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还有下次吗?
怎么办啊?
他泄愤似地拉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到底是他追人的方式有问题,还是他这个人有问题?
还是,他本来就没可能追得上他小舅舅这朵高岭之花?
就这么放弃吗?
退回原本单纯的长辈与小辈的关系。
要让他看着陆阙跟别人恋爱,结婚,看着他摘下那只戒指,再由别人为他戴上另一只......
不行。
不甘心。
怎么都不甘心!
他总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闭了闭眼咬牙坐起,不曾想拿起手机刚打开微信,就收到了虞白递来的枕头,不对,是发来的消息。
虞白:【裴宝,你人追得怎么样了?】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虞白:【裴宝,你朋友人追得怎么样了?】
暴打小怪兽:【......】
暴打小怪兽:【姐姐,你动作再快一点,我就看不到了】
虞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已至此,裴蕴都懒得嘴硬了。
暴打小怪兽:【你怎么知道的?】
虞白:【从你无中生友开始就知道了,嘻嘻。】
暴打小怪兽:【躺平jpg.】
虞白:【所以怎么样啦,我的亲传弟子?】
暴打小怪兽:【不怎么样,你教的那些方法一个都不管用。】
虞白:【???怎么可能?你有问题我的方法都不可能有问题,是不是你没有发挥好?】
暴打小怪兽:【怎么可能,我发挥堪称完美】
虞白:【是吗?那怎么会不管用?】
暴打小怪兽:【现实和预期出现了一点偏差】
虞白:【一点?】
暴打小怪兽:【......亿点。】
虞白:【啧,你的形容不可靠,先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
具体情况?
要多具体才算具体?
裴蕴挠挠脖子,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那点儿丢人的事情抖出来。
虞白:【不是吧搁我这儿还害羞?】
虞白:【我就问你,脸皮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
好嘞!
裴蕴用接下来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四连跪”的战绩原原本本全告诉了虞白,一个小细节也没落下。
当然,不能说的那点儿东西都被他用别的替代过去了。
虞白看完后,久久沉默。
虞白:【/点烟】
虞白:【/点好大一口烟】
虞白:【就这你也好意思说发挥堪称完美?】
虞白:【我是在教你追人,不是在教你怎么送羊入虎口啊宝贝儿!】
虞白:【......不过,怎么说呢?你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赋流了吧。】
暴打小怪兽:【?】
暴打小怪兽:【你是在洗我脑壳吗?】
虞白:【夸你呢。】
虞白:【听着,我这里有个压箱底的必杀技。】
暴打小怪兽:【?】
虞白:【本来还觉得你肯定搞不好,就没告诉你,不过照现在情况来看,或许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方法的了。】
虞白:【/可爱】
-
异研院实验楼。
陆阙观察着细胞实验对象,张梁慎则没事人一样靠在一边桌上打量他,笑道:“陆教授,你怎么也有黑眼圈了?昨晚上熬夜干嘛了?”
他悠哉猜测:“不会是因为烟花秀的事,昨晚又哄了你家小朋友一晚上吧?”
陆阙置若未闻。
张梁慎笑笑:“其实我早就想问了,老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哪儿偷偷藏了只吸血鬼?”
陆阙:“怎么?”
“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问我吸血鬼的事情问得太过频繁了吗?”
张梁慎:“还有上次你说吸血鬼失控不一定就有攻击性的事,我觉得我的猜测有理有据。”
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陆阙:“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张梁慎睁大眼睛:“靠!所以是真的?你胆子为免太大了吧?这要是被发现,不说别人,就光是盛老头都能想办法搞死你。”
“我心里有数。”
陆阙直起身,换了一片新的载玻片:“还有,以后周末别再叫我出来,有事工作日完成,昨天和今天是最后一次。”
“干嘛?”
张梁慎睨他:“以往周末你还主动申请加班来着,现在叫你都要叫不动了,你是打算提前退休了吗?”
陆阙:“现在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张梁慎玩笑道:“家里多了个小外甥要陪,工作起来都没劲儿了是吧?”
哪知陆阙启口淡然反驳:“他不是我外甥。”
“?”
张梁慎挑眉:“什么意思?”
陆阙再次重复:“小蕴不是我外甥。”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你亲外甥,你跟我强调这个做什——”
张梁慎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话音猝然一顿,目光飞快打量陆阙。
对方还是那副模样,沉着冷静,理智自若,看不到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收了笑容:“老陆,你认真的?”
陆阙:“嗯。”
张梁慎:“什么时候不是的?”
“早就不是了。”
“???你!”
“动作快点。”
陆阙将记录本扔到他面前:“我还有事,八点之前完不成,我也不会留下来帮你。”
张梁慎:“你什么事?谋划怎么老牛吃嫩草?”
陆阙没理他,转身去资料室取东西。
之前和张梁慎一起去过苧大的女教授见状,趁机过来:“哎,张教授,之前让你帮忙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梁慎还没从陆阙给他的“惊喜”中完全回神,下意识反问:“什么事情?”
“你怎么忘了呀?”
女教授嗔怪一声,往陆阙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是陆教授他那位小外甥有没有女朋友事啊。”
“哦!这事啊。”
张梁慎想起来,摸摸下巴,忽地笑了:“得了,放弃吧。”
女教授:“不会吧,有主了?”
“这会儿倒是没有,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
张梁慎摇了摇头,安慰地拍拍女教授肩膀:“老铁树好不容易才开花,就别跟他抢人了。”
-
晚上八点,陆阙说话算话,扔下实验工作还没有完成的张梁慎独自离开异研院。
在他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家花店。
这一片人流不大,花店关店也早,店主正在将摆放在外面展示的花篮往里搬。
陆阙店门口停下。
店主拍着围裙从店里出来看见他,客气笑道:“先生是想买花吗?”
陆阙点头,询问:“请问还有粉玫瑰么?”
店主想了想:“还有一些,不过已经不新鲜了,先生要的话,可以打五折卖给您。”
陆阙听见不新鲜时便已经失了兴趣,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离开了花店继续往前走,想着昨夜写完后收在书桌抽屉的那封信。
今天有些晚了,或许不是好时候。
小孩儿很感性,感情容易外露,也容易冲动,他应该要给他缓冲的时间,最好是他不在家时的独处空间。
同样的,他也需要时间,来做好面对最不理想结果的准备。
离开时对张梁慎说的“有事”大概算半个借口。
他只是觉得在快要过去的今天里不腾出些时候陪家养的小怪兽度过,总有些光阴虚度的嫌疑。
没什么道理,但是他乐于接受。
设想中裴蕴可能在做的事情有很多,玩游戏,看电视,吃宵夜,抑或者为论文头秃......
无论哪一个,他都可以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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