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严北的脸僵住了,笑声嘎然收住,恢复自以为很冷的神情。
该死的,严北在心里暗骂道。
一定是因为这副小孩子的身体,他才会笑出来的,此时他的形象全毁,不对是早毁了。想到记忆里变小后的自己做的那些蠢事,严北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
不过他的笑声停下后,某人的笑声却响了起来,十分爽朗开怀的笑声。
严北再次睁眼,皱眉看向某人,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其实有记忆里,这人这般大笑,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最多就是钩唇咧嘴无声的笑笑。
察觉到他的目光,墨景琰收住笑声,伸手随意抹了把脸,其实根本不用抹了,脸上的唾沫星子早干了。
“小坏蛋,不装睡了,走了,吃饭去”,墨景琰说完,就抱着人起身直接下楼。
被人抱着走,严北真的很想挣扎下来,可是他知道挣扎也没用,某人实在太强势了,而且自己目前修为全无,和普通的凡人孩童无异根本打不过某人的。
从那些记忆里,他能确定这人真的没有记起自己,不然也不会初见时,差点掐死自己,想到这,小手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脖子摸去。暗暗懊恼,明明躲还来不急,自己怎么就往前凑,差点被掐死了,还不知悔改,巴巴的粘上去,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破壳后是这种粘人的性格。
只是,眼睛偷偷掀开一条缝,偷偷打量了下某人的神情,自己刚才的行为,难道这人没有发现异样吗?
不应该啊!
如果这人拥有完整记忆,那他完全是不怕的,甚至踩在这人头上作威作福,他都不用担心这人会伤自己分毫。只是想到初见时,脖子上的那一掐,小严北忽的觉得脖子有些凉。
被天道坑了一回,他可不想再被某人掐死一回,那简直是太冤了,而且还会被笑死。
或许真的是身体变小了,行为不自觉的也会被带幼稚,只是严北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他的这些小动作,一点不落的完全被墨景琰看进眼里,特别是伸手摸脖子的动作,同样勾起墨景琰那天的记忆。
将那段记忆甩开后,墨景琰眼中除了后悔自责就是坚定。
听到脚步声,楼下等得花都谢了的几位迅速抬头朝楼梯口看去。
看到墨景琰抱着小祖宗下来,赶紧蜂拥上去。
严家宝:“小祖宗,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真是吓死得得了,还好小祖宗你没事,不然得得该怎么办。肚子饿了吧,今晚厨师做的都是小祖宗你爱吃的,走,我们先去吃饭,不然等下饿瘦了,回去老爷子非得追着我打不可”。
大金同学:“小祖宗你都不知道,这一天简直吓死本神兽了,快,快告诉我,在机场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你,本神兽这就去给你报仇,不把那东西一口吞了,本神兽就不叫金帅”严磊:“……”,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简直刮躁得很,墨景琰眉心微拢,在两货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已经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替怀中的小人儿捂住一边的耳朵,当然另一边贴着他的胸膛,可以不用捂住“都闭嘴”。
墨景琰目光冷冷的扫过刚才出声的两位,然后继续抱着人朝餐厅走去。
在墨景琰怀里安分待着的严北此时很烦恼,相当的烦恼,他要改名,他要怎么不动声色,让人不会发现他内里已经变了的把名字改了呢?
第125章 大禽兽!
不仅改名是个大问题,吃饭现在也是个大问题。
当看到某人端起那个熟悉的玉碗时,严北就知又是一场无厘头的苦战了。
“我要自己吃,不需要喂”,严北冷着脸拒绝某人喂到嘴边的粥,这人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哈!
当然严北似乎也真的忘了自己此时不是三岁小孩,身体年龄可是连三岁都还没到了。
“不行,你才刚好,自己吃饭会累着的,之前不是也喂得好好的,乖,其他事情上可以闹脾气,但是吃饭不行,要乖乖吃饭,身体才不会那么虚弱,一吓就病倒,这样我会心疼的”,墨景琰完全是当成小家伙又闹脾气了来处理,晓之以理动之情,耐心十足。
严家宝和大金两货悄悄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里读懂了“有戏看”三个字,看来在楼上肯定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一定是墨大佬(大公子)说了或做了什么惹小祖宗生气了。
当然几人谁也没发现一向喜欢以小祖宗自称的小祖宗,刚才说话时用了“我”字。
拿个汤匙吃饭,他会累着,严北冷笑,很想直接上去把自己的碗抢回来。还有他的身体就算是没修为,也没虚弱到连吃饭都要人喂得地步,再说了他是被吓到的吗?是吗!
似乎是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意图,墨景琰将碗拿高了点,温声道:“乖,粥有点烫,你自己拿着吃不安全,来,啊”。
又是一勺被吹得温度入口刚合适的粥递到自己嘴边,想到记忆里,自己在九个小时前也是被这样喂饭了,瞬间很是无奈。
特别是旁边看热闹的两货,非但没想着拯救自己于水火,还一副他闹情绪很有趣的眼神是闹哪样。
甚至严北在想,为什么先破壳会是大金那二货,他空间里任何一颗神兽蛋破壳出世都是这二货先出来强。
见小家伙迟迟不张嘴将到嘴边的粥吃了,墨景琰很有耐心的将那汤匙过凉的粥倒到旁边空盘子里,重新舀了一汤匙,吹温后,再次递到严北嘴边。
严北真的有些生气了,很想发火,可是他这小身板小奶音的,就是拍桌子大声说话,大家也以为他是在闹脾气,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区别,除非他的修为回来了,直接把桌子拍成灰,貌似这样才有震慑效果。
当然这该死的小身板,到底怎么样才能恢复了,真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因为小祖宗已经好了,而且脸色看起很好,严家宝和大金也恢复往日的活跃,不嫌事大两人,居然偷偷打起赌来,赌这已经换了第三次粥,小祖宗会吃吗?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严北觉得无比的憋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身板变小连人权也没了,吃个饭都要受人摆布,连自己吃的权利都没有。
晚上回房后,一定要狠狠的揪一下二货大金的耳朵,看着他被为难,也不知道过来护主。
最终严北妥协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某人的耐心和意志有多强,除非他现在挑开的讲,可是下意识的他不想讲开,因为某人是某人,又不是他熟知的某人。
在他没还理清现状时,或许维持现状是最好,有一点,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某人,刚好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
严家宝和大金的赌局,由严家宝获胜了,严家宝能胜出,完全是凭借他深知小祖宗对墨大佬的依赖,闹脾气肯定就一会儿的事,很好哄了。
吃了第一口,第二口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特别是秉着反正都被伺候了,那就享受到底的原则,严北小人儿决定闹脾气到底。
“那个,不是,旁边点的,那只虾肥点”。
“剥好了吗?怎么剥个虾也那么慢”。
“不要,我又不想吃这块,要换旁边那块”。
“烫,要再吹凉点”。
全程严北都绷着一张脸,小嘴一张一合除了吃东西,就是不停地挑剔找茬。然而他还没有很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换了个形态,就算是颐指气使的挑剔找茬,看在别人眼中也是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那么可爱小包子脸严肃的绷着,然后小嘴一张一合,双颊时而鼓动着,是多么让人冲动的想抱起来亲上好几口。
墨景琰一口粥一口菜喂得相当仔细也相当享受,无论严北如何要求都直接照做,脸上没有显露出半丝不愉之色。
严北也渐渐发现自己是在唱独角戏,人家根本完全不当一回事,神情有些焉了,沉默吃起饭来。
他不是说了,居然换某人说了。
“这只虾怎么样,够肥吗?要不要换一只?”
“这块可以吗?”
“鱼吃吗?要吃那个部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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