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给逗笑了:“你快歇会儿吧,我要想看羽毛跳舞,让七郎给我跳。”
正在摆果盘的七郎转身问:“姥姥想看吗?我现在就可以跳。”
他来到农庄,记忆恢复了一点后,一没事就把自己变成羽毛呆在黎下身边,时间一长,羽毛本体让他开发出了舞蹈技能,姥姥是羽毛的忠实舞迷。
黎忱叫:“我想看我想看,我想看你抽筋儿。”
姥姥说:“这会儿忙呢,待会儿吃完了饭再看。”
“好吧,待会儿哎看七郎呃、呃、呃、呃。”黎忱学着七郎羽毛的经典动作抽抽了几下,活像僵尸遭遇了电击,她自己和身边人都看乐了。
沈九州问黎下:“那家只有赵贵贵和他姥爷,特别冷清吧,你怎么没跟他们多聊一会儿?”
黎下说:“赵贵贵是个知足的孩子,就算只能回小镇开个理发店,他过的也很快乐;而老爷子心里只有孙子,贵贵快乐老爷子就高兴,祖孙二人过的一点不凄凉。
不过平时赵贵贵忙,早出晚归,他们每天只有睡觉前能守着说会儿话,今天除夕,让他们两个人过才是最好的。”
姥姥说:“是这个理,花迷再好,他杵在那里,人家爷孙俩也不自在。”
黎渠看穿了姥姥的心思,笑着说:“奶奶,花迷只是分出一点点神识去出个差,人还在咱们家陪着你呢,这你也不乐意啊?”
姥姥说:“过年呢,我孙子当然要完完整整在家我才高兴。”
她又看着萧知说:“你也快点回来吧,该吃饺子了,也催下桀和斑杜那俩孩子早回,过年还是要在自己家,踏实。”
萧知微笑:“嗯,好。”
——***——
苏皖省中部一个平平常常的小镇,镇西头一户平平常常的农家大院门口。
墨云捷一家站在呼啸的西北风里,载着给他们家带来了巨大欢乐的恩人的车子早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回家。
穿得像个圆球的墨龙突然抽抽噎噎哭起来,还磕磕绊绊地说:“不,样(让),徐徐(叔叔),走。”
墨云捷亲亲儿子的小脸:“爸爸也不想,可叔叔也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要不叔叔的爸爸妈妈会担心。”
墨龙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哭得更大声了。
墨云捷说:“不哭了宝贝,等你长大一点,病也好了,爸爸带你去风回农庄找叔叔和风庄主。”
龙崽把头扎在爸爸怀里:“好,我,快点,长大。”
“爸,你怎么出来了?”
一声惊叫,一家人全都转过了身,也打断了墨云捷面对儿子的震惊,他心脏剧烈跳动着,把惊疑的目光从儿子脸上转向身后。
除夕夜,墨家的院子里不仅亮着大瓦数电灯,还挂着几个灯笼,亮堂堂的,一个老人身披大毛毯,正扶着膝盖艰难地往台阶下挪。
墨家大姐先跑了过去,扶着老人,心有余悸地大叫:“爸爸,你想吓死我们吗?您要是再摔一下怎么办?您……”
她突然卡住了,呆呆愣愣地看着父亲的脸:“爸爸你,你,你,自己,起来的?”
墨云捷和家里其他人也都跑过来了,围着老爷子,全都目瞪口呆。
“爸,你,你居然……起来了?”
“我,我不是做梦吧?爸爸,他,居然,站起来了?”
“爷爷,你你,你怎么起来的?”
“不是,这,风回农庄的,的,食物,也太神奇了吧?”
……
老人等孩子们慌乱完了,才开口,他说话很慢,还有点大舌头:“我,想,亲自,送送,萧医生,他,救了我,和,咱们,龙崽,的,命。”
墨云捷呆愣过后,笑出了声:“都别傻站着了,先扶爸爸回屋啊。”
墨家大姐、二姐几个七手八脚地搀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老爷子挣扎着扭头:“我,让我,送送,人家,医生。”
墨云捷说:“爸,萧医生这会儿都过福长河了。”
老人还是不甘心,嘟嘟囔囔地说:“救命之恩,我,连门,都没出,怠慢,人家了。”
看着老父亲被家人安置在炉火旁的轮椅上,墨云捷站在走廊里,悄悄问儿子:“龙崽,你,你,你有什么感觉吗?”
龙崽呆呆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还不满四岁,先天疾病,不但身体比正常孩子矮小得多,智力也有问题。
但墨云捷脸上的笑容还是越来越大,他狠狠亲了龙崽一口:“宝贝,你会好的,肯定会好的,爸爸好好做生意,多挣点钱,带你去风回农庄。”
儿子不会说,但墨云捷已经想起来,从出门送萧医生到现在,大约快十分钟了,龙崽一次也没有抽搐。
数次轻度中风,失去自理能力,三年来只能靠轮椅活动的父亲,在食用了砂锅乱炖一个小时后,不但能站立,能比较清楚地说话,还能自己走动了,墨云捷看到了希望。
三年多以前,两个月大的儿子被诊断出患有无法治愈的疾病后,不少人暗示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扔了,说福利机构自会把人捡去抚养,他拒绝,他无法想象软软糯糯的儿子被抛弃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不能想象这么柔软可爱的小生命从此消失。
妻子经受不住周围人的议论和每天面对先天残疾孩子的压力,离婚走了,墨云捷这几年拼命工作攒钱,希望自己老去的时候,能多给龙崽留下点遗产,可他知道,就算有再多的钱,当身边一个至亲都没有时,龙崽的生活质量也得不到保证,太多的钱甚至可能成为他的催命符。
现在……
墨云捷抬头看向远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子的病要好了,老父亲也能自理了,他们这个家未来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龙崽用小手戳戳:“爸爸,你,脸,好冷,回屋,暖和。”
墨云捷把儿子抛到空中又接住:“好宝贝,回屋,暖和。”
——***——
几乎微不可见的流光从窗口进来,没入萧知的掌心。
姥爷问:“那孩子能好吧?”
萧知点头:“我给他留了药,各种病症三天内就会消失,智力随之恢复,人族的肉.身是实体,无法一蹴而就,要到七岁左右才能和正常孩子一样。”
姥爷夹起饺子在醋水碟里翻了个个儿,开心地说:“这就行,现在孩子小,没什么想法,等长大自我意识增强时如果还是现在这样,那孩子的日子就难过了。”
萧知说:“龙崽很可爱,他父亲也值得尊重,过两年安排他们来农庄一次,他们父子这一生会健康长寿。”
“啊,我是幸运的……大宝贝。”拉宾吃到了包着幸运硬币的饺子,大叫起来。
黎忱逗他:“不该是幸运小王子吗,怎么成大宝贝了?”
“我不要做小王子。”拉宾鼓起小脸抗议,“我要跟钟春秋哥哥一样,长大当农庄的员工。”
“你都上学了,他还是个小屁孩儿,怎么还叫他哥哥?”阿罗夫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儿子,“这么没出息,老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烛阴大神不知道犯了哪门子倔,抑或是尝到了当小幼儿的甜头,从原来的拼上命也要长大,到现在的拒不肯长大,一直保持着一岁左右刚会跌跌撞撞走路的小幼儿状态,谁都拿他没办法。
但他却对当拉宾的哥哥十分执着,拉宾不叫哥哥,他就不跟拉宾玩,也不许黎下给拉宾糖葫芦吃,黎下如果坚持给,小胖墩儿就打滚儿撒泼,每每这个时候,都是拉宾主动妥协,乖乖叫哥。
易眠和七郎、文晏几个心疼小拉宾,给他出过许多主意,拉宾都不肯采纳,说他喜欢小胖墩儿,如果他不叫,钟春秋一生气长大,那就没有可爱的小胖墩儿弟弟了。
“笃笃笃。”姥姥对着阿罗夫敲擀面杖,“孩子们的游戏,你一个大人掺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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