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是我!是一个大佬干的!”
“大佬?什么大佬?”不过看这手法,确实也不是道一观的手段。
“走了,说打架太热了,要回家洗澡。”……大佬其实也挺接地气的,就是那左手的符箓太凶了,身高也太高了。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玄门居然还有这等好人好事?”
何烨欲哭无泪:“那我也拦不住啊!人厉害到唰唰两下,直接徒手把厉鬼捏到动弹不得,我哪敢造次啊。”
华哥非常会抓重点:“徒手?你开什么玩笑?何烨同志,等回了局里,这事儿你得跟高处长亲口说明白。”
何烨惨兮兮地点头,人生中第一次出任务,就被厉鬼教做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且,他连外卖都没吃,好饿啊,他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行了,遇到这种道行的厉鬼,以后见着了,一个字,跑,听明白了吗?”
华哥一边教育新人,一边将厉鬼从石柱上扣下来塞进纳鬼符里,等到了局里,自然会有人对厉鬼审讯,叫其交代为何而死、又为何害人的来龙去脉。
“知道了,华哥。”
见何烨听进去了,华哥又烧了道符箓涤荡周围的鬼气,见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揪着人驱车回所里。
“我的摩托!”
“你的手都肿成猪蹄了,还摩托呢!我会找人来帮你骑回局里的。”
何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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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伯坐在副驾驶上,眼睛余光偷偷观察后头排排坐的三个人,明明年轻人该很有话题才对啊,这都一路了,另一个小同学可能怕生不说话,怎么二少爷和三少爷都成了锯嘴的葫芦啊。
而事实上呢,陆启行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谢陈清淮,本来他很有底气对着人呛声的,可现在被人救了一回,他都不好意思对着人大小声了,平白少了一截气势。
至于王星辞,他主要还在纠结阴阳眼的开关问题,真的,太纠结的,如果他天生没有,他就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猛地跟他说可以无痛拿掉,他就觉得非常怅然若失。
于是,在自己是个念旧的人还是变成抖M之间,王星辞果断认为自己是前者。
毕竟医生说了,人身上每一样器官都是有用的,阴阳眼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也不是毫无用处,甚至,也曾微妙地救过朋友的命。
“是这里吧?”
王星辞被推了一下,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他家小区:“是,谢谢二师兄送我回来。”
“那件事情,好好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
“恩,二师兄路上小心。”王少年高兴地挥手送别。
王星辞一下车,车里的气氛瞬间就更窒息了,明明车里空调开得很舒适,松伯却想打开窗透透气那种。
正是这时,陆启行终于忍不住,梗着脖子大声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陈清淮见其一脸羞窘的表情,忍不住道:“这么大声干什么,当我老人家,听不见啊。”
真正的老人家松伯:……
不过兄弟俩能聊起来就不错了,他甚至贴心地将前后座的挡板升了上去。
陈清淮:……松伯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过于贴心了。
“你回哪里?陈家还是陆家?”陈清淮不想跟叛逆少年在车上聊玄门捉鬼的事,于是迅速转移话题道。
说起这个,陆启行就忽然找回了底气:“什么陆家,那也是你家,你不跟我去见见妈妈吗?”
啊?这么突然的吗?亲爸他是知道的,去年生了急病,现在在国外的疗养院里养身体,公司大半都交到了大哥手上。
至于亲妈陆女士,听说是个商场女强人,风华集团说一不二的掌权人,一个季度只通一次常规电话那种,会忙里拨冗见他吗?
第7章 话疗
“你这什么表情?”陆启行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道。
陈清淮可不惯着叛逆少年,闻言就开口:“我什么表情,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是你养在她身边,所以你们亲缘情深,没必要拿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吧?”
陆启行听到这话,像是直接被人踩中了雷区一样,气得直接喊:“你以为我比你好很多吗!她很忙,忙得每年只有几天是待在家里的,根本没时间实践你口中所谓的亲缘情深!”
“还有,如果你的目标是陆家继承人的话,我可以直接让给你!”叛逆少年自觉帅气地昂起头,“陆家继承人的位置,我根本不稀罕!你要的话,拿去就是了!”
陈清淮:……所以这臭弟弟,到底一直都在脑补什么豪门大戏?
“陆启行是吧,你看我长得,像是权欲心很重的人吗?”
倒是不太像,但谁知道呢,陆少年梗着脖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们是亲兄弟,但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还挺有理有据,不过陈清淮不吃这一套。
“行了,我觉得姓陈挺好的,陆家继承人还是你自己当吧,要是哪天哥哥我穷困潦倒无以为生,你能伸出援手接济一二就行了。”
陈清淮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还有,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一直这么莽的话,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语气,就是陆启行最讨厌的大人口吻了,他明年明明也要成年了,可无论是妈妈还是大哥,却一直拿看小孩的眼光看他,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小孩儿,不要严于律人,宽与律己,你不想别人把你当小孩看,也得作出实际行动来啊,你说说你,脾气这么差,除了家世,你还有什么?”
陆启行这才发现,不知几时,他居然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这人难不成……用了什么法术!
“我——”
“还有,不要把自己不想要的东西随便塞给别人,你不想要的东西,并不代表别人也很想要,你要是真有本事,想要叫别人刮目相看,就凭自己的本事拒绝陆家继承人这个头衔,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恶语相向,陆启行,我不介意你去查查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陆启行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发现这场谈话他一直都处于被动的一方,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陈清淮自问不是菩萨,虽然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他自问没受过多少陆家的恩泽,自然也没有责任替陆启行答疑解惑。
更没兴趣掺和进陆家继承人的事情里,说他冷漠也好,无情也罢,他自己活着就很艰难了,哪里还能管得了他人的是是非非。
只要火不烧到他身上,他甚至乐于隔岸观火。
“你看你,还想当大人,却下意识地想要让别人来迁就你,若是我对大哥说这番话,他绝不会多问半个字。”
陆启行却是很信服陈清渊的,闻言顿时没了反驳:“好,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绝不会叫你再小瞧我。”
“拭目以待,陆小少爷。”
陆启行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却忽然起了几分委屈,陈清淮几个意思啊,叫大哥叫得那么亲热,管他却叫陆小少爷,难道就因为他不姓陈,所以就不把他当亲弟弟了吗?
可叫他向陈清淮示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蒸馒头争口气,他一定要叫陈清淮看看他的能力,他绝不是无脑莽夫。
陆启行想通,刚好也到了陆家所在的平津园,现在放暑假他一直住在这里,偶尔还能看到下夜班回来的陆女士,等到了上学的时候,他就得搬去禹城一高附近的紫荆花苑了。
陈清淮可不关心陆启行住哪里,等车子把人放下后,他就乐得一个人独占后排,反正回去还有些路程,他索性把买的一兜子糖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两百零六颗。
松伯看着二少爷难得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道:“清淮要是喜欢吃糖,下次还去这家店买就是了。”
这糖好虽好,就是太贵了,他喜欢吃糖,但并不挑剔,只要不是太难吃太猎奇的口味,他都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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