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江呵呵笑:“谢谢,对于国家形势和商业机会,我们有自己的判断,就不劳您帮忙分析了。”
张召炎依然言笑晏晏:“怀总管,呵呵,真就没一点合作的希望吗?”
怀江很认真地:“对。”
短暂的沉默后。
张召炎好像挺真诚地发问:“怀总管,黎老板知道你替他做的这个决定吗?”
怀江笑着回答:“我这是在转达我们老板的话。”
张召炎终于情绪上脸,语气也有点阴森:“怀总管,我再次请求,希望能亲自和你们黎老板谈。”
怀江如释重负,端起了风回农庄大总管的傲慢:“抱歉,你的资格还不足以劳动我们老板。”
张召炎冷笑:“您的意思是,必须我们老板来,黎老板才……”
怀江打断他:“我的意思是恒利集团任何人来我们老板都没时间见。”
张召炎也终于流露出了他身为恒利集团高管的某种特性:“怀总管,您这是奇货可居的傲慢吗?那您知不知道,现代社会,早就没有什么奇货了,科技可以分分钟钟让奇货变成扔到街上都没人肯弯腰捡的垃圾。”
怀江换成了闲聊似的轻松:“张先生,您是在跟我讲述贵公司的吸血史吗?”
张召炎恼羞成怒:“怀先生,有句忠告送给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怀江依然轻松愉快:“是吗?那贵公司为什么不给老东北、瀚智汽车、九天科技、少年派留一线呢?”
……
张召炎拿出了流氓起家的企业管理者的绝活:“呵呵,怀先生,希望你不会为你今天的话后悔。”
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怀江,你这摸鱼摸的差不多了吧?处理这么个玩意儿都要半个小时,我都开始质疑你身为大总管的能力了。”
怀江转身就走:“不好意思老板,最近有点无聊,难得碰上个有趣的,我就想乐呵一把。”
怀江回应着黎下往山坡上走,可到了跟前,他发现黎下垂眸敛眉,脸色非常难看。
“老板?”怀江一下抓住了黎下的手臂,“你怎么了?”
黎下没动,大约三分钟后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有点茫然地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怀江:“老板你找什么?”
黎下站起来,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去看看万潮培育的树苗。”
两个人相伴往山上走,翻过山头,黎下忽然停住:“怀江你自己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怀江拉着黎下的胳膊把他推坐在一块石头上:“你坐吧,我等着。”
黎下坐好,闭上眼睛,他希望能再看到那两个男孩。
最近一个多月,他频频看到一些凌乱的影像,但一次也没再看到过那两个叫灼灼和出出的男孩子,今天再次看到,影像动荡混乱,好像是在打架,都是半大孩子,还有狗,摇晃的墙。
黎下揉按着太阳穴,拼命想重现刚才的影像,可是不行。
他睁开眼睛,问怀江:“什么地方会有很多半大的孩子,穿得又脏又破,还有狗,好像在看守他们?”
怀江:“什么?”
黎下说:“我刚才看到的画面,像恶梦一样,但我知道那不是恶梦,应该是某个地方即将发生或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想知道那是哪里。”
他想了一下,补充道:“画面里有两个男孩,我看到过他们好几次了。”
怀江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递给黎下:“白……咳,萧知,你跟他说。”
黎下疑惑地接过电话。
萧知:“什么事?总管大人。”
黎下:“是我,萧医生,我刚才看到一段画面,很乱,看不清,里面有两个男孩,我这是第五次看到他们,我觉得他们有危险。”
萧知的口气一下凝重起来:“再多一点信息,随便什么,只要和他们有关,你觉得重要的。”
黎下说:“两个男孩,都是十四五岁,或者更大或更小一点,对对,他们一个叫出出,一个叫灼灼,我只知道是这两个发音,具体什么字……”
萧知打断他,快速道:“他们在冀北胡原县一个叫刘家店的村子里,被人贩子控制,刚刚逃出被圈禁的地方,正在向村外跑,出出的腿被狗咬伤,两个人同时还……”
“你最快速度来东入口,我们两个去找他们。”黎下打断萧知,站起来往山下跑,边跑边对着电话喊。
怀江跟着黎下跑,脸上却十分镇静,他用一贯平稳的声音对着空气说:“齐修贤,麻烦送一辆车到风回桥,萧知马上到,他要和老板出一趟门。”
正在院子里割蜂蜜的齐修贤一愣,随即放下割蜜的工具跑进房间,拿了钥匙出来。
同时,栗园服务区,萧知把一个拇指大的草编袋子推到一个憔悴的少妇面前:“每天一片叶子泡茶,九天后通过总服务台呼叫我。”
说完,他站起来越过小溪,很快消失在如画的林子里。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呼啸着冲出风回农庄北入口的拒马,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丘陵公路上。
*
玉米苗已经没过膝盖,联合收割机留下的高高的麦茬却依然尖锐坚硬,灼灼拉着出出,在田野里狂奔。
两个人的脚都在淌血,但并不是被麦茬划破了,而是他们强行挣脱镣铐时把脚腕上的皮肤和肌肉都撕脱了。
光脚踩在麦茬上很疼,但灼灼和出出此刻根本感觉不到,脚腕上的撕裂疼把脚底的疼痛覆盖了。
出出□□时,右腿小腿肚被那个叫老刘的男人养的狗撕掉一大块肉,现在露着骨头,灼灼只是看一眼都觉得疼,可他们不能停下。
灼灼已经闻不到那个人的气息了,他们之前按照灼灼一路找到的轨迹,凭感觉顺着铁路在走,灼灼说,他感觉,那个人在这条铁路的那一头。
他们必须找到那个人,不然,他们肯定会死,不是饥渴而死,就是被那些很坏的人类用某种方法害死。
被骗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十五天,他们感觉比他们有记忆的十几年都难熬,饥饿在这里已经不是问题,被打、被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因为又黑又瘦不漂亮,虽然挨了很多打,但还活着,几个漂亮的人类小孩出去后就没再回来,还有两个被老刘的熟人带到旁边的房间,出来后很快就死了。
老刘说,他们俩得养养才能卖上钱。
今天午饭后,老刘给他们第一天进去时偷偷告诉他们他们是被拐卖了的那个女孩子吃了顿很好的饭,还说让她去洗澡,还要給她新衣服,灼灼和出出知道,那个女孩子可能会被带到旁边的房间,出来后可能会死掉,他们不想让那个女孩子死,他们也要出去找那个强大又温暖的人,所以,他们两个在午饭后老刘和看大门的人最不警醒的时候,生生扒掉了自己和那个女孩子的镣铐。
那个女孩子很好,不哭,可他们逃出房间去□□头时被那只狗发现了,接着老刘和看大门的两个坏人类都发现了他们。
他们想把女孩子也带出来,可院墙太高,他们两个带着女孩子跳到半空,老刘抓住了女孩子的脚腕。
他们两个也差点被拽下去,出出还被狗咬住了腿,女孩子拼命大叫让他们快跑,跑出去报警。
他们逃出来了,可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报警。
这里的山没有他们出生的燕胡山那么多,那么高,不好躲藏,他们不想再被老刘抓回去,他们被骗进去的第一天,老刘就跟他们说,敢逃跑的人都死了。
他们不想死,那个人那么温暖那么好,他们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如果找不到他,他们也想成为噶奴蓝镇上那样的人,可以吃饱饭,还有衣服穿,不会被同类打骂撕咬,不会被地下的那个什么嚎叫得头疼到要死。
……
灼灼和出出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几个小山包之间,他们跑不动了,躺在地上张大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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