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已经控制住的泪腺再次失控,哭着,闹着,泪水裹挟着信息素,在alpha的脸上肆流成河。
容秋的长睫低垂着:“我没走。”
“秋秋会走的。我下次睁眼,秋秋就不见了,我怎么都挽留不住。”
“呜呜呜……每次易感期的时候我都能看到秋秋,可秋秋不会原谅我。秋秋坐在高架桥上,冰冷冷地看着我,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拉扯,秋秋还是会在我面前跳下去的。”
“如果我早点醒悟,早点对秋秋好,我就不会和秋秋分开,我们会在毕业的时候就结婚,然后一起住在A星的小家,我们会一起种下数不清的金色玫瑰。”
alpha涕泗横流,原本低沉的嗓音哽咽到断断续续:“可是都晚了……我没有机会了,无论我怎么做秋秋都不会原谅我……”
哭得满脸通红的alpha抱着容秋的手,说到激动处,后背还忍不住轻轻地耸了一下。
听他说了这么多,容秋深邃如海的眼底带了些许的疲惫。
秦牧野的情意那么真,那么浓。
即便他再怎么瞎眼,也能觉察到alpha的痛苦。
但这次容秋没多管,也没有说原不原谅的事。
alpha的剧烈情绪似与他无关。
容秋任由秦牧野抓着他的手哭,也任由alpha的信息素将他不断包裹,好似只有这样,alpha才能安稳下来。
空气转化器的运转声不断降低,alpha原本浓郁的信息素终于有了不断稀释的现象。
秦牧野的面上困意再起。容秋低头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秦牧野,他的手腕还被秦牧野死死攥着,男人的掌心很热,一团火从容秋的手腕烧到了他的额头,濡-湿的碎发遮住容秋的眉眼。
他的确生气恼怒,但所有的愤恨不平都在他看到秦牧野给他的钥匙时缓缓沉降。
秦牧野已经找到他的钥匙,可是没给他。
他猜到了秦牧野的意思,是想留下他。
现在把钥匙给他,也是想挽留他。
可是秦牧野不该这么卑微。
睡着的alpha鼻梁高-挺,眼窝也深,因为恐惧着什么,上下睫毛总在轻轻颤抖着,唇线绷得死死的,唇线还在时不时的微微抽搐。可即便这样,alpha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傲慢。
容秋用另外一只手支着下颌,他微微偏过头,光线下露出一截白皙好看的后颈,而他那双深邃如晚间星海的双眸浅浅地盯着床上的男人。
他的思维不断地胡乱搅动着。
他将这些事不断复盘。
易感期过后。
秦牧野会后悔说这些吗。
-
如今夜已深,主卧被阻隔金属包得严严实实的,月光钻不入。而主卧的灯光很昏暗,这是经过联邦专业人员的调查后,特意安排的灯,过于炽亮的灯光会刺-激alpha产生应激性,尤其还是S级的alpha,极易产生无差别的攻击性。
就着这样暗淡的灯,容秋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beta一只手搁在床上,白色的衬衫被松松垮垮地挽过了几道,从里面探出来的小臂清瘦又有韧性。
另外一只手同样如此,只是指尖轻轻撬动着,一直在手机上点点画画,虽然没有信号,但他依旧能够关网画图。
除了alpha平稳的呼吸声和容秋腹部传来的咕噜声,整间屋子格外寂静。
容秋饿了。
他从上午进入秦牧野的主卧就被关在了现在。
可惜秦牧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叫都不醒,他现在已经隐隐猜到秦牧野似乎处于那种神奇的易感期。
容秋本来想起身,却又停下了脚步。
手链传来的声响让alpha卷翘的睫毛上下轻动着。
秦牧野慢慢睁眼。
他的意识清明了几分,想伸手揉揉胀痛的眉骨,却听到了金属交错的脆响。
金属……的声音?
秦牧野微微一愣。
本就皱巴着的眉梢皱得更紧。
他微微睁大了眼,却在幽暗的灯光下看到了beta瘦削而熟悉的脊背,视线再往下,容秋的衣服不如平常那么板正,不知是何缘故,领口还敞着,裹挟着几许凌乱之感。但这都不算什么,当他的视线落到容秋的手腕,那道隐藏在昏暗里的银色手-铐居然闪着异样的光。
秦牧野的心一紧,那双黑色的瞳孔骤然扩大。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这是他的隐秘。
不为人知的隐秘。
可现在,他清醒地看着这对手-铐铐住了他和容秋。秦牧野只觉有一道惊雷骤然炸裂在他的脑海,将他的头颅炸得四分五裂,脑花四溅。
他清醒了,人也傻了。
他呆呆愣愣地抬头看容秋的脸。
容秋向后退了半步,但因为手-铐的缘故,退步未遂,但容秋依然把警惕摆在了脸上。
容秋怕了。
既怕秦牧野继续犯病,就怕秦牧野恢复位之前的哭包alpha。
所以容秋稍稍退后,方便观察。
但这次醒来的alpha似乎没有异样,秦牧野腰背十分挺拔,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再含着泪水,即便从下往上看人,依旧让人噤若寒蝉,足以看出男人的气质大变,不但斯斯文文的,浑身上下还透露出一股冷淡而矜持的禁欲气息。
看着男人这双寒似深潭的眼,容秋眉梢微挑语气轻谑,从牙缝里溢出一道低不可闻的气声,语气轻谑:“清醒了?”
“嗯……”
“不吹口哨了?”
“!!!”
-
秦牧野将永远牢记这一次的易感期。
仔细回想,他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他以为容秋的出现只是一场幻觉,在幻觉里面为所欲为;他哭得不像给S级的alpha,企图用破坏腺体的威胁容秋,还用这副从来没见过光的手-铐铐住容秋。
甚至他怎么敢的。
秦牧野立刻找钥匙,想解开这副手-铐。
可惜心越急,秦牧野手上的动作就越乱,精致的小银钥匙就像最完美的工艺品需要细致地对待,可现在钥匙在秦牧野手上轻轻晃动着,尝试了好几次都戳不进钥匙孔。
最后还是容秋接过钥匙。
终于打开了手-铐,即便不疼,容秋还是忍不住揉捏着被铐住的手腕,手腕上连一点红痕都没留下,在这个过程中,秦牧野一直不敢抬眼看他。
alpha做错了事,很心虚地低下了头。
视线下落,他能看到容秋休闲裤下漂亮精致的脚踝,单薄脆弱,好似随手一折就能捏碎。
可看似脆弱的beta却格外具有韧性。
无论他怎么致歉,容秋都不会为止所动。明白这一点,秦牧野的心蓦然一痛,就连原本轻缓的呼吸都凌乱了起来。
即便如此,alpha还是笑了一下,似乎想将前面所有的苦闷沉痛都陡然打破,就像他之前觉得的那样,无论幻境里面的他怎么脆弱哭泣以及软弱,恢复清明了的他都必须是最坚强的alpha。
容秋被他这么一笑,生生愣住了。
看着容秋瞪圆了眼,还全然一副惊讶的样子,秦牧野不动声色地将这对银手-铐以及钥匙都收好,再张口说话时,哪里还有之前的失魂落魄,面露的不过是位高权重者的沉稳肃清。
“我发烧了,随后又迎来了这次的易感期。等我信息素再降一点,我们就可以出来了。”
“易感期?”他想起什么,微微凝眸,他好看的眼尾连带着眉梢着了几丝了然之色,“所以你所有的不正常变化都是因为易感期。”
“抱歉,是我叨扰秋秋了。”秦牧野低着头,“但是那些话都是我想说的,秋秋,我……”
“我都知道了。”
容秋打断了他的话,beta低头认真看手,似乎并不想再听一遍。而他因为被关了一天,浓密细软的头发早就汗湿了,而且微微打起了卷。
如今容秋白洁的额头上挂着几丝不甚凌乱的刘海:“所以我们具体什么时候能出去?虽然我觉察不出你信息素的浓度,但我感觉我们一时半会出不去的样子。”
空气转换机的运转速度太快。
机器骗不了人。
“大概还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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