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爸爸的身体恶化了?杨佐明想到这里,更是着急地跟什么似的,“早知道就不让您回来了,一个医院治不好,我们多走几个医院,总不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托着吧?”
萧沅看着杨父,杨父此刻的模样和其他别墅房屋主人的形象立刻重合了。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杨父不只是身体被层层叠叠的衣物包裹,就连脸也被他遮掩起来,他们这样酷似,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共同做了什么,从而带来了诅咒。
诅咒可能一点点将他们的外貌发生了变化,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见人。
杨父的声音从围巾后传出,显得有些怪异:“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是好不了了,能在还活着的时候,能亲眼见到你成家,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杨佐明:“爸,你再去看看吧,要不然你让我看看,你这到底成什么样了。”
萧沅精神一震,他原本还在沉思,杨父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惹来的诅咒。但他却在听到杨佐明的话后,眼眸里闪过一丝流光。
如果,能看到杨父围巾后的模样……
可惜,无论杨佐明如何关切,如何劝导,杨父都不曾把围巾取下,后来更是将自己关到了自己的房间。
杨佐明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追到了楼上。
温敏则转身去了厨房,去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了。若是昨天,他们还会觉得温敏贤惠,看到这一幕,自然会觉得他们应该主动帮忙收拾。但是今日,他们哪里敢靠近温敏,脸色苍白地看向了沈执的方向。
沈执一如既往的冷淡,“回自己房间,其余的话,不必我说,你们也知道。”
沈执轻嗤一声,这些人的念头他知道,不就想进入他房间吗?但进去了之后呢?鬼物此刻就在一楼,谁也不知道鬼物能不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即使关着门,谁又能保证,鬼物没有贴在他们的门上呢?
与其不能说,不能做,反不如回到自己卧室,安静地活过这一晚上。
沈执声音冷漠,其他人不敢违逆沈执的心思,只能选择回去自己的卧室。萧沅同样也跟着沈执,返回到了卧室去。
萧沅走在后面,将卧室门阖上,回头就看见沈执正坐在床头摆弄手机。沈执眉目冷锐,手指在手机上不停地滑动着,动作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萧沅即使没有看到手机的内容,也知道沈执应该是在看二楼卧室的监控。
求生的渴望压过了对沈执的恐惧,他大着胆子走到沈执身边,见沈执只是抬头看他一眼,并没有出声反对,萧沅才将脑袋凑过去。
沈执抬头:“你不怕我?”
萧沅抬头,视线飘忽地盯着沈执的鼻子,哦,沈执的鼻子也很漂亮,昧着良心说:“不怕呀。”
沈执弯了弯唇角,刚开始,看到精致漂亮的青年缓缓靠近他,他的心中竟然诡异的升腾起了一些喜悦,他冷着脸问青年怕不怕他,一直以来,鬼堡中关于他的传闻很多,其中多数令人恐惧,除了几个同样拥有异能的人,根本没有人愿意忍着恐惧去看他的眼睛。
只有眼前这个人,逞强忍着恐惧看他,他以为对方会很害怕,但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微微仰着头,笑容理所当然地说‘不怕呀’,沈执眼神冷凝了片刻,等到青年脑袋又要凑过来的时候,沈执向床里面挪了个位置:“想看就过来。”
想看就过来看,他是容易被糖衣炮弹腐蚀的人吗?
沈执居然能这样好说话?萧沅怔了瞬,很快反应过来,别管沈执好不好说话了,能看到监控内容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即在沈执让出的位置坐好,专注地看向沈执的手机。
沈执的手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在窗口中,赫然出现的是二楼杨父卧室内的场景,二楼卧室内杨父正呆呆地在角落里坐着,心如死灰一般,听着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手机声音被调的很低,但他们仍是能听见门外有人哀求,没一会儿,萧沅就看到,杨父无奈地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了。
杨佐明进了房间,想着当时在外面人多不方便,如今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了,无论如何,他也要看看父亲病的怎么样才行。
杨佐明声音颤抖着:“爸,您就让我看看吧,不确定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可能安心结婚呢?”
“我怕吓着你。”杨父沙哑道。
杨佐明再三缠着说不怕,又说了好些感人的话,杨父拗不过儿子,才终于抖着手,犹豫着将盖住大半边脸的围巾取下了,之后,更是将衣服撸了起来,露出了自己的胳膊。
只见杨父的脸上布满了各种红色的斑点,看着如同皮肤病一样斑斑点点骇人,如果这些只是让杨佐明担心,那么杨父的手臂上那一块块脱落的皮肉,则让杨佐明恐惧地说不出话来!
杨父绝望地指了指脸上的红斑:“我身上一开始长得就是这样的红斑,但很快这些红斑下的皮肉会腐烂,我也不想的,我每一天都在想,这是一个噩梦该多好,等梦醒了,我还好好的,而不是这样一天天数着日子等死!”
杨佐明鼻子一酸:“爸,我们继续去看,去大城市,去大医院!西医不行就中医,总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没用的。”见儿子还要劝他,杨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这不是疾病,是诅咒,我们招惹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啊?”杨佐明迷茫,听着杨父的话如同听天书一般。
“其实,咱们家里生活一直艰难,每年能不让国家救济就不错了,只能勉强维持温饱,你难道不奇怪,咱们家里是怎样盖起这样的大房子的吗?挨,这才几年啊,不只是咱们家,村子里就有不少人家都盖起了大房子了。”
见杨佐明沉思着,杨父继续说下去:“如果你常年在村子里就会发现,村子里能盖起大房子的人,都是在大荒山上一起开地的村民。那时候,我们这些一起挥动锄头的人还想着,自己没文化,肯定去不了城里打工,国家分给我们的地少也没有关系,我们偷偷开一些地出来,这样子,以后几年过去,生活总会好起来的。”
却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悲惨命运的开端。
杨父苦笑着继续说下去:“我们几个人开的地是连着的,平时也常常来到大荒山上,我还记得有一天,在我们几个开的地附近,忽然发现了一个坟墓。就像是原本并不在这个世界,忽然降临到这个世界一样。看着有些历史了,我们那时候应该觉得害怕,但是没有,当时我们就像是被财富迷了眼,就想挖开看看。”
“这里距离x市并不远,我们都听过x市的传闻,那里因为曾经是不少朝代的古都,可有不少墓穴存在,甚至有人随便一挖,可能就会在地下挖出好东西。”
“我们商量好了,就拿起工具开挖。事先说好了,挖到了好东西,谁也不许私藏,等到拿出来所有人均分。我们挖开了坟土,露出了一座棺材,棺材的木质我没细看,颜色显得很古旧,上面贴着些老旧的符纸,……们将棺材打开,发现了不少有价值的物品,但是我们那时候却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些身外物,而是恐惧地盯着那个躺在棺材中的尸体。”
“棺材中躺着一具女尸,女尸全身的肉都已经腐烂了,脸孔而已看不清,露出来的眼眶窟窿像是正看着我们一样。”
“我们被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还记得当时,你张爷爷说:‘这个女尸,好像正盯着我们看一样。’我当时吓坏了,但还是安慰他,告诉他这只是错觉。你张爷爷却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你看这个女尸,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喜服吧?”我看了也觉得确实如此,女尸虽然大部分皮肉腐烂了,但仍能看出一部□□上衣服原本的艳色,我心中有了想法,再次看这女尸感觉又不同了,不止是女尸身上穿着喜服,女尸头上戴的,这么一套看下来,确实是以前人们要结婚时候的装扮。”
“你张爷爷看的书比较杂,这时候又继续说:‘一般这样穿着婚服死去的人,都有遗憾,这个女子也是可怜。’但我们也就随意说说,尸体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谁能去真可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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