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袍子下面睡的另一人,立马也惊醒了。
凤飞鸾一摸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不在了,凤眼大睁,回头一看就勃然大怒。
凤飞鸾仓促裹上红袍,遮住遍是红痕情伤的身体,拖着伤腿就追。
沈承鹤是挂在房千岁肩上,四肢垂着,仰起脸断断续续地嚷:“美人儿,我、我要走了,你别追了,你别太惦记我……”
凤飞鸾眼眶猩红:“你敢跑……我,我……”
沈承鹤也很怕死,就怕美男提上裤子转变心思又要杀他。他仓皇挥挥手:“昨儿晚老子也不是故意,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都是那群怪兽放那个屁害的啊!!”
“就当是咱俩互相在对方身上溜了一趟活儿,这回两清了,你别找我算账!”
“你后宫粉黛佳丽三千,新人辈出,也不缺我一个!老子今年都二十五了,你不嫌我老啊?”
“咱俩各走各路,你过你的,我走我的,你你你别追我啊这怪吓人的你要干啥啊……”
房千岁边跑边忍不住嘲讽沈公子:“你若是舍不得走,我就把你搁下,我还懒得救你!”
沈公子忙喊:“别别别!我走走走!”
房千岁冷笑一声,笑得也很不善良:“你两个都不用走出幻情峪,就在这块大草甸上搭个帐篷,幕天席地。平时放牧神兽,需要的时候,就让那几头羊驼放个香屁,为你二人助兴,多么逍遥快活!”
沈承鹤哎呦一声捂住脸,可别提那香屁,昨夜的荒唐事不堪回首啊。
第六十一章 不相为谋 房千岁潜入深潭下与楚晗做了一夜,这边儿水潭外面,沈公子压着指挥使大人,颠鸾倒凤也折腾一宿没歇。
沈少爷从前风流成性,夜夜笙歌,自认活儿也很强,雄器彪伟,可都没有像昨夜那样疯狂过。他被药性完全浸没,入了魔怔,在大美男无比温软美妙的躯体上来回征战,大肆挞伐。一柄神器搅得指挥使大人直接陷入半昏厥,双眼失神,口不能言,只能屈辱却又无法自控地任凭他为所欲为。
凤飞鸾在撩人的月光下玉体被汗水和体液浸湿,黑发铺在地上。这人在某些彻底失神的顺间,凤眼情不自禁流露媚骨,主动扭摆身躯,每一次被顶上滂湃点抓住沈公子的背大叫……这一幅缱绻的画面深入脑海,无法忘怀,比沈公子平生见过的任何一幅春宫图画,妩媚迷人何止千百倍。
沈承鹤把脸埋在指挥使大人发丝间大睡,也有一丝温存念头划过心间。
倘若是在人间,某个月黑风高天,祥和美好气氛中与美男相识,他绝对不欺负强迫人家,一定认认真真追求对方,不惜人财博美男欢心。只要指挥使大人乐意屈尊降贵,与他厮混,他要人给人,要房买房,要明媒正娶就立刻去民政局打证盖戳,一定倾其所有。
还用得着整天在怀里揣一块春宫怀表无聊解闷吗?他想把这雍容华丽的美男揣自己怀里,据为己有,胜却人间无数不入流的小妖精。
……
房千岁上树一步踏进蛇阵,没伤的半边身子一手拎着沈大少。
两人的分量,一下子就把绷直在崖顶和树冠之间的蛇网狠狠向下坠去。沈大少那个腰酸背垮的,竟然大头朝下漏下去,吓得两腿慌忙绞上所能缠住的东西。
沈公子嚎叫:“老子要掉下去了,别让我掉下去啊!……”
房千岁想拽起这人,还真不好拽,因为沈公子又没穿裤子,没有腰带或者裤裆之类可以借手的东西。沈公子这辈子最狼狈露怯的两回,也都是在凤美男面前。一夜风流之后,裤子又不知飞哪条小河沟里。他全身就剩一条肥了咣当的裤衩,还是从别地儿捡的,不合他尺寸,在胯上晃荡着。
而且,他头朝下一缠,两条大长腿竟然缠房同学腰上。也不管谁的腰,玩儿命夹紧,保命才是王道。
房千岁累一身汗,脖子青筋凸出:“你,把你那两条腿拿开。”
沈承鹤:“拿、拿不开,要掉下去。”
小白龙也很清高:“是你能碰的吗?快滚。”
这种生死关头,沈大少爷才不要面子,很无赖地小声说:“谁稀罕碰你?你先把我弄上去我立刻就滚。”
随琰上身托着楚晗,一条蛇尾就势往下勾住他家主人,帮房千岁借力。四个人吊在天梯上。
也就这时,凤飞鸾拼尽力气,荡着藤条攀上大伞盖,抓住蛇网的尾端!
整张蛇网被猛地一震,无数条青蛇扭动身躯,狂震狂抖,想要挣脱不速之客,不准有人借光爬上来。其他四人也被颠得东倒西歪,全部挂在半空。
凤飞鸾披散着头发,脸上尚有血痕,往日光鲜华丽的大红袍揉了一层泥土,仰脸低声恳求:“你们拉我上去……”
这人低声下气求过谁?
果然落草凤凰不如只鸡。
楚晗在最上方,未及吭声,随琰已回头道:“拉你上来?大人你说笑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指挥使大人请另走别的路。”
一向温良和气的书生,极少对谁如此冷漠不通人情。北镇抚司深牢大狱中所受之苦,“琵琶弹骨”酷刑之殇,当然要记在神都指挥使的头上。
凤飞鸾吃力地抓住蛇阵尾端那几条蛇,头脸还要拼命躲避试图咬他的蛇口:“你救我一回,之前罪责我既往不咎,以后不与你为难。”
房千岁冷笑:“随琰是我的人,他有何罪?你想将他怎样?”
随琰也淡淡地说:“不必指挥使大人费心了,劳你松手下去。”
随琰说话间一抖粗大的金环蛇尾,劈头盖脸就砸向指挥使面门。
凤飞鸾被蛇尾砸在肩头,闷哼一声,甩得失去平衡,仓皇之中仍顽强地薅住前方,一把抓住沈公子不放。
沈承鹤大惊失色:“嗳?别,别,老子要掉!!”
凤飞鸾眼底含血,悲愤难抑:“你个无情无义贱人……你敢抛下我自己跑!”
沈贱人尴尬道:“我我我,我也不是对你无情无义,你看我这……”
房千岁一手抓牢沈公子,再一脚毫不客气,对准凤飞鸾照脸踹去,想将人踹下去。这回纠缠得更加混乱,五个人一个挂住一个,全都不敢撒手,在风中荡得销魂。
楚晗那时居高临下,望着坠在崖底挣扎的凤飞鸾,对房三儿和随琰说:“算了,拉他上来吧,别丢下他一人在山谷里。”
房千岁:“……”
楚晗:“我不忍心,看不得谁在我面前受苦。”
凤飞鸾也微露诧异,猛一抬脸盯着楚晗,心里可能也没想到,碰上个宅心仁厚以德报怨的楚公子。
沈承鹤目睹凤美男方才低眉顺目的哀求神色,一日夫夫百日恩啊。他与美男何止“一日”,昨夜日了十几回不止。凤哥儿假如是能孕之身,他俩想日出个娃来都怀上了。
他也厚着脸皮求房三爷:“千岁小爷,不然您高抬贵脚,别得理不饶人嘛,你救他一回?”
房千岁冷冷的:“我救他?!”
沈承鹤:“咱们四人昨天一起掉下来,现在要走了就丢下他一个,这荒山野岭,豺狼虎豹的,多可怜啊!”
房千岁喷他一脸:“他可怜个屁,你个没脑子的!”
两人就这几句话工夫,凤飞鸾眼底光芒一闪而过,竟然拼尽腰力,反拧着往上一掀,空翻将自己掀了上去。这人以那条没受伤的腿蹬住沈公子,顺势就把沈公子踩下去,同时劈手砸向房千岁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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