁平的喊声中纷纷起床。
邬元整着困倦的双眼翻身爬起来,本能地看向身侧。
然而那里空荡荡的,予白不知所踪, 连它的窝也不见了。
原先放小窝的位置只有一根漆黑的羽毛, 隔着一小段距离, 对面的小狼崽同样很懵。
小黑豹呆了两秒,一跃而起:“小白呢!?”
它的声音吸引了其他幼崽, 宿舍里一时安静,格因撞开身边的一只小鬃熊,迈步奔来:“怎么回事?”
邬元顾不上深究格因为什么会第一个跑过来, 焦急道:“小白不见了!”
昨晚睡前,它亲眼看着予白吃了药躺下, 等它熟睡后自己才安心闭眼。
就这一晚上的功夫,连窝都没了。
小狼崽紧盯着地上的黑色羽毛, 小心翼翼伸出爪子碰了碰:“快去找翁老师。”
予白这几天吃了助眠的药, 夜里都睡得很熟,不可能独自在深夜离开宿舍,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小窝也悄无声息地移走。
昨晚一定有谁来过, 偷偷带走了予白。
很快, 翁平来到宿舍。
他捡起地上的羽毛,眉头紧皱:“昨晚你们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没有,”邬元非常自责, 明明它离得最近, 却半点动静都没听见, “都怪我, 我应该晚一点再睡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狼崽突然出声:“是留下羽毛的兽族干的吗?”
黑色的羽毛, 它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身影, 就是昨天才离开的黑喜鹊一族,看羽毛的大小好像也对得上。
但它们为什么要偷偷带走予白?而且还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留下证据,小狼崽很不理解,所以它没有直说,万一是别的兽族栽赃陷害,也是有可能的。
翁平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先去上课,此事我来处理。”
他和小狼崽基本想的一样,穹擎岗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外面的兽族闯进来,只有可能是四个部落中的兽族干的,但需要再确认一下。
今天的集合就免了,翁平让幼崽们自行去洗漱吃早饭,然后去上文化课。
幼崽们纷纷离开,还剩下几只没有走。
邬元跟在翁平身后:“要去找父亲吗?我也去!”
牵扯到其他部落,的确需要上报首领,翁平面露犹豫,邬元紧接着说道:“小白是我弟弟!我也要去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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